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予想了想，“我的体质有点特殊。”
“然后呢？”
“就这样。”
“你要和我说的就这些？”狐狸有些恼火，“你怎么用这么低的境界打败他的？”
“所以说，我的体质有点…特殊。”小予不想说。这涉及到一些事情。一些他不想说的事情。所以他不想说，所以转移话题是最好的办法，“看那只蜜蜂的尸体。”
“那是玄蜂。”
“一样。”无视了暴怒的狐狸，方才玄蜂的尸体现在已经变成一堆血沫。按道理它位于爆炸的中心应该彻底消失才对。为什么会剩下这些血迹？
“嗯？”小予用法术彻底销毁那些血沫。当清除掉那些东西后，一块黑色的石头出现在他的视线。
“什么东西…”黑色的石头，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是在这么强大的爆炸中还能存留下来。说不普通，鬼才信。仔细擦拭干净，发现他有规则的形状。就像从月饼上切下来的一块。小予现在就有这么一种感觉:它的本体是一个月饼……不，它的本体是一个圆柱形的，如果按照这块石头的比例，大概还有八块…而且总觉得这块石头很熟悉。就像很久之前就见过似的。
看到石头，狐狸眼中闪过奇异之色，但很好地隐藏起来，正在专心查看石头的小予并没有发现。
“你觉得那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石头有比我们的小命重要么。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恢复下身子吧。”
“好吧，不过其实我可以不受伤的。”更准确的说，他可以直接逃离爆炸的范围。因为他是无影，他的速度天下无双。只是为了防止狐狸受伤，他只好硬接。
“你是在嘲讽咱弱小呗？。”狐狸有些不满，面带怒色。
“嘛，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行，毕竟是你自己的脑子。”小予邪邪笑道。
气氛不错。狐狸这么想着。她旅行了这么久，一直是一个人，也累了，有这么一个人类陪着也是件愉快的事。没再有进行谈话，这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狐狸原本焦躁的心也渐平稳，平静地望着蔚蓝的天。
“其实我很怕死。”狐狸将手高举，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但唯有阳光带着暖意漏过她的指缝。
“为什么？”小予调整了下躺着的姿势。
“如果有一件事情，你觉得你一定得做。但是你还没有成功。你会怕死吗。”狐狸说的很平静，就像说别人的故事。
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个故事，只是一句话。但小予觉得这就是故事，他能从中听出一个故事。他觉得狐狸和自己一样，经历过一些破事，经历过不想提的伤心事。所以他有些同情地看着狐狸。其实，他只是同情地看着自己。
“我会怕，我只是只普通的小妖怪，有些必须要做的事，所以我想方设法活下去。”狐狸看着他，对于他的视线很不舒服，“你也不必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对咱这么多年来的生活做个概括罢了。”
“那倒是挺悲伤的。”小予微微沉默，“不过，一切过去，都为序曲。所以嘛，过去就过去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是吗。真是厉害呢。”因为自己的长篇大论似乎有些过头，让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不可能抛去的包裹，却仍旧喜欢发些牢骚，仿佛牢骚能改变什么…即使如此，说出来依旧会好受些。一直积压在她心中的重担，正一点一点摧残她的心灵。
“只是活着就是活着，不如活的开心点。”小予笑着回答。
“开心点…吗。”
…………
经历了平平安安的三天，小予和狐狸见到了第一座城市。
狐狸没有见过这么宏伟的城池。石制的巨大城门，给人无比厚重之感，阳光下仿佛对人诉说着它历经的纷飞战火与沧桑变化。这就是名镇天下的沧州城。曾经抵御过无数次魔域的入侵，是大唐最重要的城池之一。
“好壮观……”狐狸感慨万分，“主城之一这么宏伟，不知道长安会是什么样子。”
“我也是想象不出来的，不过离长安也不远了，到时候就能见识到传闻中无能媲美的长安城了。”
“也是。”
城里人很多，小予带着狐狸，七拐八拐，找到了一家酒家。这家酒家没什么人，大概是比较旧的缘故。小予并不在意，叫了几样小菜。
“我有事要办，你呢。”小予无奈地看着正快速解决桌上食物的狐狸，“吃慢点。吞下去再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也有事。”狐狸有些犹豫。一脸认真的小予没有漏掉这个细节。他注意到了狐狸眉间的忧虑。
“怎么？”
“没有…”
“那…”毕竟刚认识不久，狐狸也有自己的秘密，小予也不好继续追问。他抬起头，忽然抬头的动作总是会吸引一些好奇的人。狐狸也成功地被吸引了。只是她差点被正午的阳光刺瞎了眼。
“黄昏时刻我们在这碰头。”
“我的眼睛…”狐狸已经无视了在一旁询问的小予，双手捂着眼睛，嘴里还念念有词。还好这店里没有什么人，要不又会被当做疯子。
如果狐狸是一个男孩子，小予觉得他会考虑一下怎么让狐狸知道拳头的触感，“你好歹是数百年的妖，能不能请你让我有点想象的空间。”
“什么空间？”
“想象百余岁的妖会比较成熟的空间。”
“那是什么？能吃吗？”
“…”
将午饭吃完，两人就分开行事。此次去长安，也许会有几分危险。小予就是为了杜绝危险，为自己备些后路。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路人，可以说是沧州最清静的地方。没有什么人来这里，不是因为沧州人怕，而是这里住着一个人。他们对那个人有最大的敬意。
这里有一座道庙。这里没有人把守。庙前坐着一位老人。老人闭着眼，长眉如须，鹤发童颜。他是仙。他叫李自清。
“果然千年时间，道长已成仙。”小予向老人施礼。因为他是宋自清。他曾经粉碎了魔域统治人间的阴谋。他曾经一夜灭杀四位魔域圣人。他是天下第一圣。他被称千年第一人。
“你…是那个老头的徒儿？”道长睁开眼，小予似乎能看见他眼中的万千星辰，“无影之人，又是无用之体……而且你不过十八九……”道长有些惊讶，千年来能让他惊讶的不过几人，“虽然知非，可惜可惜。”
小予知道他说的什么。师傅曾经说过相同的话。无影体，无用体。天下最厉害的体质与最废物的体质都出现在他的身上。无用之体会让修士只能在弱冠初级徘徊，永远无法晋升。小予自辟道路，将一身法力存在骨骼，而不是丹田。虽在弱冠，却已知非。道长可惜，指的是他无法通过正常道路修炼否则他的修为会更加可怕。因为身体问题无法突破知非，他已经在知非境界停留许久。
“道长，我今日来是想求几条命。”车到山前必有路，小予不再想其他问题，而是说起正事。小予知道道长留在人间的原因。他欠小予的师傅一个恩。所以他在等，等斩去这个恩。
“如果你师傅肯加入除魔军，这魔域必然不复存在，这第一也必然不是我能胜任。想他百岁成仙，不多不少。老夫自愧不如。”道长在怀念过往，说了些许不着边际的话，然后他站了起来，随手一挥，几枚道符落在小予手心，“神符能让快死的人恢复，我这只余下三张，都与你。不过你随我走一走这大山南北，见几个人吧。”
“恭敬不如从命。”
道长摆手间能移动无数距离。带着小予没有丝毫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