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古道佳人【人物叙事起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公园936年,幽冥古道:
这是一条坐落在中州南部边陲的沧桑之路。而这里距离云凌已经不甚遥远了。
中州和云凌正式这乱世之秋的两个国度。
点点的霜雪伴随着细雨飘落青石铺成的古道之上,两旁的石灯早已经显得残破不堪。冷冷的寒风席卷着冰凉的大地,周围阴暗的树丛似乎毫无生息。
偶尔几个枯骨倒在路边依稀能够感受到往日战场的踪影。
这条幽冥古道似乎早已被人忘记。
这条漫漫长路两边苍老的古木,看似高耸入云,屹立在瑟瑟的寒风之中,一如既往的静静守候着无尽长夜,飘零纷飞的秋叶随风而落,似乎在告诫着人们这里的破败与苍凉。
……幽幽升起青蓝色鬼火,刚冒出地面很快就消散在风雨之中。鬼火多出现在盛夏,干燥季节的墓区,秋叶一般很少能够见到,在风雨寒夜,能有此景,可想此地其下长眠者何其多也!
这也许就是其名中“幽冥”二字的由来吧!
路边孤寂的青石之上,留下一道血迹,它早已被岁月侵蚀的发黑模糊,就在这青石之上刻着:“风吹远山风而逝,水映天关水更明,寒风古道幽冥远,万骨尘封逝何年?”这样的诗句。
真不知道这样一条苍凉诡异的道路,尘封了多少鲜为人知的往事。
一名穿着黑衣雨衣带着草帽的男人骑着一匹瘦马,静静的走在这条古道之上。
而他的草帽被从中间劈开了一道裂缝。
虽然看上去20多岁,但是两鬓之中已经隐隐藏了几丝白发,显得有几分饱经风霜的沧桑。
两片八字胡子配在他略显轻飘的脸上,怎么都看都觉得他很有女人缘。这和他眉宇之间那股惆怅的感觉很不相称。似乎是岁月给他本应乐天派的性格上平添了几分苍凉。
他左手套着一柄腕剑。腕剑有一个横柄可以握在手中,外侧有一个坚固的护手保护,形如一个贴在前臂外面的窄小盾牌。这名男人的名字叫做沈放,善用左手。
他左手紧握着腕剑,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威胁。
突然之间咕咕……几声长叫,两道白影如同幽灵般低空掠过。随着两道白影的出现。悠然传来几声音清澈,但语调凄婉的诗句:“风雪寒伤无归处,梦里寻她却无音。浪迹天涯几时还,为盼相聚续前缘。”
沈放本来警惕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哈哈哈……姑娘好雅致。咳……”沈放微微皱了一下眉,用很不明显的动作俯身用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肋殷红的伤口,那里虽然还有隐隐渗出的血迹,但血液已经凝结,沈放已经将止血用的仙鹤草粉敷在了上面。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两道白光飞过他身旁,它们是两只白色的猫头鹰,四只闪亮的大眼睛反射出来悠悠的光芒,随后打了几个转飞向了路边丛林之内,但是在这隐约之间似乎感觉到其中一只口中叼着什么东西,显然刚才的叫声是另外一只所发出来的。
