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26
【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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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毛毛，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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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唱着上不去高音的生日歌喝着腻不了的鲜橙汁往小毛的脸上糊上草莓味儿的奶油……
哈哈哈哈哈！
那时候笑的大声，也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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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小毛，祝你20岁生日快乐！青春永驻！”
这场未变的生日会一直往复循环。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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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的小毛刚刚开学就和同系的学长鹿晗一见钟情，同年比她大四天的三毛也被隔壁学校的好像叫什么花花的男孩儿勾去了魂儿，21岁的大毛已经张罗着要和竹马金敏硕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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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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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孤苦伶仃地走在学校图书馆附近的小道上，听着抒情的曲子，周身剩下的只有阳光的温度。
大一辈儿的人总说：大学谈恋爱也是人生一大体验，亦是一堂课。
而我放得开的妈也扬言“大学带不回来男朋友就别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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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一点儿都不争气。
在大学里混迹了快两年，依旧会被人以为是新生，偶尔还被人调侃上一句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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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人生地不熟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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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阳光正毒。
我顶着大日头，戴着为了装文艺而淘来的平光镜，晒得龇牙咧嘴……
突然黯淡了的光让我微微抬头疑惑，一只手堵住了阳光的直射变得透明发光！
我正惊于自己对着一只手心里小鹿乱撞时，耳畔边便响起与眼前道路极为不符的说话声。
“女孩子紫外线这么强应该带把伞啊？”
自带着愉悦的语气就是与此分外违和的声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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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
我拍掉眼前的手，带着不悦的语气回应道。
而他收回手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裂开嘴角笑的比阳光还灿烂，一嘴白得炫目的牙齿好看的很。
至少恍到了我一向稳固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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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本来就凌乱的书本不知怎的就从手上滑落……
他好像是没想到固定在我手上的书会掉落，慌慌忙忙地蹲下身去拾。
本身就高的个头窝在这实在不算宽却已经容纳了我和他的小道儿上，着实有些好笑……
我跟着弯下腰收拾着，他抬起头。我对上他含笑的双眼，脸皮一直厚比寻常的我也眯了眯眼冲他撇着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笑的太难看还是怎的，他突然就静止了忽闪的目光——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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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长得像他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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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出压在书本下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嘿！”
“啊啊啊！”
他回过神来一脸惶恐的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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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在这？你谁啊？”
半晌，他竟然吐出了这么些个奇怪的字眼儿……
“你神经病吧。”
我十分不悦的回答着他的问题，而他依旧一脸的迷茫。又是无聊的游戏，大冒险输了先搭讪再装失忆——早烂大街了，而且他也选错了对象。
夺回还留有他手掌余温的书本，我心情愤愤的离开，留给他无情讽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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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
我破天荒没有再窝在平常那个角落，而是坐在了窗边那把似乎沾着灰尘的椅子上。端着手里那本《简?爱》目光飘渺，书里的内容让我深思。书本里坎坷曲折的爱情旅途让我想到了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为爱人付出甚多，只是前提是必须有“他”。
翻阅着这本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爱看的读本，心里总冒出刚刚傻却可爱的紧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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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所谓“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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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一抹阴影，你莫名惊喜，以为是他。拍了拍绯红的双颊，回眸——果真。
他又出现了。
他蹲在窗边不远的地方，逗着也不知从哪出现的猫咪。又是那一脸明媚的笑……
我合上书，迈着轻快的步伐踏着初心的萌动走出图书馆，离开那个我赋予它温度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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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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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无言。
“游戏结束了吧？”
阳光正好微风不躁，这是我正儿八紧先开口问他话。满心期待等着对方回应～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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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逗弄着面前躺得四仰八叉的懒猫咪抬起头顺着我的方向回答我——说着算不上回答的话……
我垂下头思虑着他到底没记得我的时候那只灰白色的猫识趣地拐进图书馆前面那个窄巷子跑开了，他失味的甩了甩手和麻了的小腿。
我低头只看的见他的影子在动，也不知他是不是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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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我黯了黯目光，不再准备开口。
“这不是刚刚那个不怕晒的丫头嘛！怎么在这？”
他却兴致勃勃地折回来拍了我的肩头破坏校园里安静和谐的气氛……声音大的很。
只是我仍觉得奇怪，现在的他和刚才的他截然迥异。我很难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
——一个分外的安静？
——一个吵闹的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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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一时半会儿忘不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闷闷的，我以为他又变成了“他”。我刚准备打断他问个清楚时，他坐在滚烫的沥青台阶上皱了皱眉头道给我他的故事：
——他叫朴灿烈。他，只有一个……他不是精神分裂只是家族遗传的瞬时失忆，他父亲传给他的。他父亲三十多岁地时候才开始犯病，有时候前一秒还吆喝着叫他吃饭，后一秒他坐在餐桌前了便问他是谁家的孩子……那时候他母亲是街头巷尾一枝花长得极标致，父亲也不赖经营着小镇里的花店用自己满身的香气娶了他妈妈进门。
他说起初他父亲犯病的时候母亲只是笑笑跟父亲逐字逐句解释，后来这样的情况一发生便拎着包去打牌。回来的时候父亲也就好了……
父亲心知自己拖累了母亲，就连最后她选择另嫁他人的时候还随了份子钱。
他那时候还小，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他还在院子里和泥巴玩。用泥巴捏着他们一家。
他妈妈走了后他说他才学会了哭闹。青春期叛逆那会儿都不敢承认自己还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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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就坐在那里一个劲儿跟我诉说着，而我不知何时也随他坐在台阶上他的一侧。
我看他说着说着好像眼睛闪闪的，以为是他哭了。递上纸巾的时候他又回头冲我笑……
原来是他眼睛里有星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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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他早就看透了这些，随便找个人都能说上一说发泄发泄心情。
“我的故事你是头一个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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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静好。
我听着他撞击我心脏的声音咧开嘴角，“为什么想说给我听？”
“不知道，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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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我过生日你来不来？”
我没再向他打探只留给他一个必须要赴的约然后转身跑掉……
“但愿我能记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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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上我的脚步，与我并肩。
“你叫什么？”
你听好了别忘“我叫顾北央！”
我大声附在他耳边叫着，语罢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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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在约了意外的人意外的来得格外快。
我穿了衣柜里搁在最底层的蓬蓬裙，刻意打理了平时粘在额头上的刘海。踏着碎步数着格子在学校门口等他……
阳光斑驳地打在我的身上，我摘掉了架在鼻梁上的平光镜不习惯的摸了摸鼻梁，探出半个身子打量着远方。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好多个小时……
他一直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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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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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我的手机响了！我以为是他慌慌张张掏出手机。
是毛毛们打来催的，我终是不情不愿的离开了那儿……
抬脚的瞬间我听到了此刻格外好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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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等我会儿！”
我迈开腿假装生气要走，他大长腿一撒分分钟和我平行。
我气呼呼的准备责备他，他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气拉住我的手，一下子就堵住了我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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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犯病了，刚刚想起来就往来赶了，对不起。”
我收紧他握住我的手掌，冰冰凉的。示意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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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手牵手去到party地点，进门之际毛儿们的打趣让我和他都红了耳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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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这下子阿姨可开心了！金龟婿啊？”
“哪有……我缅腼腆腆的打断，身边的男孩则满眼是笑的看你怎么回答。
“他是我半路捡来的！”
气极词穷我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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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顿时充斥了整个包间，整个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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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你不准一时半会儿忘了你给我的承诺！听到没？
他用缠缠绵绵的吻肯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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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水长流。
——你爱我
——你不许忘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