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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真身

“御灵在上,这不是丫头和霜,咳咳。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一脸焦急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漫无目的,却又焦急无比的夏伦娜以及霜邈零两人,来回渡步在大街中心。罕见的没有饮酒,路易莎大长老双手环抱于后脑。语气略带讶异,优哉游哉的询问着两人。虽然说,路易莎当然知道两人焦急的原因。但能看到他们如此的惊慌失措,呵呵,还真的是相当不多见的场景啊。

“啊,是你啊,真的是。没事,这里没你的事情。现在没空搭理你,一边呆着去。”皱了皱眉头,烦躁的挥了挥手无视了身边突然出现,咋咋呼呼的路易莎大长老。听闻霜邈零传递来的消息过后。火急火燎的往夏永歌宿舍赶去的夏伦娜,一进门,就看见了眼眶再度红肿的霜邈零。甚至不用对方细说,夏伦娜就猜到了前因后果。御灵在上,这一回,霜邈零确实是玩大发了。说到底,当初谁叫霜邈零要玩神秘。有些事情,可以在开初隐瞒。但到了最后,终究是会成为隐患的存在啊。关系的裂缝,永远是最难弥补的存在。这就是,不尽早坦白的后果。

不过不满归不满,夏伦娜还得一边安慰着自己的好友,一边帮助对方找寻着夏永歌的下落。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夏永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伤人伤己。另一方面,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夏伦娜也看得出霜邈零对于夏永歌的在乎,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的。此时此刻的对方,分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接连的打击之下,若是在不给霜邈零一点事情可做。御灵知道,霜邈零会做出什么事情。

“哎呀呀,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呢。本来今天看见夏小子和克莉丝爱儿两个孤男寡女,喝的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你们会对此十分感兴趣的呢。”一双狡黠的眼珠微微一转,路易莎大长老话语落地,身体也是顺势回转,准备离开。一边得意的晃动着离开的步伐,路易莎大长老一边在心底暗暗的数着数字。一,二,三。不到四秒的时间里,夏伦娜和霜邈零的身影,强势挡住了去路。

“御灵在上,路易莎大长老,你刚刚说什么?你知道夏永歌在哪里,对不对,对不对啊?!!!”有别于以往的淡然与灵动。此时的霜邈零,更像是一个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病入膏肓的囚徒。那双通红的灰色眼瞳中,散发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意味。似癫狂,似倔强。紧紧的拽住了路易莎大长老的素白双手,因为极度激动而用力过猛。以至于身体强悍如路易莎大长老,也是在错愕间,感受到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和力度。

“呃——,这个嘛?可以说知道,也可以说不知道。至于是知道,还是不知——。好吧,要找人你们就去第三街道。反正我离开的时候,夏小子和克莉丝爱儿两个人都还没有离开。现在过去,想来还在那里吧。”一脸戏谑表情的路易莎大长老,本来正准备好好的卖卖关子。但来自于霜邈零身上近乎哀求的绝望,让路易莎心头一颤。再加上来自于身后养女的煞气,意思到也许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路易莎大长老,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直接说出了夏永歌和克莉丝爱儿两人的去处。路易莎大长老能够感受到,事情,有点大条了。

“御灵在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难道说是夏小子始乱终弃,不会吧?而且如果是那样的话,夏伦娜站在谁那边,也就说不准了。那么,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哎算了算了,麻烦死了。反正话已经带到了,剩下的,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咯。”洒脱一笑,路易莎想起了克莉丝爱儿那时候焦急的表情,现在想来,两者之间必然有着一定的关联。换而言之,是霜邈零做了什么让夏永歌无法接受的事情吗?不明所以,路易莎大长老所幸不再思考,仰头继续喝酒的同时,她还要赶往维拉大长老那边,处理一些要事呢。

第三街道,作为伊凡营地,乃至于整个极东之域最享誉盛名的酒馆。此地,俨然已经是伊凡营地最大的几处人群聚集点之一。这里,每一天都聚集着无数的【灵觉者】们,上演着醉生梦死,喝唱斗吵,可谓是好不热闹。按照以往的惯例,九时许的酒馆,不过是热闹喧嚣的开幕而已。伴随着美酒的香气逐渐浓郁,甚嚣尘上的气氛也将愈发浓烈。然而,却在今天,却在此时,彻底的失去了往昔的热闹。在那安静的众人和目瞪口呆的酒馆侍者眼中,原本伫立在那里的酒馆大门,早已在一阵轰鸣声中灰飞烟灭。一声声吞咽口水的声音背后,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海蓝色的身影,冷眼森森。