随着白猫头鹰的踪迹望去。一匹白马上坐着一名十六岁上下的少女,她面庞清秀,轻巧的体态随着马儿的奔跑一起一伏,甚是好看。
这阴云飘雪之夜未曾有月光照耀,就仿佛她取代了月色的位置,陨落到人间将着皎洁散落到凡尘之中。
身后青丝秀发隐藏在毛绒的兜帽之内,白色的兜帽和连衣裙被盖在一个浅白色的雨披下面。虽然她的连衣裙是加厚的冬装,但是束腰和后背上的垂纱装饰一个都不少。正好映衬出她清新怡人的身段。
她后背上下垂的两组白纱如果被风吹舞动起来,便是两个美丽的蝶翼形状,甚是美丽。
寒风吹过她美丽的面庞,将其冻的微微发红显得格外诱人。要不是这黑夜的遮蔽,这嫣然就是一副风雪美人图。
而这画中美人便是玉婉盈。
玉婉盈的颈部挂着一条银丝项链,它的下端是一个整体雕琢的精致玉柱,上面是镂空的飞花蝶舞图案。因为是一个整体雕琢,所以对工艺要求非比寻常。
这个玉柱被放在她不大的衣服开胸内,不易被人看到。
玉婉盈身后一个高大的男性身影,他巍然屹立在一匹黝黑透亮的高头大马上,硬朗坚实的外形让人不可小觑,他黑马的眼睛中隐隐藏有一丝血红的光芒。
此人身高5尺7开外,看体型大约有30岁上下。他头上一顶压得很低的草帽,周身上下都裹在黑色雨披之中,身上、口鼻和侧脸都包裹在黑布的衣装之中,只是鼻下人中位置留了一个呼吸用的开口。
他身上护肩护臂齐全,和他的着装一样,都是黑色,就连他身后背着一对单刃的短戟也是黑色的,而这双短戟有一个很不易发现的特点,就是它们的手柄末端略微有些尖锐。
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沈放却知道这个黑衣护卫,是一直跟在玉婉盈身边的亲卫。
刚才那几句诗词就是出自玉婉盈之口,急忙催马走进了沈放身边。看到他低头捂着左肋。神态交集的她连忙问道:“沈大哥你受伤了?”愁云涌上她的眉梢,让她的面容更多了几分惆怅的娇媚。
沈放看到玉婉盈身上蝶翼状的装饰,勾起了他脑海中几分回忆,因为他未婚妻王露兮曾经也喜欢穿着有蝶翼装饰的服装,只不过她的颜色多是淡绿色。
沈放连忙故作笑意说道:“哈,不打紧的。”随后沈放迫不及待的问道:“有我未婚妻王露兮的的消息吗?”看到是玉婉盈到来沈放心中非常喜悦,他天天期盼得到自己失踪未婚妻的下落,寻踪驿坊就是沈放委托查找此事的门派,而玉婉盈就是这个门派掌门人的女儿。
寻踪驿坊有点类似现在的快递公司,在古代交通通讯都不便利的情况下,这样的门派成了联系家人传递信息的重要途径,更为重要的是,他们还有承接寻找离散家人的寻人业务。
玉婉盈低头不语,但是泪花已经萦绕在眼眶之中,她心里明白沈放说不打紧,只是在安慰她而已。
她很失落回答道:“抱歉,沈大哥,还没有你未婚妻的下落。真对不起……”
此时三人的马已然齐头并进。
沈放期盼的喜悦之情顿失,他失落的摇头苦笑道:“哈!没……没关系的,至少我朋友还给我带来点线索。”
少许沉默过后玉婉盈花容神伤的说道:“听说沈大哥此次去云凌(乱世南方的国度),就是你朋友说那里有你未婚妻的线索。”
“是的。”沈放充满期待的说道。
玉婉盈更显担忧的说道:“此行凶险,沈大哥非要独自上路吗?”
