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现我们回不去的时候,我知道我们肯定完蛋了,但是拼命冲过来的他和时不时落下的箭矢告诉着我们,其实我们可以“阵亡”的有尊严一点——半人马巴特莱
尽管有很多加入麦克阿瑟队伍的半人马与独角兽非常清楚他们之前在格鲁军中所训练的战术体系,也多次模拟了冲击防守矮人的情况,可真易地而处,当他们原先的袍泽用他们同样熟悉的方式冲击自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面对铁蹄与洪流会有多么的无助,因而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队伍怎么可能不陷入混乱,易地而处后,他们再没有粗壮矮人和坚实耐打的树人为他们提供掩护充当肉盾,也没有来自远处的箭矢为他们提供精准支援,尽管人数众多,可很多人的内心还是出现了奇怪的孤独感,那么多充满热气的身体,却带不起一丝温暖,洪流就要来了,摆在他们面前似乎只剩下了两条路,要么用脆弱轻薄的身躯迎上钢铁洪流博一个死中求活,要么就是竭尽所能的避开穿插的锋锐避其锋芒,可这是正常情况,这一次和他们以往训练的冲击方式并不一样,罗牧野严令破袭队,不准沿着固定路线呈一条直线,必须要有一个扇面的扩散,因而分割队并没有从一个点不停的切入,而是选择了很多个相邻的点一个小组一个小组进攻的斜插着将麦克阿瑟的军队凿穿,每一个小组在冲击前都被反复强调自己的目标,哪怕目标很明确就是一个有些迷路的半人马,向左或者向右在扇面间很多的点在扩散,要想逃跑的敌人会绝望的发现无论怎么卖力,马上他们就会成为新的点被再度驱赶,罗牧野的计策让很多基层军官眼前一亮,没有收到任何质疑的便被通过,他把选择权又丢给了敌人,如果敌人想要原地抵抗会遭遇钢铁洪流的冲击,可如果敌人想要逃跑,那么正中下怀,不断扩散的点会绞碎他们的希望,望着奔驰的洪流有多少人敢勇敢的站在原地直面呢?冲击会使敌方队伍的中央越来越空挡,前后的进攻队伍逼迫脱节。只要分割的目的实现,罗牧野有把握利用优势兵力吃掉和防守小组纠缠的敌人。但是有一个缺点罗牧野自个却忽视了,如果有那些足够强大又精于防守的战士,以身做饵以莫大的毅力如涛浪中的磐石那又会如何?
顾不得了…
由半人马和独角兽组成的破袭队几乎是眨眼间就冲了过来,看着他们狞笑的面容,高举的武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精锐和炮灰军素养的不同了,麦克阿瑟带过来的精锐近乎是本能的就近联合在一起,结成一个个小团体,将武器外竖指向了冲击而来的敌人,而炮灰军们可没有这个意识大多数选择了各自而战,那些自负有些武勇的选择了直面想要博一个出彩,而更多的明白人或者胆子小一点的战士,当看到破袭队向着自己呼啸而来的时候就选择了规避,“干掉他们!”跑在最前面的半人马队长出于兴奋,本能的喊了出来,没有想到立刻收到了大量的回应,“呜喔!”回答他的磅礴呐喊更是激起了他的血勇,长戟划过空中的“呜呜”声配合着“踏踏踏”的铿锵马蹄演奏了一曲肃杀的战歌,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当看到钢铁洪流带着滚滚意志的时候,很多叛过来的半人马都痛苦的摇起了头,势不可挡,这是很多人的第一想法,事实也正如他们预想中的一样,没有重甲缺乏统一指挥的炮灰军霎时间就被冲的七零八落,很多人的武器甚至都落不到他们的对手身上就被撞飞或者砸倒,有些倒霉的更是直接在交锋中吐血不省人事,而那样机灵早就开始逃窜的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或许只是比那些直接抵抗的袍泽多站了几秒就步了前人的路,就连麦克阿瑟的精锐部队,只要人数不是太多都会被立刻冲散击溃,由白色洪流组成的冲击波正在按照预定的方式,不断扩散撕裂着麦克阿瑟的军队,传播着恐惧,也传播着意志,若是鸟瞰过去,白色的洪流中仅剩下几个褐色的小圆,像是巨浪拍击下的岩石,摇摇欲坠显得有些孤单,有些可怜。