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只有赤松公和童儿两人,每日苍松野鹤为伴,真是从未有过的闲适的日子。
她几乎已经忘了尘世的一切。
甚至连左倾颜也快忘记了,不,不是忘记,而是刻意不去想他,她不敢想。
一想到他,心就会疼痛,钝钝的痛,却深入骨髓。
摸摸微凸的小腹,苏羽云苦笑,他们的结晶在一天天长大,他们却没有了未来。
今早,赤松公对她说:“羽云,该教你的东西师父已经全部教给你了,以后要靠你自己练习。你下山去吧。”
她大惊,她几乎已经忘了还有下山这回事。
“不,师父,我不下山,我要在山上陪你一辈子。”
赤松公掂须微笑。
“傻孩子,你当真放得下尘世的一切吗?就算你放得下,你的孩子呢?你愿意让他在深山野林里长大,当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野孩子?”
苏羽云无言。
赤松公说得对,这三个月是她逃避的日子,她已经逃避得够久了,得去尘世完成她未完成的事。
负担她该负的责任。
赤松公又道:“羽云,你先下山吧。师父有预感,这天下会大乱。师父不久也会下山来找你的。”
“真的?”苏羽云高兴起来,“好吧,我听师父的,我先下山,替你们安排好,到时你们可以过得舒服点。”
赤松公微笑点头。
苏羽云辞别赤松公和童儿,独自骑了马下山。
行走在古道上,往事纷纷呈现在面前。
三个月前,她骗硕丰天乐说要回家,结果只在苏家的大门前逗留了片刻。
等天乐一离开,她马上就骑马离开了苏家。
她必须去找赤松公,把胡子叔托付的东西交给他。
她一路换装,总算没有被人追上,顺利地来到了云霓山。
没想到,在云霓山一呆就呆了三个月。
如今,她又回来了。
重又走在三个月前走过的这条古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