罗厚简单粗暴地欣赏了一下安乐侯府的建筑风格,整个一前世苏州园林的Style,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好一派古朴大气的景致。恩,其实罗大爷前世书读的少,只经历过九年义务性质的填鸭式教育,学的都是些什么坑爹玩意儿,半点实用价值都没有,这也就造成了罗大爷压根不存在半分文学功底,也就养不成一丝艺术眼光,让他鉴赏一下建筑风格他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没文化真可怕。
我去你大爷。罗厚心好痛,说好的人艰不拆呢?好吧,小爷本来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土鳖,但那不重要,吐啊吐的就习惯了,罗姥姥就罗姥姥,破罐子破摔谁怕谁?罗厚顿时决定打肿脸楞充大尾巴狼,立马雌伏,作好学生状,一副我书读的少但我很好学的模样。
安七少让优越感冒出头来刷了一波存在之后又立刻缩回去了,带着罗姥姥继续往自家小院的方向走去。经过侯府正堂的时候,罗姥姥如遭雷噬。大观园!又见大观园!只见正堂前立着一匹前蹄悬空的大金马,没错,是一匹金光闪闪的高头大马,一丈来高,浑身冒金光,亮瞎了罗姥姥那双24K钛金狗眼。而正堂整座楼里里外外冒着一股渗人的白,不是漆白,而是玉白,正如同罗姥姥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罗厚脑中不禁又浮现出曹大大那本书,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作马。
这特么不科学,一定是我进门的方式不对。难道劳资不是穿越异界,而是梦回红楼?作者君,你是姓曹吧,你特么一定是姓曹的吧,曹泥马。罗大爷心里一片狰狞,不住地咆哮,他抑郁了。也不怪罗大爷这么大反应,要真是梦回红楼,那还怎么玩争霸,怎么搞霸主养成?红楼的主题就是纸醉金迷,酒色沉沦,从头到尾堕都落到根子里去了,这压根就是一败家回忆录,跟争霸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么?劳资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玩养成,要争霸,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么个玩意儿,告诉我这里是红楼,让我趁早洗洗睡,争霸神马的在这里不具备生存土壤。作者君,你在逗我吧,你特么一定是在逗我吧。
罗厚不淡定了,但风中凌乱过后他又冷静了下来。劳资跟着安七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能够过上好日子。甭管是争霸还是沉沦,只要能让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坦,怎么方便怎么来。谁说走堕落沉沦的路线作者君就混不下去了,曹老板不也因为红楼而一书封神了吗?恩,就这么办。罗大爷第一时间调整好了心态,满满都是正能量。
有些话终究是不吐不快:“我说七少爷,您府上可真够阔气的啊,白玉雕砌的正堂,纯金打造的宝马,炫富也没有你们这样的,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招贼吗?”
安七少的优越感又冒出来刷存在啦,只见他用那看白痴似的眼神,语重心长的对罗厚说道:“你觉得可能吗?金马和玉楼摆在这里,的确是招贼。不过招的不是外贼,而是家贼。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就我的那群兄弟们,只要是手头上没银子了,扯下一只马腿,截下一段玉砖,府里的下人护卫,谁敢说什么。这不是自作自受吗?你见到的,只是表面。”
“你是说,我眼前的金马玉楼,只不过是样子货,外强中干?”罗厚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安扬露出了欣慰的眼神,立马雄起,作高人状,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没错,马的主体是石头,外面只不过是糊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粉。正堂屋顶的瓦片,地上的石砖,中间的木梁,都在外面镀上了一层玉白色的烤瓷,所以看上去才像是一座白玉打造的玉楼。”
你大爷的,该说真不愧是有钱任性吗?可这算哪门子的任性,这和前世在网上晒假钞装阔气有什么区别?区别无非是别人晒钞票肉眼难辨真伪,而这里的金马玉楼确是十足的样子货。
罗厚正怨念十足地腹诽着这些想炫富又舍不得花银子的权贵们,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哟,老七,你这是打哪儿来啊?瞧你风尘仆仆的,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但却只穿了身睡衣,你不会是就穿这身儿在外头晃吧,这不是把侯府的脸都丢尽了吗。哪怕你没出去外面,只不过是在府里乱跑,你就不怕下人们瞧见了,笑话你有伤风化?”
“四哥,你不就是想见到我闹笑话吗,何必说得那么大声,就算你不靠声音把大伙引过来,难道你事后不会传得府里人尽皆知吗?就那么迫不及待,真是小家子气。”安扬轻飘飘的一句话顶回去,让对面的安西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儿无处使。
这小子怎么这么冷静?刚在城门口被守城士兵扒了衣服还能有这么好的心态?安西不信服。本想拿士兵扒衣说事,借机羞辱他,但这事才刚发生没多久,没来得及传回府里,说出来就洗不清自己,反而落了下乘。看安扬一脸的淡然,安四少颇有一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嘴的感觉,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这枚软柿子。没办法,只好将矛头对准了一旁的罗厚,眼里盯着他,冒出了凶光,就是你了,倒霉鬼,谁让你站在他身边,不喷你喷谁,本少爷的怒火,不吐不快啊。
“老七,这乞丐哪来的啊,穿的那么寒酸,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府里带,也不怕降了身份。我们侯府的人,怎么能和乞丐为伍?”又拿身份说事儿,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罗大爷要把你往死里踩,罗厚心里愤愤不平。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乞讨了,没见过别瞎说,他不过就是穿的寒酸点而已,从今天起他就跟着我了,不过这与你无关。我要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别拦着我,好狗不挡道,有事等会儿再说。”安扬急忙把话说完,然后带着罗厚,三步并做两步地往自家小院跑,气的安四少脸色铁青,想他堂堂侯府四少爷,什么时候被老七这么无视过,还好狗不挡道?报复,一定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