“炮灰就是炮灰,辛亏我没有把他们编入阵中,让我们的人赶紧包过去,合围上,等他们再次进来的时候不要让他们跑了。”麦克阿瑟捏了捏拳头,看着冲击队扬长而去便收回目光,他没有去关注阵中的伤亡情况而是把注意力投向了正在不断逼近破袭军的奥斯顿。不同于还能保持镇静的麦克阿瑟,罗杰斯队长看着自己的部下在冲击过后纷纷倒地不起,目兹欲裂几近暴走,如若不是一个相识多年的战士死死地抱住了他,怕是罗杰斯队长已经愤怒暴走,冲向了破袭队力求斩杀一个格鲁的部下泄愤了,“大人,冷静,请你冷静如果他们的重弓手又盯上了大人您,恐怕..我们承受不起这个损失”这个老兵谨慎的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后,低声的哀求着。“嘶”“嘶”“嘶”罗杰斯深深的吸了三口气,才勉强制止了自己的杀意,他将脸上的面罩拉了拉遮住了大半张容颜,闭上眼轻声道:“松开吧,我知道了!”那个老兵叹息一声幽幽的松开了手,罗杰斯突然看到了奥斯顿的奇特记号,低头想了下“该我们了”他眯了眯眼喃呢道,然后同样不着痕迹的做了个手势,那些知道内情还有战斗力的精锐军开始向他们的指挥官位置缓缓移动。
塞缪尔此时很焦急,虽然嘴上说着要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偏袒格鲁方,但是当看到破袭军将麦克阿瑟的军队冲的稀巴烂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的羞恼和不爽,由于冲击队的攻势太过猛烈,他们这些“裁判”此时只能站在边缘处,不敢也无法靠近,只能看着里面鲜血横飞,听着时不时有人重重砸在地上后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们…”有人想说什么,随后自己便叹息放弃了,好不容易等到冲击队扬长而去,塞缪尔几乎是大吼着,召集同伴立刻赶赴现场,救助伤者宣判结果把损失降到最小,不幸的是当他们刚进入战场,就轻易的看到了几具变形扭曲的身体,塞缪尔很郁闷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就这么一个冲击下来,有些人便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回到熟悉的地发。
第一波的攻击非常有效,当半人马和独角兽按照命令从敌方队伍中穿插而过,然后在另一边整队的时候,麦克阿瑟的队伍中央已经被凿出了一个巨大的沟壑,靠近防守小组的炮灰军正绝望的做着最后的抵抗,而沟壑那边的精锐们也出离的有些犹豫,没有第一时间填补上已经被划开的沟壑,“这就是所谓的精锐?哈哈笑死人了”领头的半人马队长不屑的朝地下吐了口痰,欢快的打着马蹄,它的确有欢快骄傲的资本,这一次的联合冲击,他们不仅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对敌人进行了分割,打击了对方的士气,更重要的是他们以极小的代价,重创了敌人,这正是他们训练的价值所在,怎能不欣喜,“来,弟兄们抓紧时间,我们集合在搞他一波,什么狗屁精锐,大家跟上我,按照顺序补充位子。”半人马队长的话立刻就得到了热烈的响应,看着身后云集的战士们,他重重的踏了踏地面发出集结的号角,斗志高亢,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匹独角兽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担忧和不解,而更没有注意到敌人的队伍虽然犹豫没有填补沟壑,却在不知不觉间将队伍的横面拉的很长。
