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废弃石台上,阿鱼轻松的爬了上去,然后伸手去拉鹏延,当费尽心思上来时,观望的景色也不尽相同,更高更远,这一刻,似乎视线有多远心就有多高啦。
“鹏延哥,快往那边看!”阿鱼扯了扯鹏延的衣袂,用手指向南边。
一个身穿金黄色马甲的老年人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向圣像中心走去,在他周围簇拥着十余来人,紧紧的把他包围,拥挤的人群自觉让出一条道路,像事先彩排好的,整齐规化的站好,一起弯腰鞠躬道:“恭迎圣使来临!”声音直冲天际,散了天边的云儿。
老年人嘴角一斜,两手纯熟的向上托起,“都说过,不用这么多礼。”
像是安排好的剧本,一群人高喊道:“不敢,对我圣尊敬必不可少!”
老年人慢悠悠的转过身,双臂用力向天一挥,“那么,圣像记忆大会,开始。”
早已散开的十余人,间隔数十米,相互传递,声音由近及远遍布整个小镇中心,人们都可听到那一声“圣像记忆大会开始。”
镇民和外来者,乌漆漆一大片儿,他们欢呼雀腾着,奋力向前挤去。
老年人迈着有力的步伐,缓缓向前走去,目标直指,圣人庙。
他从手底下的人那儿,接过通天香柱,点燃,插在香鼎之中,拜了三拜,然后挥舞衣袖、一抚衣衫,大马金刀的坐在庙宇前,高呼:“圣像开启,我陈三立为圣使者,接汝等香火,愿汝等皆皈依于圣教门下,以显万世之辉煌。”
一群人再次鞠躬,“庶民愿皈依我圣门下。”
“在时间长河中没有什么记忆可以永久存在,除非让历代人都知道,否则当一个人时候死去,就代表着记忆的清除,圣人是永远不会消磨的,他代表了神的旨意,来拯救我们这些愚蠢至极的人们,圣明显圣明,圣教成立三百余年,你们都是功臣!”承受那里站了起来,大声咆哮。
“噢噢噢!”无知的人在不断欢呼。
“入圣教,及记有功,保尔一生荣华富贵。”
“圣人即是仙人。”
“所有反对圣人的异教徒,定会被我圣诛灭,点燃其天灯,普照大地,显我圣明。”
……
陈三立一句接一句,字字诛心。无知的人在下尽情的欢呼,一声高过一声,他们虽有自己独特的记忆,但思想中心却被牢牢控制,不再自由。
“疯狂!”鹏延摇了摇头,不忍直视。
“刺激!”阿鱼用力一挥拳,瞪大眼睛往那儿看去。
陈三立走到圣像下,用钥匙打开,凸出来一小块石匣,里面竟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他轻轻抚摸着,血脉相连,本来透明的水晶球渐渐呈放出一些片段,这些片段慢慢凝汇在一起,白光乍现,大家伙都本能的闭上眼睛。待大伙睁开双眼,白光已然消失不见,水晶球悬浮于半空中,像放电影似的映出圣人庙大小的影像。光彩夺目,神奇的是原本死气沉沉的画面竟然活了过来,演绎着一段圣人传奇。
“肃静!”陈三立的语气很柔和,但有一种让人不得不服从的威严。
闹腾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纷纷屏住呼吸,不敢言语。
陈三立一挥手,画面顿时飞快倒流,让人看不清楚,悬疑顿生,云遮住了太阳,画面也停止了。
“圣人的记忆通过特定环境因素和特殊手法永久保留下来,可以供我等后辈一展其容,不失为福啊!”
“我圣显灵啦!我圣显灵啦!”
“嘘,别吵,一边说去,让我等耳根清净清静。”
……
石台下的人议论不断,而石台上的人却半躺在地,衔着狗尾巴草,翘着腿,无精打采的。
“真无聊。”阿鱼挠了挠头皮,无奈道。
“啊哈……是的,都困了。”鹏延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
马车中,一年轻男子用拇指、食指轻轻捏住帘布,掀开。在极好的位置眺望,他慢慢扣住玉晶扳戒,缓缓转动,“呵,记忆?”
“在时光长河的磨灭之下,还有几人记得我夏家?”
他轻启嘴唇,用极其柔和的声音说道,“总有一天,这天下会再归于我夏家掌心,供我们肆意玩弄,哈哈……”笑声尖锐刺耳,他却自觉痛快无比。
“大少爷,这圣像珠……”车夫弯腰拱手,对车上之人尊敬无比。
“哼!我自有办法。”夏天殷摇了摇头,松掉帘布,一切又归为平静,但他的出现给故事增添了不少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