沈放“哎”的轻叹一声,摇头说道:“你真是个小姑娘呀……”话到此时,他看了一下黑衣护卫,感觉自己和他比起来好像也是小孩似得。
玉婉盈并没有只是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沈放目光的细微变化,不过她知道黑衣护卫叫做易无声,只是出于某些原因,轻易不便提及他的名字。
“……我此时即便停滞不前,他们一口认定我是叛国投敌给云凌送情报去,也绝对不会放过我。”沈放继续说道。
原来沈放要去云凌寻找失踪未婚妻王露兮的下落,但是中州所谓的侠士居然认定沈放要给云凌送情报,不利于中州国度,所以屡屡派人截杀,这些情况沈放在去寻踪驿坊的时候已经和玉婉盈说起过。
沈放为了失踪的未婚妻居然不顾众人的误解与追杀,都要寻找她的下落。玉婉盈就是因为沈放如此重情,才被他所吸引。
玉婉盈有些失望的说道:“也许……也许沈大哥当初不执着的要去云凌,找失踪的未婚妻……那么……那么就不会引起这些误会了。”
沈放笑言到:“沈某轻飘不假,但是还不至于因为有人误解就抛开往日情义,置未婚妻的生死不顾。更何况这么多年才有了她在云凌的消息。”
“沈大哥这样的人真是难得……要是我……”玉婉盈话到此处竟然无法在说下去,她知道自己就是倾慕沈放这份钟情,对他的感情才日渐加深,可是沈放越是钟情,自己就越不可能代替他的未婚妻,照料他。
在他二人言谈话语之时,这荒凉的偏僻的幽冥古道上的风势一刻没有停止。不经意间已经出现了莫名的风势变化。
只是沈、玉二人专注交谈,并没有在意这些。
不知不觉间,玉婉盈束腰的白纱裙带飘到了风中,无情的寒风就像无数双冰冷手争先恐后的牵拉着她的裙带。
沈放知道自己牵挂着失踪的未婚妻王露兮,不忍让玉婉盈对自己徒劳等待。想找个理由说服她,言道:“我有什么值得姑娘如此……”
“啊呀……”突然之间一声轻柔的惊呼,打破了这原本忧虑多余喜悦的谈话。原来是玉婉盈的那轻巧飘逸的裙带,绕在了马鞍左侧的缝隙中。
黑衣护卫在玉婉盈的右侧,想要上前但是却帮不上忙。
“小心!”沈放说话的同时,急忙悬在自己马身的右侧,出右手抓住了玉婉盈的裙带,手指迅速的绕了几下,将裙带从马鞍上解了下来,随后将其末梢递到玉婉盈的手里。
通过这对裙带的触觉,沈放手上感觉到她裙带上有白纱做的蝶形的装饰。
玉婉盈看到自己居然如此尴尬,本就被冷风冻的发红的面庞变得更加娇美红润。她低下头接过裙带的前端,尴尬的轻声笑言道:“嗯……见……见笑了。”说话的同时她连忙将自己的衣服裙带整理好。
沈放知道玉婉盈着急自己的安危出来匆忙,他带着几分感激的说道:“哪里能笑姑娘,你为我担心出来匆忙,我谢还来不及呢。”
玉婉盈低头不语,但是心中却很享受被沈放感谢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喜悦,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不过她也因此把头压得更低了,唯恐被人看。
当时三人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并没有点亮火把,即便玉婉盈不如此闪躲,也很难看清她的表情。
可是除了低头浅笑,玉婉盈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沈放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想,出自关心也是为了岔开话题说道:“女装本就复杂,姑娘可要注意安全,我要是现在能有个方便骑马的漂亮裙带就好了。”
“没关系的,我……我……”玉婉盈感觉自己的裙带都要让沈放操心,心里感激的同时更加觉得不好意思,变得更加闪躲沈放的目光了。
沈放马上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忙说道:“抱歉,我没有……没有(取笑的意思)……对了,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沈放转移了话题,又问道自己此行的目的,玉婉盈变得更加喜悦起来。也许心里想着一个人就是这样,对方对自己一点一滴的关注都会让自己喜悦。
玉婉盈说道:“啊!对了……”说话同时她用较大的而又柔美的动作摆了摆手,她似乎在召唤什么东西,因为不能发出动静,所以只能加大动作让它们看清楚。
随着她的动作,两个白光再次出现,就是刚才消失在林间的两只白猫头鹰。
玉婉盈伸出左手,将手掌向下张开露出自己的手腕,突然其中一只体型略大白猫头鹰飞身降下,落到了玉婉盈的左手上。
而这只猫头鹰嘴里叼着一个长形的东西发出来“滋滋”的叫声。
随着声音的出现忽听到:“呀啊!”的一声叫声。
沈放只见得玉婉盈有些战战兢兢的用右手指着左腕上站的猫头鹰,她的右手有些发抖的说道:“这……这个,沈大哥应该用得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玉婉盈这个小丫头如此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