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非目瞪口呆,脑海中刚刚道人的影子,不断的闪现,暗暗与自己的小挪移术对比,小挪移术虽然快,但是需要时间启动,估计还未施展出来,就已经死在道人手上了,那速度超过了自己的反应极限。
回过神来,余子非扶着道人进入屋内,安置好以后,走到屋前空地上,盘膝坐下,慢慢的回忆刚刚道人的动作,因为刚才道人最后那一瞬间的停顿,回忆出大概路线。慢慢的站起身来,寻着道人刚刚走过的路线,摆出各种奇怪的动作,磕磕碰碰,还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摔倒,怎么看怎么别扭,与道人的潇洒不羁相比较,简直就是丑小鸭与白天鹅之间的差距。
虽然自己练出如此怪异的步伐,但余子非的表情严肃,一丝不苟的完成,完成一遍之后,只感觉腰酸背疼,满头大汗,这对他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因为自己的身体被金色羽毛强化过,哪怕是捕杀千足邪灵也没这么累,又坚持在练了一遍,感到十分困乏,走到屋内,趴到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余子非早早起来,放松放松筋骨,回忆昨天的步伐,歪歪扭扭的又练习一遍。这时,道人也走出小屋,认真的看着余子非练习,待看完之后,摇了摇头,“你练的不对。”
余子非以为道人要指点一番,正竖起耳朵认真听着,果然,道人接着说,“这套步伐的名字叫醉仙游。”说完便一翻身上屋顶晒太阳去了,顺便抱走一坛酒。
正在洗耳恭听,等了半天,没有下文,这就没了?余子非翻翻白眼,您老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步伐名字,还是在看我笑话呢?摇摇头,准备继续练习,转过身去,瞥见道人正将坛子举起要喝酒,余子非的眼睛闪出一道光,原来是这样,您老明说就是了,还要打哑迷。
拿起一坛酒,咕噜咕噜全部喝下,身体摇摇晃晃,不够,又拿起一坛,接着喝下,“醉仙游”顾名思义就是要喝醉了走的步伐。感到别扭的动作,就是因为那是人喝醉后的动作。这次余子非走的很流畅,速度也很快,一遍过后也没腰酸背疼,只是觉得全身舒畅,有一种淋漓尽致的感觉,一个字“爽”。
余子非在空地上闪转腾挪,身后也出现些薄薄的虚影,几遍之后停下,一下倒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呼呼睡着了。
剩下的时间,余子非练习醉游步,向道人请教修炼问题,大部分时间都是两人对饮,直到临近月圆。
“明天晚上就是月圆之夜,后山古陵墓将有浓雾汇聚,尸皇将要现世,此尸皇修炼功法极为强大,如果其冲出断魂谷的万劫大阵,世间将血流成河,不知多少人要死于其手,明晚你辅佐我,在万劫大阵中劫杀此皇,如果事不可为,你以保命为主,这根甲乙木现在给你,以防万一。”道人递给余子非一根寸长的青木,满脸凝重。
余子非收下甲乙木,沉默片刻,“前辈既然知道尸皇即将现世,而且威胁极大,为什么不多叫些人来帮忙?而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自己动手?想必那些门派知道此事都会鼎力相助的。”
道人闭上眼睛,“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说完闭口不言。
第二日,子时,圆月当空,余子非与道人立于后山一处高地,俯视下面的断魂谷,方圆数十里的雾气都被吸引过来,白雾越来越浓。
“吼”浓雾中传来一声巨吼,耳边传来泥土翻动的声音,接着整个山谷开始摇晃,像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啊,嗷”下方的挣扎越来越强烈,“尸皇拳”,一声大喝,“砰”的一声,石块崩开夹杂着铁链当当当的声音传来。
看着稳稳站在旁边的道人,余子非欲言又止,“再等一等”,这是道人开口了。
余子非站定,下方传来一道吸气声,断魂谷的白雾被下方的尸皇吸入,变得稀薄,谷底的情形出现在眼前,只见一个戴着皇冠的骷髅,身穿黄色长袍,身体钻出道道黑气,站在谷底正中间,脚下一个深深的大洞,周围破烂不堪,乱石飞溅,尸皇四肢被粗大的铁链锁住,白雾被其吸入口中,化作黑气滋养身体。
这是四条铁链上面符文闪动,万劫大阵发动,断魂谷上方风渐起,一朵不知从那飘来的云层聚集在空中,遮住了月光,云层翻滚,越来越厚,风也逐渐变大,似乎有雷鸣声传来。
“这就是万劫大阵,如果尸皇挺过没死,就该我们出手了。”道人盯着下方头也不回的说。
看着翻滚的云层,耳边呼啸的风声,余子非感觉到煌煌天威。不知下方的尸皇是什么感觉?
