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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选择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这样一种神奇的鸟,据说它的名字叫做“荆棘鸟”。它的一生只为寻得一棵荆棘树,然后将自己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流着血泪放声歌唱,凄美动人的歌声令世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

或许这就是它的选择,与其默默无闻地安然度日,还不如挣脱命运的束缚用鲜血来渲染自己生命的精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是赴死一搏,还是一如既往,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你的手中。

伸出你的手臂,张开你的手掌,尝试着去捕捉那些你无法触摸的东西。

……

随着旋律的慢慢缓和低沉直至消失,广场上没有任何的喧嚣,依旧是一片平和的宁静。

这个时候,一位老者慢慢地站到了舞台的中央,他是这个岛上最德高望重的长辈,也是在这个小岛上最令人尊敬的存在。

他的名字叫“夏云松。”

或许很多人对这个名字不是很熟悉,但是对于“七月男孩”应该是非常熟悉了。

说起“七月的男孩”,不得不说起他的代表作钢琴曲专辑《七月奇迹》。

《七月里的童话》、《七月里的暴风雨》、《七月里的艾克丽丝》、《不可触摸的七月七》……

这些都是上一代人们所喜爱的经典之作,以至于现今都广为流传,深受人们的喜爱。

当年的他是如何的风骚不羁,现如今已是花甲老人,但依旧掩盖不了一个事实。

他就是他,“夏云松”就是当年名誉世界的音乐天才“七月男孩”。

台上的老人露出和蔼慈祥的笑容,用嘶哑的声音向人们说道:

“很感谢大家能够来到这座小岛,能看到这么多热爱音乐的人,我非常开心。我一直觉得喜欢音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遇见它我非常的幸运,希望你们也能体会到音乐给我们带来的快乐。现在我宣布“夕檬”岛第121届全民音乐会现在开始!”

随着苍老的声音消失,底下的掌声便接踵而起。

乐队从远处的长毯上缓缓而来,一曲动人的《致爱丽丝》传入人们的耳中,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人们依旧不会忘记曾今的那些著名的音乐大师们,他们的传奇是我们至今都无法超越的。

广场两边的人们都陶醉在音乐的海洋里,身体也时不时地随之摇摆,风儿带着树叶儿快乐地在空中嬉戏,喷泉旁的白鸽也忍受不住寂寞,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中去。

乐队缓缓地走到人群的中央,人们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所发出的笑容。

萧默在人群里感受着这久违的熟悉感,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兴奋了,他好想马上就拿起自己的乐器,放纵地来一曲。

他的身体有些微微地颤抖,这一幕被叶心语看到了。

她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挡住音乐的诱惑的,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为音乐而生的一类人。

乐队的前方一个欢快的身影正动情地指挥着整个乐队,定睛一看,原来就是叶心语的师兄肖轩。

望着前方的肖轩,萧默心里有股莫名的情绪,是羡慕呢?还是说嫉妒?

他羡慕他能够自由自在地享受音乐,他嫉妒他能能够笑得这么开心。

这么想或许有点自私,但是看着他萧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乐队缓缓地停在了人们视线的中央,另一曲莫扎特的《钢琴奏鸣曲》也缓缓奏起。

悠扬的旋律在整个广场上飘荡,似乎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清甜的香味,越来得令人所沉沦。

美好的时间总是那么的短暂,贝多芬的《月光》,莫扎特的《g小调第四十交响曲》,舒伯特的《流浪者幻想曲》,肖邦的《第一钢琴协奏曲》,最后的就是七月男孩的《七月里的童话》。

结束了乐队的演奏,接下来就是音乐会的高潮,因为接下来是属于个人表演的时间,是新一代音乐人演奏的时间。

不管在什么年代,希望的传承都是寄托在新一代的人身上,因为他们的身上有着无限的可能,没人知道他们会走到哪一步。

曾几何时的萧默也期望着能够站在那个舞台上,让所有的人都见证着自己的音乐。

可是现在他却迷茫了,因为现在的他握着自己的小提琴都会感到颤抖,会有一种罪恶感侵袭全身。

开始了,萧默呆呆地望着一个个走上舞台上的身影,自嘲地笑了笑,任由阳光打在自己并不明媚的脸上。

当他看到肖轩那如流水般轻盈的演奏时,他沉默了,在他心底深处一股火苗暗暗滋生出来。

这个时候,叶心语拉着萧默来到了舞台的一边,萧默好奇地望着,当他看到叶心语充满希翼的眼神以及摆在一旁的小提前时,他懂了,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叶心语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萧默,她能够感觉到他此刻内心的挣扎,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人生中最可怕的不是恐惧,而是当恐惧来临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孤独地煎熬。

叶心语轻轻地拉着萧默的手,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淡淡道:

“你可以的!”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知道在萧默脑海中浮现了多少次,然而每一次他都无法真正地做出选择。

萧默怔怔地望着她,他突然觉得她的出现其实是一场阴谋,不过却是一场充满善意的阴谋。

或许这一次是该做出选择了!

望着那把对他具有吸引力的小提琴时,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定起来,似乎是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谢谢你!”

萧默静静地望着叶心语,仿佛想要把他看透,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他转过身,放下了该放下的东西,拿起了本应拿起的。

而在另一边,一个老人望着这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希望他能够走过去。

丫头,真是谢谢你了!

一位表演者的演出该结束,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他只是遵循着自己的意愿缓缓地走上了台,隐隐约约地发现他的身体还是在颤抖。

走到中央,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朝着观众,望着人群里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是我表演的时候了!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笑出来。

他娴熟的身姿在舞台上奋力地演奏着,从他指尖上流出的音乐在慢慢地吞噬着全场,他要将自己一年压抑的东西尽数地爆发出来了。

台下的人们震惊地望着他,大家都是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没有见过这么棒的演奏。

只有少数的人知道,那是一段悲哀的往事。

夏青望着舞台的身影笑得很开心,一旁的几个音乐人则是很好奇地望着台上的夏默。

他们望了望萧默,又望了望夏青,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夏老,这个人是?”

“他啊,是我的学生!”

夏青笑得越来越开心了,他非常自豪地告诉旁边的人们这是他的学生。

“他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啊!”

大家都是深吸了一口气,个个望向萧默的眼神瞬间变得重视起来。

萧默很喜欢现在的感觉,他很享受音乐给他带来的快乐,他望着观众,他觉得给聆听他音乐的人带来快乐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果然自己还是想要站在这个舞台上的!

底下的人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传出了一阵阵的欢呼。

就在他演奏到高潮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人们的嘴型变成了两个他最害怕出现的字,所有的声音都从他的耳边消失了,只剩下了两个梦魇一般的字。

“凶手!凶手!凶手!”

他整个人都怔住了,原本优雅的旋律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直至最后它的小提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没有了一丝光芒。

他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惊恐的表情,整个人都处在惊慌不安中,以至于最后向后摔了下去。

全场鸦雀无声……

为什么?为什么?

不甘的泪水流了出来,原来他还是没有走出去。

当天空被乌云所掩盖的时候,不是一缕阳光、一阵微风就可以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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