“我们上!”半人马队长高呼一声举起武器和同伴们发起了第二波的冲击,刚才的第一波冲击他们仅仅有几个倒霉蛋被人放倒,大部分人成功的冲了过去,而他们的对手付出了至少几十人的代价,不可谓是一场划算的买卖,怀着憧憬的心情半人马队长故技重施,第二波的白色钢铁洪流又一次出发了,仍旧是轻松的插入了敌阵如热刀入黄油,可是很快他们便发现,他们可能进了一个假黄油,这是胶水,很快他们便发现再也冲不出去,几乎每一个锋锐箭头都被纠缠住,冲级队的速度一降再降,原本锋锐的扇形攻击面,被不断的压缩,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冲级队的战士们背靠着背,臀靠着臀,尴尬的从进攻者变成了防守者,攻守之势逆转,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得益于奥斯顿的杰作,早在刚才第二波攻击发动的时候,奥斯顿就把自己的部下分的很开,战线拉得很长,偏偏又在中央留下了充足的诱饵,乍一看还以为是前锋和后队有些脱节,所以半人马队长根据之前的命令果断的实施了分割,可是这些诱饵并不是刚才炮灰军那样的弱小之辈,每一个诱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或许个人的武技不出色,但是他们在规避伤害,保存自己上每个人都是异于常人之辈,所以当第二波半人马携雷霆之势时,那些宛若大海中恒古不变礁石一般的精锐军,立刻商量好一般的集结,用他们的专长,用他们的盔甲以及经验硬生生让破袭队无功而返,很多战士甚至被他们钉在了原地不得脱身,返身救援的战士,又阻碍了其他友军的进攻,几队都没有建功后,队伍中不免有些焦躁,有人想要反身再打一次,有人则是想要忠实的执行命令先出去整队,还有甚者干脆脱离队伍想要偷袭其他的诱饵为其他人扫清道理,种种的不妥造成了队伍的愈加混乱,后队在前队的干扰下也只能不断收缩,从前人的缝隙中向前挪移,当速度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破袭队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他们的处境一下子岌岌可危,上一波的攻击已经让他们拉了足够多的仇恨,不论是炮灰军还是精锐都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斩杀,这一点从环顾四周举目皆是冒着赤火的敌人上便可以看出来。
“不好,这群蠢货!就是操练的太少,心理素质太差,临场应变能力也不够,班加斯我回头在收拾你,现在听我号令,所有能动的,还有一战之力的战士,随我一起救人,让咱们队伍中的那些蠢货们记得有这么一群伟大的人还惦记着他们,赢了让他们请酒。”罗牧野直接从兜里掏出跟随他征战多年的战斧,振臂一呼,便当先冲出了圆心直指被围困的半人马和独角兽,罗牧野原本以为只会有寥寥数人跟着自己,可是身后传来的振聋发聩,告诉他或许它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duang”罗牧野刚用斧子磕晕了一个矮人,然后斧子一掷在独角兽低头的功夫,一个箭步上位,跳起来双手夹着独角兽的脖子往下一挤,“咔”一声轻响,独角兽的软骨发生了错位,气管的不畅让它昏迷了过去,罗牧野刚捡起来战斧,背后传来声响,“呼喔”一个矮人飞快的冲过来一个跳步跑到罗牧野的侧面,一盾牌击飞了一个想要偷袭罗牧野的一个半人马战士,冲罗牧野咧嘴一笑,“够兄弟!我们上!”罗牧野欣慰的拍了拍这个矮人的肩膀,不再多言,仍旧继续着他的奔驰,而这样的战士正在不断的汇集,越来越多的战士抛开了他们之前的对手,带着毫不示弱的呐喊同他们指挥官向前冲锋,就连处于队伍最中央,本阵后端的幻影射手,也开始平举大弓,越过地形上的障碍,绕过还在纠缠的敌人向前小跑着,手里的弓却始终瞄着被围困的半人马,时不时的打出一支冷箭为他们的友军提供着支援。