“这里,就是第三街道吗?”灰色的瞳仁仿佛要透渗出水来,低声的语调中,掩饰不住哀伤与恐慌。今天的霜邈零,更显几番憔悴与柔弱。那股源自本性之中的伪娘气息,在此时此地,挥发的淋漓尽致。虽然惊讶于霜邈零此时的变化,但在看到眼前持枪树立的夏伦娜,众人还是直接明智的选择了息事宁人。开什么玩笑,要是为了一句没有结果的询问,而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多不划算啊。况且,再一联想刚刚出现的克莉丝爱儿和夏永歌,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时候,闭嘴,才是最最正确的选择不是。

“嗯——,已经离开了么?”皱了皱眉头,对于第三街道的存在,作为路易莎大长老的养女,夏伦娜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因为夏伦娜不喜饮酒的原因,倒是很少来这里。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男女老少,此地皆有。只是,唯独少了夏永歌和克莉丝爱儿的身影。别的不说,克莉丝爱儿身上的气质,简直宛若黑夜中唯一闪耀的启明星。那种感觉,太耀眼了。

“那个,夏伦娜大人是不是,来找夏永歌大人的。他已经在几分钟前,和克莉丝爱儿殿下,离开了。”颤颤巍巍的酒馆侍者,终究还是抵不过夏伦娜双眼中逼视的气质,乖乖的向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毕竟,现在全伊凡营地都知道,夏永歌和霜邈零以及夏伦娜之间的关系。若说此地除了早已离开的路易莎大长老外,能够惊动这两位【灵觉者】大人连诀光顾的,估计也只有夏永歌了。

略微的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下,夏伦娜将眼神,再度聚焦在霜邈零的脸上。既然已经得到了夏永歌所在的线索,那么接下来如何做,还是得看霜邈零的抉择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霜邈零无法给与自己弟弟一个合理的解释。见面,不过是饮鸩止渴的选择而已。别说是夏永歌那一关过不了,夏伦娜,也绝对不会轻纵霜邈零。就如当初用手势语言威胁的承诺一般。夏伦娜,是不介意好好和自己的好友,交流交流感情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夏兄的去向,那我们就直接去找维拉大长老吧。毕竟,若是全营地谁能最快最有效率的找到克莉丝爱儿。那,也就只有维拉大长老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得知了夏永歌平安无事后的霜邈零,精神状态无疑是好了很多。原本近乎滞涩的思维,也重新恢复了冷静和思考。现在,霜邈零和夏伦娜只能求助于维拉大长老。霜邈零太了解克莉丝爱儿了。如果说她想要把夏永歌藏起来,全伊凡营地,除了维拉大长老。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找到夏永歌了。主意已定,霜邈零和夏伦娜即刻离开了现场。现在早一分找到夏永歌,对于霜邈零而言,就多一分好处。

“所以说,他已经察觉到你的身份了,是吗?”凡历2990年1月7日上午九时许,在伊凡营地维拉大长老的专属书房内。正是夏伦娜和霜邈零的身影,正在缓缓的向维拉叙述着前因后果。皱了皱眉头的同时,维拉苍老的脸上也是多出了些许的头疼。正所谓爱的越深,恨的越深。维拉很明白,这件事情的难缠。况且,在再加上一个克莉丝爱儿的情况下。维拉大长老慢慢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麻烦,麻烦啊。

“详情就是这样。维拉奶奶,我也不多说什么了。邈零是什么脾气,奶奶你很清楚。邈零知道这一回,全部都是我自作自受。但求奶奶帮助邈零一把,让我们见上一面。至少,至少给邈零一个解释的机会。邈零的生活中,不能没有夏永歌啊。”看着眼前闭眼不语,双手交叉的维拉大长老。霜邈零,就差给对方跪下了。不管霜邈零这一次究竟做的有多过分,但有一点,霜邈零没有说错。霜邈零对于夏永歌的在乎,早已经在原先的试探中逐渐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在结合自己的一些特殊原因后,霜邈零更是欣喜若狂。对于霜邈零来说,生命失去了夏永歌,就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差别。

“我明白你的感受。可是,你真的能确定就是他吗?你要明白,当断则断,不断则乱。若他不是他,你的选择,必将会给夏永歌带来危险。届时的你,又要站在何种立场上来处理这件事情。你,真的决定了吗?”看着眼前双手合十,焦躁不安间,脚步不断点地的霜邈零。心头一软的维拉大长老还是在做着最后的质疑和努力。连带着夏伦娜的脸色,也是挣扎着数变。这件事情,牵连实在太广了。

维拉也没有想到,一向谨慎的霜邈零,居然会选择在这时候暴露出最不该暴露的东西。这样一来,如若夏永歌真的是他的话,那万事皆休,皆大欢喜。但倘若不是,不说苦了霜邈零和夏永歌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怕到时候夏伦娜会是第一个,就要成为霜邈零的,稍有不慎,就是三名天选【灵觉者】们的性命,甚至于整个伊凡帝国,乃至于全御灵大陆的未来。容不得维拉,不做最后的询问。

