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太子殿那么久,本以为自己根本就不会挂念这个地方,但当我回来这里时,我才发现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有多么的怀念。
现下,苏亦卿一行人就坐在她以前住的别苑里。只是现在,这处院落的主人是涅儿。永润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墨春和韩明支走,这下讲话可就随意了。
“亦卿,你真的把一支御林军给打趴下一半吗?”永润见不相干的人都走了,开门见山问。
“怎么现在都在说这件事啊?”苏亦卿下意识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可不,那些士兵早把这件事传遍京城了,只怕连三岁小娃都知道了!”小江说,“小姐,你的功夫长进有那么大吗?”这小江始终是保护过苏亦卿的人,对她的能力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外面的流言的可信程度还是很低的。
“姐姐,偶(我)也思道(知道)这事,以后要让姐姐做偶(我)的楼司(老师)!”涅儿嘴里塞满食物,有些口齿不清的说。
“小姐,快说说那时的情况吧!”玉儿催促道。
“其实我那天就换了身男装在院子里练武,然后那些士兵就把我围住了说我是刺客,正好那时我心里憋的慌,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伤了几个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五六个总有的吧。”
“亦卿,要不我们下次联手整他们一回?上次在船上,我们布置了大半天全没用到正途上,这次……嘿嘿……”永润奸笑着提议。
玉儿和小江听永润这一说,脸色一白。因为当初他们俩是在船舱的房间里,可是亲耳听到,亲眼见到那些人的惨状的。如果这样的情况还要再来一次,他们不敢想象会有怎样的效果。
“虽然我也很想再玩一次啦,但这天时,地利都不行,不可能达到在船舱里那么好的效果了。”苏亦卿惋惜道。
“这也是,哎……上次那样大好的机会就没了!”
玉儿和小江见永润放弃了这个提议,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涅儿也要玩!”涅儿终于把一大包糕点吃完,也参与到谈话中来。
“等涅儿长大了,可以让润带你玩!”苏亦卿忙把这个包袱丢给永润。这陪涅儿玩设陷阱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
“嘿嘿……”永润暗中瞪了苏亦卿一眼,见她故做没看见,不关我事的样子,只有磨着牙说,“这游戏一定要看自己领悟,否则是不能得知这游戏的真谛的,等涅儿长大了,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
“是吗?一定是你们不肯陪我玩,哇!哇!”涅儿说哭就哭,根本不给任何人面子。
苏亦卿和永润见涅儿一哭,马上慌了手脚,互瞪一眼,怪对方把涅儿弄哭了。
“涅儿乖,小姐和小王爷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和你玩呢!”玉儿抱起涅儿,细心哄道。
“涅儿你这一哭,小姐和小王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不了这样,涅儿想他们个提一个要求!”小江也加入劝解行列中。
“是啊,别说是一个了,一百个都可以!”永润马上附和道。这小祖宗一哭起来,这天都要塌了,看样子我还真有必要给自己建一个王府,这样就可以把叶涛“光明正大”的接来和我一起住了!
“真的吗?”涅儿搓泣着问。
“真的,姐姐保证!”苏亦卿忙说。
“那姐姐要陪我堆雪人,皇叔的要求以后再说!”
“为什么我的要以后再说!”永润可不想自己有个把柄落在涅儿这小娃手上。
“因为我还没有想好!”
“涅儿,但现在还没到冬天,没有雪,不能堆雪人啊,要不我明天陪你去放风筝怎么样?”没想到涅儿这么小就那么聪明,他的智商不会200吧!苏亦卿在心里猜测。
“放风筝?好玩吗?”
“你玩了就知道了!”苏亦卿就是不告诉涅儿答案。
“好,那说定了,明天我们就去玩!”
“好,说定了!”
“还有我,这样我又可以休息一天了!”永润才不会放过怎么好的一个偷懒机会呢!
