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拿起猎枪，怒冲冲地从房子里跑出来。他看见小鹿在月光下奔跑，就要跑出他的山坡。老头惊恐万分，大叫道：“小鹿，你给我站住！”
小鹿头也不回的奋力奔跑，草地在脚下飞掠，它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好像贴着草地飞翔。
“嘭！”
猎枪响了，子弹从小鹿的脚下飞过。小鹿吓了一跳，得跑得更快了。
老头瞄准小鹿，怒吼道：“我养你这么大，你居然敢逃跑，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老太婆焦急道：“不要杀我的孩子。”
老太婆挡在猎枪面前，枪又响了，老太婆倒在血泊里。
老太婆说：“小鹿，快跑。”
老太婆说完就死了。
老头失手杀死了老太婆，悲痛欲绝，抓着头发叫道：“天呐，我做了什么？都是你这头该死的鹿，不听我的话，要娶公主！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老头被愤怒冲昏了脑袋，举起猎枪要杀小鹿。
小鹿看见老头杀了老太婆，还要杀它。它本来哭红的眼睛，变得更红了。它发出愤怒的咆哮，转过头来，疯狂的冲向老头。要用它雄壮的鹿角，把老头撞飞。
老头也用猎枪瞄准了小鹿，枪响了，一颗子弹射进小鹿的鹿角，被挡了下来。
小鹿用它的鹿角，狠狠地把老头撞飞了。小鹿红着眼睛，走到老头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老头惊恐道：“不要杀我，我是你的父亲。”
小鹿冷漠道：“我没有父亲。”
“是我把你养大的，你不能不承认！”老头怒吼道，心里又害怕又生气。
小鹿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老头捡起猎枪，从后面射向小鹿。他疯了，他要杀死小鹿。
小鹿左边后腿中了一枪，鲜血流出来。它回过头，怔怔地看着老头，眼睛里充满了迷茫、悲伤和绝望。
老头把子弹推进猎枪，再次举起猎枪，瞄准了小鹿的心脏。
月光如水，在草地上，在一人一鹿之间静静流淌。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
小鹿的耳边，忽然传来老太婆的声音：“快跑，我的孩子。”
小鹿全身打个激灵，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它拖着受伤的腿，疯狂的跑起来。月光下，草地上，留下一行行血迹。身后的枪声，老头愤怒的咆哮声，渐渐的都听不见了。
小鹿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亲生母亲给它唱的歌。
“生则生兮死则死，不做鹿兮将为人。鹿不如人兮母已死，鹿将为人兮子新生。”
小鹿一边奔跑，一边低声说：“妈妈，做人真痛苦啊。”
小鹿的眼睛里，流出一滴血泪。变成一颗红宝石，落在草地上。从现在开始，它的眼睛里面不再有眼泪，它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完了。它现在是一头瘸了左后腿，不会哭的成年雄鹿。它依然漂亮，鹿角依然那么威风凛凛。
“我一定要娶公主。”它在心里默默地说，目光坚毅。
翻过一座座山，越过一条条河流。小鹿瘸着左后腿，终于来到遥远的王国，来到公主的城堡。
城堡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各国最优秀的青年，都聚集在这里。他们当中有别国的王子，有富商的儿子，还有贵族的青年。他们服饰华丽，趾高气昂，准备一较高下，争夺美丽的公主。
这些优秀的青年，都要去王宫里面报名，才能参加比赛和选拔。
小鹿走到王宫门口，卫兵用长矛把它拦下来：“走开，这里不是一头鹿该来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