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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朋友的逆袭

虽然并没有狼牙街和飞虎路,但是同宿舍有个赵日天这种狠人,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四人头次见面,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于是熟悉环境的继续去熟悉,该练剑的,午休之后又去练剑去了……

次日一早,就像地球上刚开学要有开学典礼一样,总要有个象征性的仪式告诉各位小朋友:这里是七绝剑派的地盘,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这类狠话……

当然,庄老看起来并没有这种不良嗜好,他只是把所有人集合起来,点个名——这个自然还是李陵代劳了,虽然他并不是很情愿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当然,庄老也不想浪费时间,简单说几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废话,就准备开始进行教学任务了。

“庄老,”有同学提出不同意见了,哦,原来是蒙鸷同学。

庄老示意他继续发言。

“我觉得,我们同学中有一些人,仗着自己力气比较大,流氓脾性比较重。喜欢欺负同学,破坏团结。我觉得……”

我去,这是在说我?

“你觉得怎样?当我面就打小报告?”

李陵直接打断他的发言——虽然有点对号入座的的嫌疑。

然而蒙鸷现在似乎又有了胆子,并不怕他。他直视庄老,大声说道:“我觉得应该选一个领头的同学出来,协助庄老进行管理,制止这种持强凌弱的行为。”

庄老很是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制止?难道你们以为你们进了七绝剑派就不会被欺负了?”

这话噎的蒙鸷目瞪口呆。

“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你们这帮人的破事我也懒得管,你们愿意选一个服气的出来领头我自然也乐得轻松,你们自己选吧。”

蒙鸷立马来了精神,他快步走出人群,转身环视在场的一百四十六名同学——这是白城书院这一届的学生。

“大家都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凝聚剑意,正式进入七绝剑派,而不是跟什么莫名其妙的小家族来的没素质人员好勇斗狠的……”

眼见自己又一次中枪,李陵果断走到蒙鸷身前,打断他的废话:“你就直接说怎么选吧,说那么多废话。反正有我在,你怎么也不可能选的上。”

蒙鸷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既然是众人头领,当然由大家一起选出,谁获得的支持最多,谁就是头领。”

李陵也不废话,直接来到兵器架旁边,取下一柄长剑:“我对这什么头领是没有兴趣的,但是我不想某个小人得志,所以我就出来抛砖引玉——谁支持蒙鸷的,站出来与我一战。”

人群中有几人似乎是有些想法,但是看到杀气腾腾的李陵,顿时又怂了——蒙鸷昨天刚刚被他打过,到底靠不靠谱啊……

蒙鸷不负众望,也去取了一柄长剑:“哼,早知道你会来这一套。你这种小家族出身的井底之蛙,除了肌肉,你还会用什么?今天,我就用我越王府家传剑法,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是上下尊卑!”

周围人立刻闪出了校场中间区域,蒙鸷信步来到中间,冲着李陵摆出了起手式——看起来还是似模似样,有点火候了。

“难怪敢来哗众取宠,果然是有两下子。”

李陵与他相隔数米站定。

“哼!你现在才看出来我的厉害,可惜,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李陵懒得理他,转身看向在旁边看戏的庄老:“来请庄老顶个规矩,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蒙鸷更加得意了:“你这是怕我下狠手?哼,我告诉你……”

庄老不耐烦的挥挥手:“只管捅要害,这校场设置有特殊阵法,不会出大事的。一方倒地不起或者自动认输为止,其他不限。”

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这样“草菅人命”的“规矩”,顿时让围观群众和蒙鸷一起惊呆了。李陵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大步来到蒙鸷身前两米多远的地方站住,不耐烦地问他:“准备好了吗?”

蒙鸷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下意识点点头。

李陵才不管他怎么回事,看他点头,一个垫步上前,挥剑直刺蒙鸷胸口,看起来不像是在切磋比武,而是要血溅当场了——其实李陵跟庄老喂招都是这种态度,反正庄老的实力不知道有多高,完全控制的住局面。既然这样,当然是怎么狠怎么来,庄老回敬他的剑势则有过之无不及。

蒙鸷眼看他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他平时与王府侍卫练剑,怎么会碰到这种情形?越王府似乎并没有这种“减伤阵法”,正面刺中要害绝不是闹着玩的!大惊失色之下,本来标准的防御姿态顿时完全走了样,像是完全不会使剑的普通人一样,拨档李陵气势汹汹的直刺。

李陵对他这幅菜鸟做派很是无语,中途变招,长剑上撩,然后从他头顶毫无防御的区域重重劈下——当然,他特意用了剑背。

剑背重重敲在蒙鸷脑门上,蒙鸷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不自觉的倒退数步,抱着头开始检查伤情,直到看到手上没有血迹,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至于他的剑,顺手就扔了。

场下顿时传来一片嘘声——习武之人,就这点小事就丢了自己的武器。蒙鸷涨红了小脸,低着头躲进了人群,也不说话了。

下面的人群一时摸不清他的底细——来这里的都是家境不错的孩子,来之前其实都受过剑术训练,像李陵这样来之前“没练过剑”的,反而罕见。

整个比试只能看出来蒙鸷的无能,看不出来李陵到底是什么水平。

底下的李通明似乎是想上去碰碰运气,但是犹豫片刻,还是没动弹,看来是打算等别人上去摸摸他的底。

似乎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一时居然安静下来。

良久,才有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在下也想领教李陵同学的高招。”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叔孙玉摇。

