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练停停终于有了半个钟的休息时间，白栀贞拉着襄甯与少灵音围起个小圈子坐在一起。
“没想到孟大帅哥居然有这么重的强迫症。”白栀贞休息时笑着跟襄甯分享这几次注意到的观察。
“嗯？”襄甯站在第一排，面前只能对着眼神赤裸裸看着自己的萧楠風，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知道，教官盯着你的时候，我偷偷往别处瞄，发现孟冬学长帮穿衣不整的整领子，扣纽扣呢。你说这不是严重强迫症是什么，还免费让那群女人吃了豆腐都不知道。”白栀贞趁萧楠風注意力在襄甯身上的时候，左顾右望到的观察。
襄甯不语，只是脸上有了微微笑容。
谁也没注意到少灵音表情轻微的变化。
“你笑什么？”白栀贞见襄甯没回她，转眼又看到萧大长官在注视着襄甯，她眉眼皱成一团望着襄甯，“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到教官了啊？你在训练的时候他就一直认真的盯着你，眼睛都不带转的，而且你的每一个动作他都亲自纠正，简直一对一魔鬼训练啊。”
“挺好的。”她的胳膊手臂确实比其他人要酸痛许多，其他人在班助看不到的时候都悄悄放下手臂，偷懒弯个腿，学长学姐们也尝试过军训的滋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她，每一个动作都被要求完美。
“好什么啊，你们昨天才认识，怎么得罪他的？明明你昨天晕倒的时候他满脸担心，我还以为他对你图谋不轨，现在说变脸就变脸。”白栀贞说的很真诚。
“我们是他带的一支队伍，如果我们谁受伤了，他是要负责的，不管谁受伤教官当然都会担心。”迟迟没讲话的少灵音开口纠正白栀贞的说法。
“你没事吧？”襄甯伸手想要安慰她，手在空气中转了一圈再次放回腿上。
她不需要同情，她需要的是让自己变强，才能得到对抗霸凌的能力。
“嗯？能有什么事？”少灵音扯扯脸，故作坚强露出一个听不懂襄甯意思的样子。
襄甯的心如同被针一瞬穿过，她望着少灵音，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自己曾经的影子若有若无的出现。白栀贞顺着她也看着少灵音。
反倒少灵音不好意思了，用手背擦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白栀贞摆手，“我就是好奇襄甯在看什么。”
“你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朋友。”
“是嘛？”这句话让少灵音有些欣喜，她其实很开心有朋友接纳她，只是不会表现。
“那我呢，我像你曾经的朋友吗？”白栀贞像讨要糖果的孩子。
襄甯的脑中一闪而过某人在自己面前像孩子一样吃孟冬醋的样子，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就失去了好多人，脸上的笑容隐去了一层伤感。
“灵音，学点防身术吧，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你只有强大才有让人畏惧的能力。”
“我，这样子可以学吗？”她抬手捏捏手臂。“何况暴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会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少灵音的声话充满无奈，她放下手继续说，“到时候她们又会找更会打架的人对付我，我只会被整的更惨。”
“灵音...”白栀贞手搭在少灵音肩膀上，很是难熬。
“没事的。”少灵音仰头笑笑，“我已经习惯了，你们不用担心，若你们嫌我是累赘，我可以...”
“够了。”襄甯说的很轻却很有震慑力，“你习惯吗？你习惯的了吗？所有人的眼神，所有人的言语，无一争对你的每一件小事，明明不是你的错，但她们的排斥反应已经自动归类为，无论你做的多好，明明你什么都没做，都会是你的错，你要背负他人给你的错误多久？你以为大学四年过去就不会有吗？小时候过去了，可是他们针对你做过的所有伤害过去的了吗？现在来到了，对你的针对又消失了吗？”她说的是少灵音，更是她自己。
白栀贞从未听过襄甯语重心长一次性说怎么多，整个人都呆愣出神，“襄甯……”
倒是少灵音若有所思。
“你自己决定吧。”襄甯起身，走向临近广场的公共厕所。
厕所内外都设有洗手台，她并没进入女厕，只是停在男女厕所中间的公共洗手台前，拿下眼镜，用手接了一把冷水泼向自己的脸部，干燥肌肤迅速湿润起来，太阳晒的她脸蛋红彤彤的，经过水的淋漓，显得有些水嫩。
眼前模糊渐渐清晰才发觉身边已经站着一位白衣少年，干净整洁的一身装束，令人心悸。偏偏她只有紧张，强迫自己克制紧张从桌子上抄起眼镜就往脸上戴，准备落慌而逃却被孟冬一把搂过腰身环着她围在洗手台处。
“我还是让你那么紧张。”从他充满磁性嗓音发出的没有调子的一字一句，任何人都无法猜透他此刻心情，不知道他是因为她紧张而开心还是因为她紧张而愤怒。
襄甯水嫩的脸颊两侧立即染上了红晕，他的靠近让她不得不坐到洗手台上，后仰，一直后仰，柔韧性好的她就这样缓慢躺在洗手台中央，而孟冬脸不红心不跳就这么欺压在她上面。
“你这样是想勾引我？”孟冬凑过脸，嘴角划过了她的鼻尖。
“我没有！”襄甯立刻转过脑袋看向一边，手发抖抵在两人胸前。
“你现在这个姿势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不承认？”他面无表情。
“再这样我喊人了。”襄甯脸颊的红晕慢慢染上耳朵。
“如果你不介意挂上勾引我的罪名，就放声喊。”依旧没有语调。
“臭流氓！”襄甯咬牙切齿，她没想过现在的孟冬竟这么流氓。
孟冬摸上襄甯身后的洗手液挤了一些到手掌心后立即起身。“自作多情。”
“...”
孟冬淡然自若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洗白净的双手，襄甯一阵风速逃离了这个闷热不行的地方，却没看到孟冬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