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选择我?”
“因为你就像星星一样吸引着我。”
“可,可我的缺点也像星星一样多诶。”
“但你有优点,就像太阳一样少。”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太阳一旦出来,星星也就不见了。”
……
鹏延从不相信自己会遇上多么多么动人的故事,他相信这一切都始于最初的平淡,可海浪会停止么?不会,因为有风雨推动,便掀起波澜。
他和她不会有结果的,内心的直觉在告诉他,但他心有不甘,情有不舍,坐是不安,星星一闪一闪似在打转,是在嘲笑,纵有千言万语,可到嘴边,又化为手中紧拽的落叶,支离破散,难以拼凑成原来的模样。所以只能去捡些重点,轻轻粘黏。就像经历把人打碎,残酷的现实磨掉生活的皮,又把血肉融于大汗和缺骨之中,狠狠地熬,似那九九八十一,都是心魔,都是梦,化了苦难为幸福,化了悲痛为力量,重重考验,到头来面目全非,或勉勉强强拼接成一个新的自己。
所以,人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在不同的环境中,有不同的抉择,我别下次遇到的恐不是她,是那似曾相识,最亲的陌生人。或者以后不会再聚头,寻找的人一次次错过消失在人海,鹏延思绪万千,卸不下的,是情感的枪。也许以后漂泊流浪都会有喝不完的酒,道不完的珍重,唱不尽兴的歌。
一次次幻想的未来,现实是却多么悲哀。
“我……”他张了张嘴,苦涩吞咽下去,许是久了未饮甘甜的水。
“其实……”嫣然亦是同声开口,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像个小草莓。
对啊对啊,众生皆苦,唯你是草莓味,甜中带着一丝丝酸儿,鹏延又咽下一口水,抑住卡在喉咙想要逃出来的咳嗽,“你先说吧!”
“嗯嗯,其实我有给你讲过我的童年,缺乏的是爱,父母虽然有些钱,但很少回来,便和奶奶相依为命。是那最基层的普通人,她好喜欢挡在我的面前,为我抵御着人世间的锋利,所以,我吃过的饭是甜的,穿的是暖和的,看到的是美好的,唯独没有经历过苦,我一直相信眼前世界是多么多么美好,人人也会像奶奶一样,可残酷无处不在,因我好吃,奶奶什么东西都给我,自己却舍不得吃些好,小时候的我白白胖胖,他们便嘲笑我,用手指着我,怎么指的都有,好讨厌,那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不能打他们,只要这些人能够开心的话,我不介意这些侮辱,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可是却有一些留在了体内,生根发芽。直到我长大了,变化很大啊,可我还是觉得自己超胖哒,我那时已经对自己失去了自信,便放弃了最基本的人性挣扎,我的朋友很少,跟你一样。”她停歇了一会儿,看向鹏延,笑的很开心,“知道么?后来我落榜了,我不想再去复读,我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于是逃到了这儿,原来我一直很优秀,只我一人未发觉。像是被什么安排,我遇上了一个男孩,第一次见他,他的眼神有些怪,傻傻的,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亲切!于是,我冲他为微微一笑,因为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我,流露着似曾相识的东西,如果可以,谁又愿意去拥抱孤独呢?然后那个男孩,似乎,彻底傻掉了。”嫣然眉目中满含笑意,快要眯成月牙儿。
鹏延与她对视,轻轻说道:“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似曾相识便有了第二眼,人的眼睛千奇百种,而唯你是那最独特的一个,也是我也过最好看的。很奇妙,这一生也许会与许多人擦肩而过,对视也是不可计数,但只来得及道一句或是无言,转身就淡了,谁又会永远记得?”
邓巴定律中曾说,人的一生智力只会允许有一百五十人的稳定社交网络,而因精力有限,深交的只有二十人。从初到终我们都不知自己会遇到多少人,又会与多少人成为朋友。但总有分别时,你的恋恋不舍,也许人家并未放在心上。
“是啊,这一生真的很奇妙,鹏延,你相信缘命么?”嫣然托着腮,痴痴的望向星空,深邃而无助。
“缘命?不不不,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只信我!”鹏延先是错愕,尔后脑袋像拨浪鼓似得摇,因为他想起了夏寒参,那个勇于直面人性丑陋,缘命挫折的少年,他不信这,他要把这一切都一一粉碎,重塑他心中的理想,愿一切安好,没有纷争扰。
缘,命运纠缠的丝线。命,冥冥中早已注定。二者相合,一念既起,即为缘命。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他切切实实的存在过,每一个人都将他体现的淋漓尽致。”轻捻着发梢,嫣然抿起嘴角。
“其实也害怕被他带偏原本的轨道,即便是睁着眼,亦有可能走错。但这条路不光是眼睛看的,亦是用心去体会的,用心走好每一步,踏踏实实的。就不怕被他阻拦,我还可以向前。”鹏延握了握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即使抬头没有烟,心中总有花。”左手轻轻展开,里面一朵雏菊静静地躺在那里,小小的花瓣随风飘摇。
“哈哈,好可爱。”嫣然伸出手轻轻点了它一下,花瓣朝上,仰望星辰,即便渺小,也要坚强。她好像听到了它的呼喊,又好似没有听到,只是轻轻把它拿起,轻轻捧在手心,轻轻嗅吸,这是需要保护的,我的天呐,鹏延瞬间感觉自己失宠吃醋了。
“这可能是我最快乐最够运的时光,是你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以往从未发现的自己。所以,谢谢,很高兴认识你。”嫣然撩动发线,莞尔一笑,南风作序,秋风谱曲。
留下一个彻底傻掉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