现在尸皇正在竭力吸收白雾,吸收范围逐渐扩大,白雾源源不断的被吸过来,尸皇的骨骼正在由淡黄变成金黄。
不知什么时候风停止了,云层终于积蓄足够的力量,形成漩涡状,一道闪电从云层中心劈下来,落在尸皇头顶,尸皇一颤,随即恢复正常,好似这一击没有对其产生任何影响。尸皇这漫不经心的抵挡好像激怒了什么,空中的闪电接二连三的劈下来,打断尸皇吸收白雾,但尸皇还是完好无损。
见到奈何不得尸皇,云层漩涡运转加快,其中的闪电更是密密麻麻的劈落下来,尸皇被劈得连连后退,骨骼出现细微裂缝,随着闪电的落下,裂缝越来越多,看着密集的闪电,尸皇怒吼“尸皇甲”,身上的黄色长袍闪耀黄光,变成黄色甲胄套在身上,更有一道明黄气罩笼罩着尸皇。
铁链上面符文再次极速闪动,看着这一幕,道人转头对余子非说道,“看来阵法的能源耗尽之前是杀不死尸皇了,现在只剩最后一次攻击,做好准备,在尸皇挣脱铁链之前杀了他。”
天空云层膨胀开来,顿时万道光芒一闪而过,谷底烟雾弥漫,空中云层慢慢散去,阳光再次出现。
烟雾渐渐散开,可以看见尸皇趴在地上,身上附加的法术消失,尸皇甲破烂不堪,一缕缕挂在身上,慢慢的尸皇撑起手臂,艰难的站了起来,可以看见尸皇骨骼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裂缝,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器。
道人取出一面镜子,对其施诀,接着大声一喝“瑶台镜”,镜子飞到半空,一道月光从镜中反射出来,照在尸皇身上,原本对尸皇无害的月光,现在反而迫出尸皇体内的黑气,发出“呲呲”声。
“动手,为我争取一点时间,小心安全。”道人对余子非喝到。
“月如霜”道人将一道特殊月光加持到空青剑上,握着惨白的空青剑,余子非冲向断魂谷中尸皇,“剑气爆”一团剑光飞向尸皇,再猛烈爆开,仅仅只是吹动了尸皇破损的黄袍!冲上前去,长剑一刺,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看来还得靠那特殊月光才能伤到尸皇。
看着围绕自己飞来飞去,惹人讨厌的小蚂蚁,尸皇一拳打向余子非头部,空气传来爆鸣声,来不及使用小挪移术,“玄武甲”一道龟壳护盾出现在余子非前面,“砰”余子非倒飞回来撞到岩壁,“噗”吐出一口鲜血,好厉害,一击消耗自己三分之一的真气凝聚的玄武甲,还震伤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银河落九天”一道犹如实质的月光如瀑布般倾泻向尸皇,“恨天功”周围的白雾再次被吸收过来,转化成黑**功,尸皇双掌向上,“魔恨枪”一道漆黑由真气组成的长枪与月光相抗,黑与白相互抵消,气流四散,余子非站立不稳,转身回到山顶。
看着身旁的道人,控制瑶台镜源源不断的放出月光,而尸皇则是吸收白雾,再运转魔功,不知何时才能分出胜负。余子非便打坐恢复真元。
半个时晨过去了,尸皇终于入不敷出,原来四周白雾减少,转化的真元也就减少,终于抵挡不住月光的侵蚀,但此时瑶台镜也摇摇欲坠,被道人超负荷运转,到达极限。道人一口鲜血喷洒在瑶台镜上,顿时,暗淡的月光变得明亮,最后笼罩尸皇,尸皇发出“吼吼吼”的叫声,黑**恨功真元迅速消失,而这是,“啪”的一声,瑶台镜也裂成碎片,化作点点星光消失。
道人又是一口血吐出,摔到在地,脸色苍白,体内半点真元皆无,头发瞬间变白,脸上也长出皱纹,像是苍老几十岁,而此时尸皇全身坑坑洼洼,许多骨骼少些碎片,“快,去杀了它。”道人声音嘶哑,呼吸急促。
余子非一闪,小挪移术直接移到尸皇背后,御剑术剑出无回一剑刺向尸皇脑袋。然后余子非感觉耳边轰鸣,恶心呕吐,又被气流冲飞,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七天后,余子非醒了过来,摸摸自己的头部,没有任何损伤,自己没死,只是耳朵有些耳鸣,身体虚弱,使不上劲,慢慢的坐起来,这里是道人前辈的小屋,自己怎么回来的?那天晕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前辈怎么样了?尸皇怎么样了?余子非充满疑问。
“小子,你现在身体受创严重,不要乱动。”道人满头白发的出现在余子非面前。
“前辈,我晕倒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杀死了尸皇?”余子非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你,那时我已用尽真元,身体虚弱,可没有能力杀死尸皇。”道人喝着酒说道。
“我不是没有刺中尸皇吗?”余子非还是疑惑。
“你是没刺中尸皇,那是因为尸皇最后关头发出音波功,黄泉泣,抵挡住你的御剑术,摧毁你的长剑正要攻击到你时,你的戒指里飞出一只萧,发出鬼哭神嚎,抵挡住黄泉泣攻击,最后一滴眼泪滴在尸皇身上,将尸皇气化,那只萧也碎成灰灰。鬼哭神嚎可是鬼域的独门功法,不知道你个弈剑阁弟子怎么得到的。”道人一口说完。
“是师傅,又是师傅!”不由的感到一阵心跳,很快又消失,“奇怪”,余子非喃喃自语。
道人说完后神色又有些暗淡,拿着酒坛走了出去。
经过半个月的养伤,余子非终于可以下床行走,这得多亏他体魄比较强壮。这天,余子非活动活动身体,走到屋外,却没有看见道人,想了想,走向后山,看见道人坐在断魂谷,一手摸着墓碑,一手喝着酒,他前面立着一座新的坟墓,轻轻走过去,看见墓碑上刻着“师兄萧红尘,师妹辛月狐之墓,师弟纪含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