她落落大方地走进比武场,随机取了一把长剑,来到李陵身前。

“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并不感兴趣,但是既然决意踏入剑道,眼见高手在前,却不能不较量一番,以砥砺己身。”

李陵微笑道:“玉摇妹妹看来自信满满,等下可要手下留情啊。”

叔孙玉摇正色道:“既是比武,那就不能有手下留情之说,否则,就起不到磨练的效果了。等会还请李陵同学全力出手,千万不可留情。”

李陵顿时也收敛笑意,郑重其事地摆出了防御起手式——在比武中让出主动权,算是让她半招。

叔孙玉摇也不跟他客气,上去就是一个直刺——跟上一局李陵的起手一模一样。

李陵以小幅度的撇击格开叔孙玉摇的剑尖,后者却顺势倒转剑身,以剑柄砸向李陵。李陵顿时感觉到这个小丫头的不凡之处——能够在实战中熟练使用剑身以外的地方攻击敌人,说明她的基础剑法已经登堂入室,颇具火候了。

李陵滑步侧移,同时调整剑身,使剑尖指向叔孙玉摇的手腕。后者收剑后退,双方分开。第一次交锋,两方连剑刃相交都没有。

李陵开始认真起来,待他站稳身形,立即上前抢攻,叔孙玉摇以教科书式标准的基础剑术防御反击。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底下的围观群众看出来两方都非弱手,也开始全神贯注地观战——即便是刚刚丢了大脸的蒙鸷也不例外——或者说,他看的更仔细些。

然而交战两方毕竟只是六岁小孩,用的也不过是基础剑法。是实战中使用可用来得及用的,来来去去无非就那么几招。叔孙玉摇起始的剑柄攻击,打的是出其不意,等到李陵认真起来,也没有再施展的余地。战斗,很快变成了打铁,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此起彼伏,似乎跟平常的对练切磋没区别了。

这便是完善系统的剑术训练的重要性,一旦完成基本的剑术训练,除非出现重大失误——类似蒙鸷那种,否则就能有效抵挡同级别敌人的进攻,难以快速分出胜负。

对交战中的双方来说,李陵其实是很占优势的。不说他敏锐的感触,单纯以剑法来说。李陵也远远比对手更加扎实,攻击防御也更加有效。但是限于身体力量和自身境界,并没有太多的手段可以使用——无论任何一种技艺,初学者的对决总是枯燥无味的。

但是李陵境界优势太大了,交手第七回合,他就发现了对手在防御时的明显破绽。他果断抓住机会,以大力顶劈封住对手剑路,迅速以弱剑身划向对手前胸。

但是叔孙玉摇基础太扎实了,她很快发现问题,利用防守时的内线优势,堪堪挡住李陵势在必得的一击——这是初学者难以快速分胜负的另一个因素,攻击一方速度力量有限,即使发现机会,防御方往往也来得及借助内线优势补救。

之后,叔孙玉摇迅速做出调整,到下一次双剑相交,已经看不出明显的破绽了。

李陵不由暗叹对方天赋之高。

但是,又经过几次交锋,李陵发现对方的破绽又一次出现了——是因为难以顾及,还是有陷阱?

不管是不是陷阱,艺高人胆大的李陵又一次冲着对方漏洞而去——果然是陷阱,叔孙玉摇称李陵攻击时中门打开的机会,快步前冲,几乎撞到李陵的身体,她的剑则晃过李陵的剑锋,自上而下,刺向李陵门面。

有所准备的李陵也被逼的到退数步,一时似乎陷入被压制的状况。

然而李陵的防御比叔孙玉摇更加稳固,而后者的攻击却不似李陵那么凶悍。不过两三个回合,李陵以坚决的反击重新夺回主动。

此时,从新进入防御形态的叔孙玉摇似乎有些恍惚,又一次露出了方才的破绽。

李陵轻笑一声,毫不犹豫扑向那处破绽。

这次,他清楚地看到对方脸上的惊讶——人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同一个陷阱上踩两次呢?

然而李陵毕竟多吃过那么多年的饭,一眼看穿了对方的小算盘——这个破绽只是障眼法,目的就是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使敌人迟疑,从而寻找战机。

但是李陵的剑已经容不得她惊讶了,叔孙玉摇仓促回防。这次,李陵攻击的目标却不是她本人,而是她手中的长剑。

利用蓄力完整对仓促应战的优势,李陵的剑狠狠撞上对手的长剑,以至于叔孙玉摇持剑不稳,长剑脱手而出,飞出数米之远。

李陵收剑行礼:“承让了,叔孙妹妹。”

叔孙玉摇,揉了揉手腕,认真地回礼道:“李陵同学的剑法远在我之上,若有机会,我还会再次向你讨教。”

李陵笑着答复她好说。而后目视她离开比武场。此时,场下的人员都认识到李陵的实力。纷纷为两位同龄人中的佼佼者鼓掌。

李陵大声询问,还有没有要来挑战的?

下面的孩子们纷纷摇头,不肯上前了。

“既然这样,那我来推举头领好了。我推荐叔孙玉摇同学担任我们的头头,有不服气的吗?”

“咦?”场下的叔孙玉摇抬头看向李陵,很快就确认,这人是在甩包袱而不是在献殷勤。

李陵冲她眨眨眼睛,再次询问场中的群众。

这帮人明知自己不是对手,而且看起来很安静的叔孙玉摇,也比从第一天就欺负同学的李陵看起来好相处,于是纷纷赞同叔孙玉摇担任头领。

叔孙玉摇环视四周起哄的同学,轻轻说出了三个字:“神经病。”

而后就头也不回的回自己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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