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告一段落,林岩被我送去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可以拆纱布了,最近下了一场大雨,在茉莉花开得最盛的地方塌方了,大水在里面冲出一个人头,经判断,这就是十年前被杀害的女孩洛伊的头。
“鼹鼠,鼹鼠,是你吗”林岩眼睛绑着纱布到处摸,我捉住林岩的手:“是我,现在没事了。”
林岩沉默了一下,说:“那个鬼怎么样了?”
我松开林岩的手,说:“灰飞烟灭。”
林岩猛地抓住我衣领,狠狠地给我来一拳吼道:“混蛋!”
我也吼道:“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他上身吗!”
林岩:“......”
这世间多是是非颠倒,谁又能说清楚谁对谁错,很多时候,只能求看淡罢了。
我们的大学生活还是继续着,我业余时间就逗逗妹子,看看周易,无聊地推演几下;林岩还是到地摊上淘他的古书,日子还算逍遥自在。
终于放假了,因为我还要完成一篇论文,所以我就打算不回家了,林岩坐车回家。
本以为可以放松的神经,在这后面的日子里又紧绷了起来。
林岩终于回到家了,正走在路上就看见了那三棵高大的槐树,那是他爸爸三年前种的。
林岩的家在一条马路旁边,家门前有个院子,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妈妈在晒菜干,“妈妈我回来了。”林岩喊道。
妈妈满眼笑意,说:“哎,儿子回来了,饭菜我已经做好了,快进屋里吃吧。
林岩走过去拉着妈妈的手准备进屋,突然,林岩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脑袋一阵眩晕,林岩用手按着太阳穴,妈妈见状,赶紧扶着林岩说:“儿子,咋了?不舒服?”
这时林岩又感觉好点了,于是说:“没事,妈,可能是坐车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林岩和妈妈吃过晚饭后想出去外面走走,妈妈拉住他说:“儿子,别去。”
林岩:“为啥?”
妈妈拉林岩坐下说:“不久前旁边那条公路发生了一起车祸,死了人,很惨。”妈妈不想再说下去。
林岩追问:“那为什么不能出去玩?”
妈妈想不到什么借口,只能实话实说了:“那条公路发生了一起车祸,司机疲劳驾驶,将一个路人撞到,拖行了五十多米,头颅被活生生扯掉,鼻子耳朵什么的都磨掉,撒了一路,本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但是后面就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林岩好奇心来了:“什么事情?”
妈妈说不下去了,于是说:“我也是听你爸说的,孩子他爸,你说。”
爸爸在抽烟,吸一口说道:“说啥?”
林岩:“那件怪事情。”
爸爸说:“听了别吓哭了!”爸爸再吸一口,继续说:“有个人赶夜路,匆匆忙忙的,迎着月光看见一个人在马路上像是捡什么东西,就上前去问下,谁知那人回过头,惨白的月光下,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向他看过来,那张脸上一个眼眶里少了一颗眼珠,他手上拿着一只耳朵,另一只手指着那位路人,发出骇人的声音:”啊——!松开你的脚!你...踩着我的眼睛了!啊—“
那个路人傻了眼,慢慢地松开脚并向脚下看去,一滩凝固的血液中有一个被踩得变形的眼珠正在狠狠盯着他!啊——!!!路人发疯似的往回狂奔,第二天,路人见鬼的事传开了。”
林岩摆了摆手,说:“就这样?那有什么好怕的。”
妈妈:“就算你不怕,晚上也不能出去。”
林岩:“......”
。。。
不能出去,林岩也只能蹲在院子里晒月亮玩手机了,刚拿出手机,恍惚间,他看见院子门口有个人在徘徊,林岩饶有兴趣了,这是不是个小偷?
之前看过一些关于犯罪的书籍,小偷为了不让看家的狗吠叫,于是将一些下了药的肉丢进院子,药死够后好进行偷窃。
林岩猜他现在会丢些东西进来,果然不出所料,那个人将一些东西丢了进来就离开了,林岩跑过去捡起来看——是一个血淋淋的耳朵。
林岩内心毫无波澜,将耳朵扔回出去,然后就听到妈妈喊他回来睡觉了,林岩也只好回去睡觉
这会是什么人呢?林岩夜里睡不着,正在想着,这时,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传来。
林岩悄悄地走出去,看见一个人蹲在院子里哭。
林岩就奇了怪了,怎么就有人大半夜地在院子里哭?于是就走过去问:“你是谁?为什么在我院子里哭?”
那人还是蹲在地上背对着林岩说:“没有人陪我玩游戏。”
这时林岩不知道什么回事,一听玩游戏便来了劲,便问他:“玩什么?我陪你玩。”
那个人不哭了转过头对着小岩笑,但是他的身子没有动,只是头转过一百八十度看着小岩,林岩见他只是笑而不说话,便再问:”我们玩什么啊?”
那人笑得更开心了,笑着笑着脸上的肉往下掉,嘴唇掉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道道裂痕布满整张脸,裂痕里渗出鲜血,耳朵一个一个地掉,一个眼珠“噗”地一声从眼眶中迸出,带着粘稠的鲜血与白色的脑浆滚到林岩脚下,“哈哈哈陪我玩——”
瘆人的声音在这个幽深的黑夜荡漾,听得林岩起了一阵鸡皮,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吹起一阵风,吹得林岩背后发凉。
林岩捡起那颗眼珠颤巍巍地说:“我...我不想玩了。我能离开吗?”
那只鬼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林岩一口吞下,这时传来一声怒斥。“林岩!!!你这小兔崽子!半夜不睡觉跑来院子干嘛!”顿时那只鬼凭空消失了,林岩转过头看见爸爸气冲冲站在门口看着他。
林岩愣了愣,跟着爸爸进屋去了。其实那时候林岩的爸爸也害怕了,他半夜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便跟出去看,只看见林岩悄悄地走出去院子里,跟空气说话。
林岩将刚才发生事情告诉他妈妈,妈妈吓得搂着林岩直哭,妈妈决定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呆在家,她要看好儿子。
有妈妈看着,那只鬼也没出现过了,直到七天下午——林岩又看见了它。
它没有出现在院子里,而是在林岩家门口!
一滩鲜血从地上渗出,几缕黑烟随风而起,慢慢地成一个人形,一阵阴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吹起,把窗户吹得框框作响,那黑烟俞变俞清晰,飘散的头发,没有五官的脸上面流着几横血迹,令人毛骨悚然!
林岩心神又不稳了,拉了拉妈妈的衣角:“妈妈你看,门口有个人,它好像叫我过去。”
那黑烟发出栗人刺耳叫声:“呀——过来陪我玩啊,傑傑傑——!”说着,那黑烟掏出肠子去套林岩的脖子。
粘稠的肠子套住了林岩的脖子,黑烟就将他往外拉。妈妈向门外看去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但是看见林岩好像被什么东西套住了脖子脸上都变得青紫色。妈妈用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妈妈只能扶住林岩干着急。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随之一棵贴着符篆的芭蕉树飞跃而来狠狠地砸在那黑烟身上,顿时炸出几朵火花,一声惨烈的叫声过后,束缚在林岩脖子上的肠子不见了。
“——啊!!!烦人的老东西!要不是你我早就拿到四魂了!我一定会拿到手的!”
林岩啊的一声向后倒下,妈妈吓坏了连忙扶林岩。门外,一位留着长发羊角胡须的老者走进门来:“还好,来得及时。”
“请问您是?”
“哦,对了忘了介绍,贫道性穆,法号关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