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小予怒道,“我怎么可能是魔王。”
“好吧,我道歉。不过你这个问题我是没法解决了。我无法看到你被封在冰中之前的事情。我觉得你可以收集所有的石头。也许能知道一些什么。”白泽觉得这个方法还是可行的,只是石头背后的来历如同云烟,实在难以查询,否则她算出石头的位置不就得了?现在看来,只能一点一点寻找了。
“你在开玩笑吗。”小予讥讽道。大陆何其宽广?世界又如此之大,寻找这么小小的石头,甚至比大海捞针还难。所以他直接放弃了这个问题。“第三个问题。千血花,哪里有。”
“这个二皇子就有。”白泽没有动用妖书,直接回答道。“你也知道千血花的诡异,李世民刚得到那朵花的时候差点被吸干了血。所以他带着花来找过我。”
“李为民吗…”小予倒是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答应墨白会帮她恢复双腿,小予就是一定会做到,不然真的没脸见那个出尘女子。千血花就是他找到的方法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如今找到了,有机会就可以去找墨白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我需要皇宫详细的守卫情况。”
听到这,白泽手中的妖书差点脱手。
“你要打皇宫吗…”她咽咽喉咙,有些犹豫地问。
小予撇了她一眼。“之前我遇到过李太民。我和他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也一样适合你。”
“什么。”
“你傻吗?”
…白泽慢慢地把想要砸死眼前人的念头掐死。
“皇宫的侍卫长都是不惑境界,分镇四门。每位侍卫长手下都有一百零七位士兵。是而立境界身经百战的士兵。侍卫长之上是两位大守卫,两位是知非境界的。还有内卫81人,其中十八位不惑境界,余下都是而立境界。”她停顿片刻,嘴角微勾,“最后是知命境界的人,他们都是上代侍卫长或者上代的将军,住在皇宫中安享天年,总共有七位。同时他们也是护城大阵的阵眼。”她觉得小予也应该放弃了,毕竟那七位可都是有几百岁的前辈。
“知命…”小予想到了曾经阅读过的史料,“护城阵的阵眼原本是一座塔。为什么现在是七位知命高手?为什么他们要住在宫中?”听着是和白泽说的话,其实小予只是在自言自语。
“你在说什么…”白泽一头雾水。她只好翻开妖书,算过去的事情消耗很小,所以她能肆无忌惮地演算。片刻结果自动浮现在她的妖书上。
“天煞…”她有些惊讶,又摇头,“真是可怜。你难道有方法治好她?”
天煞体,很独特的体质,甚至和无影也不相上下。天煞体体内所蕴含的煞气,随时可能发作。可以称是一种毒素,藏而不发。但只要发作,带走的是性命。
墨白体内的毒素在小予初见墨白时已经被人为逼入双腿,这也是她无法行走的原因。否则她甚至无法活过十岁。而随着墨白的成长,煞气也越来越躁动。为了镇住煞气,只能让七位知命以七星之势镇压煞气。墨白则是位于北极星方位。七星阵是阵眼,又镇压着煞气,也只有疯狂的父亲能为女儿做出这种事。因为这样这座保护长安的大阵不知道弱了多少。
“方法已经有了。”小予很明白这是什么东西。煞气说是毒素,却没有解药,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以煞止煞。千血花是在染有千人血液的土地上所绽放的花朵,一旦花开,永不凋谢。花中蕴含着所有人的怨气。可以说是最好的一枚主药。
“是吗…”
两人沉默了下来。这在只有两个人的屋子简直是一种可怕的事情。但小予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说的,他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的推测。“我刚进这里就想问,你不会是出不去吧?”
“只要带伞…难道你是一个千年老妖怪?所以才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白泽叹气,“这是诅咒,是我取走妖书后妖族的动作。集齐三千猪羊献祭而形成的怨咒。见光会让我虚弱,阳光甚至能杀死我。就和夷族的吸血鬼类似的。”
“吸血鬼吗…”吸血鬼,夷族的生物,类人。他们以鲜血为食物,在夜晚外出觅食,阳光能轻易杀死他们。这么对比,白泽的情况真的是和夷族有些类似,只是白泽不吸血罢了,“可惜帮不了你。”
“无妨,我本来也没有指望你能帮我。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白泽摆手,随即将视线转向门外,“对了,你带来的人是九尾吧?”
“不错…”小予知道狐狸一来雕花阁就会暴露非人的事情,所以对这似乎是疑问句的陈述句无感,微微点头,“她是九尾狐…她等下问你关于狐族灭亡的事,希望你能找借口搪塞过去。”
“九尾灭族…这件事陛下瞒着我,否则我也不会同意的。”白泽无奈。当初皇帝要出兵攻打九尾一脉,白泽反对后皇帝就没有再提,想不到是暗地里出兵攻打。整个狐族都被屠杀,那种惨剧简直非人。
“你只要瞒着就可以了,这也算是为狐族尽点力,保住他们最后的种子。”皇帝可是知非境界的高手,更不必说皇宫中的无数好手。单是侍卫长就足够杀死她了。所以这件事还是瞒着为好。
“你打算一直瞒着她?”
