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鱼和迪奥小姐进去之后,我立马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口罩,顺便递给陈小贱一副。
陈小贱接过口罩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伪装用的口罩。”我戴上口罩示意了一下他,“这样他们认不出来。”为了晚上的局,我下班之前还特意溜出去神速地买了男士风衣和帽子,这样进去才不会在落座之前被轻易认出来。
陈小贱一脸不解的继续问:“伪装?有什么用?怎么伪装?”
尼玛,我在心里暗骂一声白痴,“你戴上口罩,不然你一进去就被他们看见了好不好,里面这么小!”
陈小贱贱笑一露,把口罩塞回我手里,“我不用这个,我可以随时随地变成另一个人。”说着,就把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抹了一把脸看着我。
我顿时傻眼了,假如陈小贱不戴眼睛走在路上,我绝对认不出来,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走吧。”他边说边走,到楼梯上就被绊了一下,整个人都趴了下去。
我一头冷汗,“你多少度?”
“一百五,三百五。”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依旧很淡定,“怎么了?”
“这样你能看见吗?”
“可以,”他随即闭上右眼,只睁着左眼望着我,“这样看得很清楚。”
我们进去之后,服务员立刻迎了过来,他刚打了个招呼,看到我一身奇怪的打扮,顿时愣了下,“您,您…”
“二位。”我说。
我环顾一周,进门这个厅里没看到他们,看来,三文鱼带着迪奥小姐坐到大方柱后面的小厅里去了。那个小厅一共只有三张桌子,我们肯定不能坐在那边,太容易曝光了,得选一个合适的位置,既不容易曝光,又要看得到他们…
服务生还磨蹭在哪里。陈小贱低声凑过来对着我的耳朵说,“你看你这个装扮,巴黎才被恐怖袭击过,你这看着像是来抢劫的。”
我一把推开他,把口罩摘下来一半,露了下脸,随后立刻重新戴上,“认识我吗?”
服务生一脸尴尬地摇摇头。
“我今天在附近拍电影的,这里有很多我的粉丝,我不想被人认出来。”我低声对服务生说。
这服务生是个二愣子,摸着头想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拉开眼前一张桌子前的靠背椅,伸手请我坐下来。
我朝他摇摇手,指着最底部靠墙的桌子说,“我们坐那边可以吗?”
“不好意思,那边有人订了…”
我有些无奈地再次摘了一下口罩,“先生,我的粉丝很疯狂,他们会涌进来找我要签名,搞得很乱,这样会影响别人吃饭。”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来二十块钱一把塞到那个服务生手里。
服务生立刻点头,说,“好,可以可以,待会儿订了桌子的客人可以坐在您旁边那一桌。”
靠,早知道二十块能搞定,我就不跟他扯这么多了。
“你是不是天天自己在家装明星啊,这演技可以啊。”陈小贱笑道。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演戏没钱拿,还要倒贴出去,那二十刚才就应该让他掏。
我刚一坐下来就看到了三文鱼,他果然和迪奥小姐坐了那张柱子后面的方桌。他正对着我们,迪奥小姐背对着。
三文鱼突然转过脸,朝我们这边望了望,吓得我赶紧把菜单立起来把脸挡住。
陈小贱还在挪凳子,不断摩擦地面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我说:“你干嘛?坐不好好坐着。”
陈小贱指了指后面,“这男的屁股可真大,位置这么小,他就不能把屁股往里面收一收嘛,我腿都塞不进桌子底下。”
我瞄了一眼他身后那位******,是个男的,乍一看,怎么这头发的高度有那么些眼熟啊…
陈小贱忙活了半天,终于放弃了,把腿伸在桌子外面,问我:“你打算怎么弄?”
我张望了一眼他们桌上的东西,还只是前餐。“待会儿服务员上一道的时候不管是面还是饭,你都找准时机过去撞一下,一定要让饭啊面啊洒一些到迪奥小姐的面前,汤汁也行,三文鱼只要试图帮她擦,我们就要赶紧抓拍。”我在脖子上抹了一把,“快刀斩乱麻!”
“我?怎么不是你自己去撞?”