“嗨,回来!你的对手是我,你想到哪里去?”来自麦克阿瑟方的一个半人马气愤的向一个矮人吼道,“滚你妈的,谁说我的对手是你,别以为老子收拾不了你,跟你耗这么久,只是因为我认识你哥哥,不想让其他人伤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呼憋着那么久总算说出来。”那个矮人回头竖了一根中指,撇着嘴吧对那个半人马怒骂道,“我说怎么好几次,我陷入险境又这么平安的度过了。”半人马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抬起头颅便又显得很愤怒,“谁需要你让着我了,哪里走,决战到天亮!”说着又冲向了他之前的对手——那个矮人,刚刚摆脱,走了不太远的矮人,听到身后传来的异响,苦笑着叹息一声,在半人马距离他还有一步的时候,他转身下铲躲开了划过的长矛不说,身子灵活的还贴到马腹下边,然后在下面将这个半人马的四肢向外一撑,只听得一声痛彻天际的惨叫骤然响起,半人马应声而倒,矮人战士拍拍手从马腹下钻出,看着趴在地上和一坨烂泥一样的惨嚎半人马,微微一笑:“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不相信,别嚎了你看我没杀你,你该感谢我的仁慈。”“你还不如杀了我,疼死我了。啊我的腿要废了,你等着我会叫我哥哥弄死你。”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威胁着造成这一切的矮人,“切,你去问问你哥哥敢不敢找大罗伊的麻烦,说的好像我怕你哥一样,对了你也不用担心你的腿会废掉,我只是…只是帮你用便捷方式拉了拉筋,你以后可以跑得更快,跳的更高的。”想到这,矮人似乎被自己想的理由是说服了自己,竟然哼着小曲追向了之前的队伍,“你个混蛋,我们人马奔跑,四肢摆动是前后,你把我的腿往左右拉,你还告诉我在拉筋,你这个弱智,你不得好死,扶我起来,混蛋!你回来,你回来!”听着身后充满怨念的吼叫,“额,好像方向错了,算了不管了,听不到,听不到”这个矮人尴尬的挑了挑眉,假装没有听到。
罗牧野的队伍有些出人意料的强,不仅是因为作为先锋的他有着绝对压制的武力,更重要的是士气和战斗的节奏此时都对他们有力,那么长时间的阵地战早已让一个新兵熟悉了战斗所需要的技能,破袭队的成功,和格鲁教官的身先士卒更是让士气更加高昂,毕竟知道麦克阿瑟计划的人是少数,所以精锐军和炮灰军便看到了一个假象,单纯的认为,格鲁的部队打的比他们更有韧性,更有勇气,就连有些隶属精锐的战斗思想上已经开起了小差,就更别提数量已经不多的炮灰军,在他们当中甚至有人在犹豫要不要果断点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变节虽然不耻,但事后可以解释说是卧底么…就在很多人的观念或是僵持,或者转变的时候,情况又有了变化。
麦克阿瑟看着罗牧野的军队,倾巢而出,汹涌的冲向作为机动部队的人马和独角兽,双手合十轻轻的点了点头,对旁边的传令官说道:“看来在他心中,果然还是机动部队比较重要,我的判断没有错,主将都这么拼命的来救援应该已经到了尽头,那么让我们开始吧”传令官听令后,拿起一支特制的手弩朝天空扣下了扳机,“啪——呲啦”一朵璀璨的烟花在天空炸响,这声响和颜色,让不经意间抬头的罗牧野心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随着烟花的炸响,刚才还有些疲沓的精锐军如打了鸡血一般立刻掀起了一波强大的反攻浪潮,不仅将防守小组打了个措手不及,更是一下子多出了很多可用兵力,林中属于麦克阿瑟的精灵射手们更是倾巢而出,那纤弱的身影,和独特的长弓,将他们的威胁彰显的淋漓尽致,而他们的箭矢通通对准了被围困的半人马,麦克阿瑟的飞马战士则是包向了半人马的后侧方寻求战机偷袭,这些对罗牧野来说还不是不是最致命的,最糟糕的是有一小波之前被牵制的半人马和独角兽突然解放,战力十足的出现在了幻影射手的左前方,距离很近,近到随时可以发动冲锋,撕裂阵形,威胁最重要的核心幻影射手,而且由于刚才幻影射手一直在提供压制帮助友军,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到现在还没有收回来发现不远处的威胁。“该死!”罗牧野怒骂一声,只一眼他便看出来此时情形对他非常的不利,甚至这样的局面很危险,而化解的方法也很简单他只需要做出选择,牺牲幻影射手或者机动部队,都能改变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