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双手摁住爸爸的伤口,可是伤口太多。两只小手根本不够,根本不够,她放声的哭了起来。
“爸爸!呜呜……”
“爸爸!爸爸!呜……”
“爸爸没事的,会没事的。”襄辛的血在地上已经干了。
“爸爸!呜呜……”
“爸爸起来,爸爸起来!呜呜……”
“爸爸不疼,襄甯在。”襄甯用手摁住了给刀插入的伤口,伤口还在流着血。
“爸爸,呜呜呜呜……”
“爸爸起来吧,襄甯以后都不捣蛋了。呜呜呜呜……”
“襄甯不要爸爸是英雄,呜呜呜呜……”
……
就这样襄甯昏了过去……
不知多晚,襄甯才从襄辛身上清醒,给林雅打了电话。
“襄辛?”
“妈妈,爸爸起不来了,起不来了,呜呜呜呜……”襄甯带着哭声。林雅在那边心一紧,她最近总觉得不安。
“有坏人,有坏人。呜呜呜呜……”林雅怀着襄垶受不了刺激,听到这个整个人昏了过去,任由襄甯在电话那边喊着自己。
襄甯放下电话坐回襄辛身边,没了哭声,已经哭不出声音了“爸爸,襄甯会一直陪着你的。”
林雅被家人迅速送往医院,林雅从疼痛中清醒抓住襄辛的母亲“妈,快,襄辛出事了,快。”
“我已经让大伯去看看了。”
襄甯的大伯来到襄辛家已经是两天后了,当他发现客厅一片狼藉,襄甯跟襄辛倒在一摊血泊中迅速报警。警察来到让法医鉴定,然后在门口与大伯做口供。
“你不是第一个发现者?”
“算是,也不算是,是襄姨让我来看看情况的。”
“那么说她们知道发生什么事?她们没跟你说吗。”
“应该不知道,因为当时她们跟着急的拜托我,我就赶来了,看到这第一幕就报警了。”
“你……”
“李队!快叫救护车,小孩还是活的!”法医突然冲过来,他在检查的时候发现小孩身上没有伤口,气息薄弱。
襄垶出生了,林雅一醒就询问襄辛的情况,发现只有襄爸,发现襄爸憔悴了许多,襄妈听到大伯的电话时已经晕过去了,襄爸头发一晚上白了一大把。
“爸,襄辛怎么了,他没事对吧。”林雅虚弱的问着,惴惴不安,她太怕跟她心里想的那样。
“儿媳,你现在需要休息,等你恢复了爸再告诉你好吗。”襄爸知道林雅早产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不能受刺激,可自己也不会说谎啊。
“爸,你告诉我好吗。”林雅开始哭起来。
“儿媳啊,唉。襄辛被土匪砍死在家,现在……”襄爸说不下去掩面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呜呜呜呜……”
“襄甯呢,襄甯呢?”林雅哭喊道,她虚弱的声音让人心疼。
“她在重病房……”襄爸走过去抚着林雅的背“你要坚持住啊”
“怎么会这样,呜呜呜呜呜呜……”林雅哭昏了过去。
“李队,电话的血迹查出来是襄辛的,而看手掌大小是襄辛女儿的。”
“知道了,现在也只有等她醒过来了。”李队前不久才见过襄辛,就是银行那次靠他抓到匪徒头目的,那么阳光,帅气,精神的一个男人就这么没了,都怪自己没把其他人抓起来,让他遭到报复。
我一定要抓住他们!李队恨恨的捶桌。
三个月襄甯才醒来,一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见到人就害怕,林雅带着襄垶急忙赶了过来。
“襄甯。”林雅搂着襄甯的肩膀。
“妈。”襄甯的眼神稍微有点亮光。
“我的宝贝啊。你终于醒了。呜呜……”说着林雅就哭了。
“坏人,坏人抓到了吗。”还是往着天花板,眼泪却已经掉下来。
“抓到了,抓到了。。”
“那就好……”
“我们家有新成员了!”说着林雅起身从门外抱进襄垶,让襄甯无光的眼神再亮了亮。
“他叫襄垶,土辛,用来纪念已经入土的爸爸。”
“呜啊!”襄甯抱着襄垶痛哭了起来,哭的那样撕心裂肺,小襄垶的小手抓着襄甯的脸,好像在安抚她,随后小襄垶也哭了,林雅也跟着哭了。
林雅带着一家离开了那个城市,一是那里的回忆太痛苦了,二是带着襄甯去治心理病,可哪里都无法治疗,医生回答都是一致的“这是心理病,光吃药是不行的。”
从那次交谈后襄甯不管是家里还是学校都不说话,整整七个月。
“那时候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襄甯。”
“那她应该很兴奋吧。”他接受她的东西她都会开心的表现出来。
“那种白痴什么表情都摆脸上。”
“确实。”
“哈哈”两个人都默契的笑了。
“我妈说我是爸爸赐给襄甯的,襄甯在家变得话多了,特别喜欢叨叨叨我。”
“看得出来。”
“爸爸是过去保护襄甯的襄辛,我是保护现在襄甯的襄垶。”
“嗯。”所以每当襄甯陷入过去难过时,你才故意捣蛋吧,不由的佩服这个小鬼了,呵呵。
“襄甯开心的时候就说我是天上的星星,爸爸就在天上。她不开心就喊我猩猩,猴子那种。”
“好比喻。”
“……”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们。哈~”襄垶打了个哈欠。
“我知道。”
“我试过很多次,襄甯在外面还是这样。”
“嗯。”
“我希望你能帮我,你是襄甯第一个带回来的人,虽然不是我心目中的性取向。”
“……”什么叫不是你心目中的性取向……
“如果她不想,她宁愿淋着雨跑回来。”
“……”
“我知道你不是特别喜欢襄甯…可是…”你有点喜欢,为了襄甯,我只能自私,这也是我第一次腆着脸求人。
“……”
一阵子没声音,孟冬低头看了下襄垶,原来睡着了,虽然背对着自己,但侧脸就能看得出这是这个小鬼,拥有不属于自己年龄的成熟。
“小鬼头,我只能尽力并不能保证。”孟冬轻声地说着,将被子盖过襄垶的肩膀,轻手轻脚的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