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扶着雪舞起来,道:“姑娘,你为什么为了我们........”雪舞神色轻松,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朋友,既然说过要帮你治好踏雪,就一定会做到的。”高长恭脸上露出感动之色:“姑娘为在下尽心尽力,还没有请教姑娘的大名。”“雪舞,我叫杨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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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天门、稣气、百会”奶奶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指挥,而雪舞则在踏雪旁边按奶奶说的穴位为它针灸,“雪舞,你再去准备一些芒其骨、三七,磨成粉,已敷外伤。”“是,奶奶。”目送着雪舞离开,高长恭不解道:”在下久经沙场,从未遇到马医如此治马,请问为何要针灸呢?”“眼睛看的见的伤,并非是最严重的。”奶奶说着,摸索着走到踏雪身前,摸着他的头,闭上了眼睛,却道:“这马儿的命运和你一样,自小离开了母亲,孤苦,但又急于要证明自己,奋不顾身的上了战场,落下了一身的伤痕,你懂得它的坚持,可你的主子,懂得你的牺牲吗?”高长恭思索了片刻,道:“我只知道,我痛恨战场,我打仗是为了终结战争,但是当我看到小孩子都要上战场,我不知道我自己做的对不对。”“那一年,它应该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的,这是这匹马的命运,但是它不愿意,因为它想和你一起作战到最后,它明白,你的愿望是要让天下太平,它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你的。”高长恭听此,摸着踏雪的头:“踏雪,你不能死,你要陪着我,保护我,要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一起看到天下太平!”而踏雪似是回应一般,扬了扬前蹄,斯叫了一声。高长恭转头对奶奶道:“奶奶能力高深,犹如神人,为何不出去救济天下苍生?”奶奶原本缓和的面色却阴沉了下来,摸索着走到石桌旁收拾着医用包,道:“这里与外界隔绝,就是为了要避居乱世。留你一宿,已经是犯了村里的大忌,公子走了以后,不要留下什么,也不要带走什么,我的孙女不懂事,也不通世事,她的资质平凡,我希望你,忘了这里,也忘了她。”高长恭却是忍不住反驳:“奶奶何处此言,雪舞姑娘并不平凡,她纯真善良,博学多才,四郎从未见到过如此纯真的姑娘,若非她的话踏雪定当命丧黄泉。”“够了!”他话还没说完,奶奶就制止道,“总之,请公子明早速速离开!”
雪舞在一旁听到这里,连忙走了出来,“奶奶,药粉好了。”“马儿目前已无法行走,你去为公子收拾一个房间,留宿。”奶奶依旧板着脸,说完便回了屋。
雪舞蹲下身为踏雪上药,高长恭也蹲下身,只见雪舞把在温泉边为踏雪包扎的布条取下,脸上露出一瞬间的复杂神情,接着又专心的为踏雪上药、包扎,看着这一切,高长恭眼神中竟闪动着莫名的光芒。要是被他的部下看到,一定会大为吃惊,他们一直不恋女色的兰陵王竟然也会这样望着一个女人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