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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倾心

又是那张好看的脸。虽然经常跑同一条线,但遇到相同旅客的几率还是很小的,还是在这短短的一周里,要不是和高雯换班,也不可能有这次的相遇。

吴小水先开口“嗨,又见面了”,她自己可能没有发现,就这短短的几个字,惊喜、激动、开心,善于察言观色的宁凯都感受到了。出于礼貌,宁凯还是回了句“你好”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了。

吴小水这时才注意到,宁凯旁边坐了一位年轻的女人,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在一身时尚的职业装衬托下,显得很有气质,也很干练。在她的怀里就是上次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小孩子,宁思琰。

那个女人在宁凯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后把孩子给了宁凯,然后拿起旁边放的手提电脑开始打文件,偶尔和宁凯交谈几句,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宁凯虽然怀里抱着已经熟睡的孩子,但他也在不停的翻看着纸质文件,翻页的时候还故意放慢了动作,怕吵醒了孩子。

“乘务员,给我加点茶”,吴小水赶紧加了茶就回了一等座。陈婷在这站到站前才回来,询问了有没有什麼事发生,才回了商务座。

吴小水正在给刚上车的新旅客发放赠品,看到坐在宁凯旁边的那个女人朝这边走来,表情看上去很无奈,走到自己跟前时,吴小水问了句“有什麼需要帮忙的吗”,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自己的工号牌看了看,才说“你和我去一下商务舱吧,有点事”,吴小水迟疑了一下,心想陈婷不是在里面吗,但想着她和宁凯的关系,回了句“您先进去,我把这一点发完就去”,那个女人说了句“那你快点”就走了回去。

吴小水把自己的工作做完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往商务座走的时候看到从里面出来的陈婷,还没问,陈婷就先开始抱怨“里面有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哭,他家里人怎么都哄不好,哭的我心都烦了”,听陈婷的话吴小水也猜了大概,说“我进去看看”。

他们没有在自己的座位上,走到连接处看到了他们,可能是怕吵到其他的旅客吧。宁凯正在哄着孩子,眉毛皱着,耐心可能也快没有了吧,那个女人站在旁边也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宁凯看到吴小水走到自己身边,对着吴小水说“也不知道你行不行,但还是希望你试一下,总比让他一直哭好”。

吴小水接过孩子,听着有些沙哑的哭声满是心疼“琰琰乖啊,不哭了宝贝……”换着各种姿势抱着他,希望让他舒服一点。说来也怪,吴小水虽然也挺喜欢小孩子的,但她的小孩缘并不是很好,把小孩子逗哭也是有的事,但这个只见了两次的孩子和吴小水好像格外有缘,就喜欢她抱着。吴小水本也不是多事的人,看着这个孩子哭成这样,不忍心不管的。

孩子的哭声终于渐渐平复了。

一个同事看到是陈婷在一等座,问到“怎么是你在这里,吴小水呢”,陈婷淡淡的语气说“在里面哄孩子讷”,“怎么回事”“一个旅客的孩子一直在哭,她听我说了就要进去看看,也不知道有没有能耐啊就去往上凑”。

孩子已经停止了哭泣,虽然偶尔还在抽泣,吴小水还是把孩子还给了宁凯,“不好意思啊,我该出去了,马上就到站了,我一会再来”,宁凯满是歉意的说“应该我说抱歉的,打扰你工作了。这孩子平时在家不是这样的,这两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快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宁凯想着刚才吴小水哄孩子的事情,她也没有做什麼特别的事情啊,怎么就能让孩子不哭了呢?

吴小水再进去的时候,孩子已经开心的自己玩起来了。吴小水就准备回去了,“等一下”宁凯叫住了她,吴小水跟着宁凯走到了连接处,那里有一位旅客正在等着去卫生间,他们两个就这样站着,不说话。直到那位旅客进了卫生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宁凯才开口说“谢谢你这两次的帮忙,作为感谢,你需要什麼都可以”,感谢,吴小水做这些的时候还真没有想过这些,真的感谢的话,她不想要钱,也不想要什麼礼物,只是以后还想再见见这个孩子,再见见他。吴小水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惊了一下,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在心里骂了句自己,开口说“不用这麼麻烦了,遇到任何一个旅客,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会这麼做的,做这些并不是为了什麼感谢,这是我们的工作,而且,孩子没事了,不光你们,其他旅客也都可以好好休息了,不是吗?所以不用那末在意的”;“这样不行,随便什麼都可以,作为感谢”,吴小水看着宁凯的样子,不容拒绝的口气,不敢在拒绝,思索着该怎么说,“那……你把你电话告诉我吧,等你有时间了请我吃饭可以吧,这样还能在见见琰琰”。