“哎呀,我力道不够,万一没成功怎么办?你去比较保险。”我说,
“是不是有点缺德?”陈小贱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你现在帮我就是帮你自己,也是在帮F,我们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我缺德?谁先缺德的?”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陈小贱投降。
我们随便点了两个海鲜前餐,胡乱地边吃边盯着服务生和三文鱼他们桌子的动静。迪奥小姐从背影看过去都很尴尬,让我忍不住地想笑。
“假如她告诉三文鱼她约的是费列罗怎么办?”陈小贱突然把脑袋凑过来问。
“怎么可能?你想想,你和你情妇会面,你还把这事去告诉你情妇的仇人啊?怎么想的啊?”
“你能…”陈小贱把柠檬汁挤到了我们俩的脸上,“不要用情妇这个词吗?搞得跟旧社会似的。”
我没来得及开口理他,老远就看到有小哥端了两个一道从厨房的门里走了出来。
我拍了拍桌子,“准备啊。”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陈小贱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他后面那个千金臀倒是先一推凳子站了起来。陈小贱整个人扑到了桌面上,我赶紧稳住了酒杯和盘子,不至于全落到地上去。
陈小贱一脸不爽地回头去看。
黄金臀嘴里一边嘀咕是谁这么胖占了位置搞得他椅子都挪不开,一边回头望过来——我抬头一望,赶紧把头低下来,顺手把陈小贱的脑袋也转了回来,“别回头!”
陈小贱闭着右眼,小声问我:“怎么了?”
我暗暗指了指他身后,“马克娘娘。”
——怪不得刚刚看那头发堆起来的高度和形状都很眼熟…
马克娘娘只回头瞄了一眼,没看到我们。这时候正好有个服务员走过,他赶紧拦住服务员,“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洗手间在哪里?”他问。
服务员冲着三文鱼身后的门一指,马克娘娘说了声谢谢,扭着屁股就过去了。
眼看着服务员把两盘东西都快在他们桌上摆下了,我心里一凉,知道这最佳时机就要错过了,但是也没办法…马克娘娘扭着屁股这会儿正走到他们的桌角处,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点二道。但是这里的二道大多都是一大盘,几个人分着吃的,不好下手啊….
正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马可娘娘显然是眼睛冲着天上看,压根没看到三文鱼。所以通过他们桌边上那根柱子的时候,马克娘娘完全没有要收起他的黄金大****的意思,硬是想从还没离开的服务生后面挤过去。当他的****摩擦到服务生的臀部时,那个小哥手里还没在迪奥小姐面前落稳的盘子由于前推力的作用,整个一盘看起来像南瓜饺子的东西有一半直接由空中下落,经由迪奥小姐的前胸一路滑翔到她黑色的裙摆上稳稳兜住。那大尺度的黑色上瞬间就有了一条时尚的西瓜红。
服务生小哥立刻满脸通红连连道歉,手忙脚乱地收盘子,又把酒杯给打翻了,阿尔多果香白葡萄酒,瞬间又给迪奥小姐放在身边的迪奥玫红炸弹增加了一点攻击性。
迪奥小姐直接傻了,两手跟投降一样摆在脑袋两边,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三文鱼。
“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对不起。”服务生小哥已经恨不得跪下来磕头了。
马克娘娘由于臀部被卡住不能继续前行,由此退回两步,华丽转身的那个瞬间,我看到他张开的嘴和他那用了一吨定型喷雾堆起的头发都在颤抖。
“西蒙,对不起,啊!你怎么坐在这里!对不起对不起!他站的地方不对!”马克娘娘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连连指着可怜的服务生推卸责任。三文鱼面无表情,装没看到他。
接着,我看到三文鱼站了起来,拎着面前擦过两次嘴的餐巾,凑到迪奥小姐的胸前,手先伸向她的裙子,把那几只饺子捞了起来。又再次将纸巾反过来一面,重新凑过去,伸向她的胸口。迪奥小姐好像瞬间醒了,一个巴掌乎上去,都不带半点含糊,“你要干什么?!”三文鱼好像也突然被打醒了,一脸尴尬还多了半张红彤彤的脸,“不好意思,我不是。我就是习惯性地帮着擦…”马克娘娘看到那一巴掌甩上来的时候,屁股一撅就滑进了厕所,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我已经笑得脸都开始抽筋了,这效果比我设计得好多了。我估计三文鱼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家餐厅了。
连一只杯子被打碎了都要回头看你半天的管闲事意大利们,没想到吃顿饭还有好戏上演,自然不能错过,于是好多人纷纷走下座位,在走廊里伸着脖子一探究竟。
“拍了吗?”我问陈小贱。
“都拍了。”陈小贱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走吧,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