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人也不能猜出来自己想的是什么,到底要的是什么,只能任由自己在另一条路上越陷越深罢了。
一只命运单薄的飞蛾,弱弱的在火里飞着,寻找着宿命的壮阔。
黄月英有些用不可捉摸的眼神望了一眼诸葛亮,随即又垂下了眸子,望着脚下的青青绿草,不再说些什么。
诸葛亮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如往常一般,闲笑着。
他自是有他的算盘,而黄月英还是一个迷局里的人,看不清路,也看不请人。
此夜,四月底,魂归。
黄月英猛地睁开眼睛,知道自己又醒了,然后哀哀地叹了一口气,时间的巨轮,就像一个残忍的银河,分离了牛郎织女,分离了她和她的梦。
这年,黄月英十八岁,晴怀二十岁。
这年,黄月英高三,即将高考。
可是,这年却是她人生中改变最大的一年,如果可以选择,她愿意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死了,这样,一切都会照原来的轨道行驶,人各有命,谋事却在天。
刚开学,忙碌的一波波考试淹没着黄月英。
不过,她也算是聪明的,在一大群考生中,渐立风采。
老师对她的评价是,这个孩子上进啊,不知道她想选哪所大学?
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只要是她想要报考的国内大学,她都有很大的几率考上。
同学们也是一群坐不住的,一边考试,一边叽叽喳喳着。
“月英啊,你少考两分,别再那么打击我们了……”
黄月英爽朗的一笑:“好,我少考两分,但我不给你作弊……”
那个同学默默的眨巴眨巴眼睛,灰溜溜的转过身去。
窗外已是桂花飘香,秋风零落的季节了,处处散发着朽败的气息,生命即将终结,等待明年重生吧。
黄月英轻轻的抚摸着手上的落叶,心底轻轻的为它哀悼着,突然又想到命运多舛,眼里又有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突然,一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揉了她一下头发:“傻丫头,想什么呢?”
黄月英抬起头,望着这个让自己曾经心跳的脸,可是,明明是一张脸,为什么对着诸葛亮和对着晴怀是不一样的呢?
“没想什么,晴怀,你大二了,学校怎么还没给你安排工作呢?”黄月英有些疑惑。
晴怀已经在图书馆当两年的图书管理员了,也一直不换工作,黄月英也知道晴怀好像没有什么亲人,读大学都是半工半读,图书管理员的薪水又不是太高,为何不去别处当个管理阶层的?
“学校安排了,我不想去……”晴怀淡淡的笑着。
他只想在这个城市里,静静的陪着黄月英,直到永远……
但是,他却不能把这个原因告诉黄月英,因为,他,喜欢她。
天长地久的陪伴是温柔的告白。
黄月英突然停了一会,说:“北方有一佳人,不仅写诗又暗送秋波,就是不知,那个傻福气的人知不知道……”
“唉,你先管好你的事情,她的事情我会处理的……”晴怀突然语气就黯淡了。
黄月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说着抱歉,晴怀,这条路上你不能越陷越深,我已经陷入泥潭深不可拔了,不能再让你这样了。
忙忙碌碌中,黄月英寻找着人生的轨迹。
她觉得,她一生都注定求之不得,她前生打翻了佛祖座前的一盏青灯,佛祖罚她历劫,爱上一个她永远都不能爱的人。
高考之际即将来临,考生们都在奋发图强的做着最后的临阵磨刀。
历纹却和黄月英闹翻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直和他在一起?”历纹抓住她的手腕,手劲儿很大,黄月英白皙的手都有些显红了。
“历纹,你怎么了?我刚刚只是在复习功课啊!”黄月英不明所以,内心有些纳闷。
“哼,复习功课,那你不会找别人啊,我之前还觉得张玲儿是在骗我,没想到真正骗我的人居然是你!”历纹一脸的苦涩。
“张玲儿,就是你没交几天的那个朋友?为什么你宁可相信一个不太熟的朋友,也不相信我,也不听我解释?”黄月英皱着眉头。
历纹一把甩掉黄月英的手:“哼,别和我谈人情,我和你感情好的时候,你却想要抢走我爱的人。黄月英,当初你见他的一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吧,我喜欢他,我要追他,可是你呢?你总是夹在我们中间,结果,他喜欢上你了是吧,呵呵,我真是全天下最傻的大傻子……“
语气之冷漠,刺痛了黄月英的脸。
但是她还是想挽回点什么,于是急忙抓住她的手,慌忙的说:“不是你想的这样子的,我和晴怀只不过……”
还没说完,便被历纹狠狠地甩开了手,还被她使劲的打了一巴掌。
“呵,我知道,你和情怀只是互相看对了眼是吗,黄月英,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历纹像是在宣战一样,然后毫不留情的走了。
黄月英在后面,捂着被打的脸,蹲在那里,眼神有些呆愣的看着前方,没有焦距。
他只不过是帮她补习而已,为什么,好几年的闺蜜友谊就这样毁了。
她一点都想不明白,以至于她天天小心翼翼的避着晴怀,也避着历纹。
她更加孤僻了,人脉圈没有多少,每次走在繁华的地方,都忍不住想要掩饰脆弱的自己,使自己的背影更加的孤僻。
而历纹总是有意无意的找自己的麻烦,前几次是在回家的路上,一再的警告她不要再去找晴怀了,她也都一一应允。
可是,那一次的经历,却让以后的她想想就觉得历纹这个人的心机是有多么的深!
黄月英有时候在扪心自问,为什么自己想要对她好的那个人总是不领情,追究一切,是她做得太无力苍白,从来都没有给自己留下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