宁凯没想过她会要这样一种感谢,也就只是想着感谢了这个小姑娘,以后也不会再有什麼交集,即使这个人他并不讨厌,但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并不是他所想的。再说,原本自己就不喜欢应酬,和她出去吃饭也就算是了应酬。不过在想想,既然是自己请吃饭,只要自己不提这件事可能也就会不了了之,自己说的要感谢,拒绝就显的自己太没诚意了。于是拿出笔写了自己工作时用的号码递给了吴小水。吴小水看着这张写的电话号码的纸,紧紧的握紧在手里。

之前的那个同事又来看吴小水是不是又往商务座跑,刚好看到吴小水从里面出来。讥讽的说“一等座的旅客你也不管,总往商务座凑什麼热闹,里面又不是没人”,吴小水只是说了句“那个人我认识”便走开,忙去了。

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明白,对于那些泛泛之交,没有什麼共同话题的人,不需要做什麼过多的解释,解释多了反而让他们开始怀疑自己在掩饰什麼;对于那些关系好的人,他不问,你都想主动的去说明一切。尤其是这种互相看不顺眼的人,更不会多说一句。

出了车站,宁凯对着和他同行的那个女人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辛苦了,剩下的事明天到办公室再说吧”。

宁凯回到家里,宁妈妈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在等着了,看到进门的宁凯,赶紧迎了上去,接过孩子,“宝贝,奶奶可想死你了,有没有想奶奶啊”,这孩子看来也是和奶奶亲的,开心的都笑出了声。宁凯打趣的说“妈,你这是有了孙子忘了儿啊,你也不看看你儿子被你疼爱的孙子这几天折腾的都瘦了”,“哪里能忘了我的好儿子啊,这不是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你爱吃的,快洗洗吃饭,一会在收拾”。

在饭桌上,宁妈妈不停的给宁凯夹菜,“你看你,怎么吃都不胖,太瘦了”,看着自己怀里的孙子,感慨的说“我回老家看看你爸,谁知道阿姨也在这时候突然有事,就你一个人,出差都要把孩子带上,真是为难你了”,“妈,你看你说的什麼话,我的孩子,带他是应该的,哪能是为难啊”,给宁妈妈夹了块鱼,“妈,还是你做的鱼最好吃,你也多吃点”。宁妈妈没有动,继续说着“这种事以后还是有可能再发生的,你不能总带着他去任何地方,总是不方便的。不是妈薄情,毕竟过了一年了,你以后的生活还是要过,趁孩子还不懂事,有些事还是趁早解决的好”,宁凯打断了宁妈妈的话,“妈,咱今天不说这个了,快吃饭吧,都凉了”。

宁凯心里不是不明白,尤其这次出差更加深有体会,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这些,只是许多事不是说忘就能忘,说放下就能放下,说开始就能重新开始的。

吴小水回到家里,鞋还没有来的及换,就忍不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给林若尹讲了一遍,一边讲还一边想着有没有把什麼细节给漏掉,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记有电话号码的纸,“看,他的电话,字写的多漂亮啊”,林若尹一把抢过去逗着她说“字写的漂不漂亮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要不要打给他”,“我干嘛要打给他,又不是喜欢他”吴小水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竟有些心虚,“我就是花痴一些,过些天就好了”,林若尹故作担忧的说“你就花痴吧,别动感情就好,他毕竟不一样,而且还有个孩子。不过没事,你们应该也不会再见了吧,那你会主动找他吗”,吴小水轻轻的叹了口气,才说“我应该不会找他,不过只是我有他的电话,他没有我的,所以就像你说的,我如果不主动去找他,我们可能就不会在见面了”。

连着上了一个星期班的吴小水终于可以休息了,睡觉前对着林若尹说“明天不要叫我起床,我一定要睡到自然醒”,“那你明天的大提琴班还去吗”“去啊,2点开始上课,来得及”,“那明天你就自己去,你替高小雯上班的那天我自己已经去过了”“好,那明天下课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林若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明天饭你也自己吃吧,我有约了”,刚说完吴小水就把一个抱枕就飞到了林若尹身边“林若尹,你重色轻友”,林若尹抱着扔过来的抱枕,求饶着“过两天请你吃饭”“好,我要吃大餐”,“好,好,吃大餐”说着就把抱枕重新扔给了吴小水。

周末,这个办公楼的电梯还是比较好等的。上完课出来的吴小水,在心里纠结的想着自己是吃完饭了在回去,还是回去了自己随便将就的吃点。想的电梯到了也没发现,直到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看着就往里冲,差一点就夹到了自己,进去之后看到有一只好看的手帮自己按着电梯,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人,转过头准备说声谢谢,这才看清,这个西装革履的人长着一张熟悉的脸,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竟忘记了要说谢谢。这次换对方先打破了沉默“为什么你在什麼时候什麼地方都能走神”,说这句话的时候吴小水分明看到了那个微笑里含有一丝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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