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院虽然清幽,但毕竟是处偏僻的院子,除了树有点多,强上的藤蔓有点葱郁外,再没有其他可看的地方,虽偶尔有几株小花,到底是比不得真正的花园。
此番瞧见桑桦苀的花园里一派姹紫嫣红的景象,只觉人比人确实是要气死人的。
完全就不是一个阶层的生活方式嘛。
桑洛曦在心里“啧啧”的叹了几声,回头看到面面相觑的听家两姐妹。
听雨和听霞自是震惊的,这么一个小姐住的院子就有这样壮观的花园,再看看她们所住的祁连院,三件房子,一个小厨房,连个放东西的库房都没有,还是小姐想了办法在小厨房里隔出一小间来存放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们对自家主子在敬重之余又多了几分心疼,只想若不是主子暂时不想离开这里,她们早就搬到庄子里去了,不管是华梭楼的庄子还是墨邪阁的庄子,比起整个桑府来都不会差,主子也不用挤在一个荒凉的小院了。
见桑洛曦一直盯着路两边的花丛不置一言,虽面上依旧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桑桦苀还是忍不住得意,自然,她的得意并未表现出来,多年的温婉姿态训练让她早就学会了把情绪藏在心底。
“二妹妹,觉得大姐的花园如何?”说着顺手摘了一朵朱红的花放到鼻尖闻了闻,微微闭着的眼显出了此时她的享受。
桑洛曦偏过头去正准备回答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拿着花放在鼻尖闭眼轻嗅的这幕。
阳光下美人阖目,身后是一片花海,一朵朱红小花衬托着她绝艳的面容,让人瞧着很是赏心悦目,桑桦苀不愧是大凌第一美女,这样的女子凌嘉尘又怎么不会迷恋?
轻轻一笑,“人比花娇。”
桑桦苀讶异的睁开眼看她,“什么?”
“我说,大姐你往这花丛里一站,这些花都失了颜色。”这不是恭维,适才她真的是如此想的。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吸引人的一面,而桑桦苀吸引人的就是她的美貌和文才、加上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风范。
如此看来,桑桦苀确实是个优秀的。
倒是她自己,乍一看什么优点都没有,长得一般般不说,还有个多年来随着她的那个不大好的名声:有隐疾。
她也不知道这个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如今虽然因着修王在宫宴上那一番发问而解决了,然毕竟是传了多年的,试问一个人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得了么?所以她这个早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印象又怎会一下就消失?
或许她该庆幸修王是个孤家寡人,不然他爹娘肯定是不会同意娶一个有如此不堪名声的媳妇进门的。
只是,修王当真是孤家寡人么?她有些好奇,一个年仅双十的人,何以撑起如此偌大的家业?难道拂篱楼也如她的华梭楼般,是在十岁的时候就着手做的?
如果真是,按阜修如今二十岁的年龄来算,拂篱楼也有十年了,华梭楼可以在六年内一跃到今日的地位,拂篱楼在十年里到今天这个高度也不是不可以。
但若真是这样,岂非就是说阜修十岁就如此厉害了?
诚然她十岁成立华梭楼是因为她身体里的灵魂早有了二十三的高龄。
曾经让墨邪阁去查拂篱楼的消息时,得到的也就只有七年前一跃成为大凌之首,连发展地、出处等都查不到,若不是五年前阜修捐款时说出他是拂篱楼的幕后东家,她恐怕到如今都还没查出它的主人是谁。
墨邪阁能作为大凌最大的情报兼杀人组织,本事自是不会差,都无法查到拂篱楼的消息,可想而知,阜修是如此厉害的人物,而这样的人,再有四个月就要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