白泽不觉得这是一种好的解决办法。消息总有走漏的一天,到了那一天会如何?不如开诚布公地谈谈,也许比较容易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还是瞒着比较好。”
“你是觉得很难办吧。”白泽笑道。无论怎么说,皇帝也是墨白的父亲。
“我并不觉得好笑。”
也许是立场问题,他们两个的谈话并不愉快。这种诡异的气氛上升到了极点。他们开始互相大眼瞪小眼。直到门被人推开。
“好黑…”是狐狸的声音。
“你知道怎么做吧?”小予看着退到暗处的白泽。
白泽点头。“总感觉我被欺负了。”她心里说道。
狐狸走进门,方才的光亮让她难以适应这里的黑暗。只好在大门处站了一会。但是她很快看到正和白泽交谈的小予。而且他们看着关系不错。狐狸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味了。
“你们看起来挺熟?”她感觉心里酸酸的,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异样充斥着她的心间。
“不,你想多了。”白泽和小予异口同声。
虽然得到了当事人的否认,这种心有灵犀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更像是打情骂俏。狐狸嘴上牵扯出勉强的笑容。
“请问您就是雕花阁阁主吗…”
“看,她比你有礼貌多了。”白泽的话带着很强的讽刺。小予都能感觉到她所散发的怨气,不由得背后微凉。心里默默想着,这次是有一些信息想到手而不得不施加威胁,但果然女人不能招惹啊。
“我是雕花阁阁主。我自己知道了你的来意。”白泽示意狐狸坐下,“占卜师都是以身犯险,以求万物真实,只是近日前路迷茫,不知天道因何原因变得扑所迷离。所以这个忙…我大概帮不了你了。”
“说的…好厉害。”小予实在佩服,说谎的时候还面不改色。
“你确定?”白泽反问。
为了防止她过河拆桥,小予耸肩,闭上了嘴。
“那怎么办…”这个结果是她无论如果也接受不了的。狐狸有瞬间觉得生命失去了色彩,眼角带上点点雾气。但她很快回过神,微撇了小予一眼,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轻咬嘴唇。
小予楞住,心里有些无奈,又觉得有点点歉意。
这一幕被白泽收入眼中。白泽不禁长叹。这因与果…
“你跟着他吧。跟着他最后你会找到你所需要的。”白泽只是想帮狐狸一把,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跟在小予身边的理由。她隐隐觉得天意如此。而且白泽认为,狐狸对小予萌生了情意。这是身为女人的直觉。但这又是何等困难的事?自古人与妖势不两立,没有人会容忍人与妖的恋情。
她看着小予,用那种布满杀意的眼神,“你不会不同意吧。”
“…”小予没有什么话可说,白泽的意思他很明白,只要到了时候,关于九尾被灭的始末就需要他向狐狸和盘托出。
“那么你明白了吗?”她转而看向狐狸。
“我…嗯,我明白了。”仿佛是知道了白泽这句话所透露的,狐狸的脸犹如苹果一般逐渐红润。她认认真真地向白泽弯腰致谢。一旁的小予则是一脸茫然。
两人致谢后退出雕花阁,顺带着关上门。
白泽盯着门的方位,两人的身影随着门的关闭而隐藏在一片黑暗当中,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竟然不是吗,算错了?王啊王,你在何方?”
……
雕花阁中的黑暗让他们有些不适应门外的花花绿绿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找个客栈住下。小予此行到了目的地,唯一决定做的帮墨白治腿所需要的条件也全部达成。剩下的就是闯皇宫。狐狸则是恍恍惚惚,已经不知道人生剩下了什么。最后他们决定在这长安住些日子,好好体味这的风土人情。
不知道是热闹还是平时就如此,小予和狐狸都认为这人流量过于恐怖,就像一个人硬塞了三天的饭食。即使是宽大的主街道也无法容纳这些乱逛的人。人群已经达到可能挤死人的地步了。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客栈。这不是长安最好的客栈,硬要说也是算的上中等。但客栈里还是挤满人。只是这人相对其他更好的客栈来说已经是少了许多。
“请问有没有剩余的房?”路过一些吃的正香的路人,又拨开正围聚划拳的酒徒,他才挤到柜台处。看着柜台的是一位老妇人,他温和的样子成功地发挥了作用。
“有,还有一间中等房,小伙子,你看?”老妇人面带微笑。
只剩下一间房…小予的脸上闪过几分笑意。
“我要了。”他从袖口掏出银子放在柜台,推到老妇身前,“老人家,顺便问问,最近怎么这么热闹。我们从别处来的,差点没被这人群给挤扁了。”
“原来是外乡人,小伙子,你是好运气了。”老妇笑眯眯地收起银子,随手放入柜中“最近是长安大祭,纪念大唐建国三百载。所以才这么热闹。”
…
街道人群熙熙攘攘,阳光夹杂着热闹声透进窗台。小予关上窗,光线暗淡。
他走到桌旁,桌上茶壶已是满水。盏茶一杯,举至眼前摆弄。过些时候微微一笑,随手将茶泼在地上。
狐狸不知道小予发什么疯,好好的茶不喝,难道给地底的仙人喝吗?只是在茶水接触地面后,狐狸就无声了。茶水竟然轻易地将地面腐蚀。而小予手中茶杯却没有半点缺损。
狐狸的疑惑被小予看在心里。
“在这等祭典却仍然剩下一房,不觉有些奇怪吗?不仅如此,她随着地将银丢在柜台中,完全不符合一个酒店老板的品行。”他指指四周,“而且这间房不干净。”
狐狸心里也觉着奇怪,为何正巧余下一房。只是小予说这房不干净,狐狸顿时有些发毛。身后的尾巴不断摆动,汗毛竖起。
“怎么回事?”她将被子披上,似乎这样能减少一些寒意。
“你坐的床,死过许多人。”小予像看猴戏一样看着狐狸从床铺蹦起,之后好像没尽兴,又补了一句,“你包的被子就是尸体包过的。”
“你怎么知道的。”狐狸的脸色变得铁青,急忙把被褥扔到一旁。觉得有些恶心。
“有很浓的死气。”他的目光在狐狸身上转悠,“而且有除了你的妖气之外的其他妖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