“御灵在上,我也不打算瞒着维拉奶奶了。对于夏兄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却明白,在我的生命里,只能有他。若霜邈零失去了夏永歌,那霜邈零,会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殉葬。这和任何大义无关,因为霜邈零,是一个自私的人呢。一个可以,为了自己最爱的人,付出性命的人。”缓缓的将胸前的项链拿下。灵光闪耀过后,是幻想一系的要素,消失的痕迹。清脆的女声朗朗上口,霜邈零在这一刻,彻底的恢复了自己的真身。

纯黑色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顺,取而代之的,是原有干净利落的短发,转为了末端带有蝴蝶结的及腰长发。喉结早已消失,柳眉愈发柔和。原本柔嫩出水的眼瞳,还是灰色,却更加水润光盈。如果说,克莉丝爱儿的存在,是圣魔同体的极致美感。那霜邈零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是温柔知性的端庄之美。灵动的气息较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谓伪娘,原来不过是男扮女装下的,一个笑谈罢了。

“御灵在上,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关于他们两人的去处,就在——。咦——?”叹息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霜邈零,维拉能够感受到来自对方强烈的夙愿。说不清,这种改变究竟是好是坏。但,至少此刻,维拉可以顺着本心,为自己的后辈做一件开心的事情,不是吗?只是,刚刚张开了命运一系要素的维拉大长老,却是发现。

“唔,邈零。怎么说呢,嗯,他们的身影已经无法在伊凡营地内被感知到了。就在刚刚,克莉丝爱儿和夏永歌,似乎朝着伊凡营地的东域大门离开了。”诧异的看了看霜邈零,维拉大长老最后还是说出了事情。虽然说对于霜邈零维拉很同情也很支持对方的选择,但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尤其是刚刚要素感知网张开的一刻,回眸一笑的克莉丝爱儿,分明就已经察觉到了。或者说,此时此刻选择远离营地的抉择,就是对此布下的计策。毕竟维拉大长老,轻易是绝对不会离开伊凡营地的。而若要将感知网往外扩散,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吗?

“没有关系的,维拉奶奶。有些人,有些事情,终归是要由做错事情的人承担。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动向,我就先行告辞了,改天再回来感谢奶奶的帮助。最后再说一遍,感谢您的关怀。”微微颤抖的身体和苍白的血色全无的脸孔,说明了此时霜邈零的内心,远不如她表面上来的镇定。当夏永歌离开伊凡营地选择的合作对象是克莉丝爱儿,却不是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咬了咬牙,一边表达着对于维拉大长老的感激之情,霜邈零一边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蓄势待发了。

“下一步,我们要去哪里呢,夏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个弧度,看着眼前醉意全无的黑发少年。克莉丝爱儿的眼中,怀念与眷恋,远多于计算和谋划。就如同克莉丝爱儿自己承认的那样,克莉丝爱儿对于夏永歌的爱,远甚于其他。这一次,不得不说又是命运女神对自己的垂怜,能够让克莉丝爱儿和夏永歌的距离,如此快速的接近。哪怕,克莉丝爱儿知道夏永歌的目的,并不单纯。

弯下腰,轻轻的折断了一根杂草含在嘴中。双眼漫无目的的打量着一望无际的伊凡平原,夏永歌,也是在打量着眼前充满睿智的少女。关于克莉丝爱儿的故事和传奇,老实说,前一世的夏永歌真的是知之甚少。毕竟对方,也仅仅只是下一章才会出现在【御灵之钥】里的长公主。夏永歌的所见所闻,都不过是捕风捉影的铺垫而已。但仅仅只是如此,也让夏永歌对于眼前少女的冰山一角,有着相当的认识。

人族的妖精,御灵的公主。圣殿第一长公主兼圣女,圣魔同体。窃取神明意志之后,能够引动六神守护,安然无恙的存活下来的个例。夏永歌眯了眯眼睛,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可怕。这是一个命中注定的传奇,人族未来数百年,乃至数千年,甚至更多纪元的划时代主角。被这样一个人物盯上,夏永歌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应该警惕。克莉丝爱儿,是一个充满了神秘气息,可险可依的人。

“御灵在上,克莉丝爱儿,我的目的,你应该心知肚明。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盘坐下来的夏永歌,望着眼前毫无惊慌之意的少女,也是能够充分感受到克莉丝爱儿对于自己的不设防,以及那股发自内心的善意。不过,了解归了解。某个让夏永歌生气之人的事情,还是要了解的。双眸冷然间,夏永歌继续说道:“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你来到这里的目的。以及,你和霜邈零的关系。为什么,她会佩戴者那种幻想一系的【灵器】。还有,拉我进入你梦境的原因,克莉丝爱儿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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