“好啦,听者有份!我回去让墨春准备食物,别的都交由小江安排,我们明日在太子殿汇合可以吗?”苏亦卿提议。
“我知道了,小姐。”小江这时已经在脑中指定着明日出行的计划了。
“王爷,叶将军派人送了封信来,说是要务。”一位下人轻声在永润耳边说。
“抱歉,我离开会。”永润急急忙忙走了。
“涅儿,你先去别处玩会好吗?姐姐有话要和玉儿,小江说。”苏亦卿见永润离开了,忙说。
“哦。”涅儿瘪了瘪嘴,跑开了。
“小姐,你……”
“小江,你们先听我说,我怕润一会就回来了,我就找不到和你们单独聊天的机会了。”苏亦卿换了口气,继续说,“我这次回京,不会久留,这里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在这繁华的京都,有太多暗算,谋杀这些事情,我如果一直留在永渚哥身边,以现在等同于皇后权力的公主身份留在这。我知道我必须面对很多我不愿意面对的事,这对于我来说太痛苦。而且像我这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人留在这,也会给永渚哥带来很多负担。虽然现在表面上看来,有我的存在,给永渚哥和整个皇室带来的是喝彩,但是我知道,你们现在忙于做的事,或许与我就有一丝丝的牵连,对吗?”苏亦卿见小江暗暗点了下头,“所以,我会和皇上说清楚,请他放了我。如果我能活着离开,我希望你们俩能与我一起回我在苏州的家;如果我被赐死,我也希望你们能带这我的这份心愿回去。在苏洲,琬儿,琛儿,寒,静,还有菊和兰,他们都在等我回去。我不希望我一人回京,却连一个人都回不了苏州,不管怎样,你们一定要代替我回去。说实话,我很想念他们,特别是将息和小白……”
“小姐,你不会死的……”玉儿听了苏亦卿这番话,早红了眼睛,“小姐你可以继续留在这,这样……”
“玉儿,你心里应该明白,我不适合住在这里,以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一遍……”苏亦卿眺望这远方,“我希望你们也能离开这,回到我们在苏州的家。”
“小姐,那你离开了,嘲风大人怎么办?他怎么办?”
“玉儿,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所处的尴尬境地,就算我留在京城,我这个被民众默认为皇后的人,怎么可以嫁给别人。现在我想要离开这,但嘲风不能,他早就已经成为这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不可能离开。最主要的是,我的前途生死未卜,我和嘲风……是有缘无份……”这就是苏亦卿从里京后被苏敛他们找到,明白自己所要面对的命运,这才一直拒绝嘲风,没有回应嘲风的感情。说苏亦卿不爱嘲风,这是假的,始终嘲风一直对于苏亦卿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是和另一个特别的人——将息不同的存在。
“小江。你现在能给我一个答复吗?”苏亦卿询问一直沉默的小江,“我明白你自小就跟着皇上,离开他是一个很难的决定,但是请你为你身边最重要的人想一想,让他一直处在浪尖上,好吗?这的确是个很难的决定,但我希望你现在就能给我答复!”我决不能让小江有更多的思考时间,为了玉儿,我一定要让他现在就给我一个答复。
“什么答复啊?你们在讨论什么?”永润的到来,打断了这至关重要的问话。苏亦卿见永润回来了,只有叹口气,把原处独自玩耍的涅儿叫了回来。玉儿则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露出开心的笑容。
“就是小姐一定要骑马出游,但是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有好多人都还不会骑马,我觉得还是坐马车好。但是小姐不依,一定要我做个决定!”小江说这话是看向了苏亦卿,“小姐,我决定了,我赞同你的提议!”
苏亦卿一听小江这样说,开心地笑着望向玉儿。小江真的是一个让玉儿值得依靠的人啊。玉儿见苏亦卿这样看这自己,也明白刚才小江已经做出决定:离开京城,与小姐一起回苏州。玉儿红着脸望了小江一眼,见小江也在看自己,忙低下头,这下连耳根子都红了。但转念一想,又担心起小姐的安危来。玉儿不希望最后离开的人只有他和小江两人。
玉儿担忧得望了苏亦卿一眼,见她早下了决定,眼中闪耀着坚定的光芒,也只有暗暗为她祈祷。
“这骑马多危险啊,要是摔着了怎么办!要不这样,马车也用,马也带上,这不就行了!”永润没有发觉苏亦卿三人的不同,说道。
“对哦,还是润最聪明了!”苏亦卿说。
“那是,那是!”
之后,苏亦卿和永润他们又聊了会天,就因天色渐暗回宫了。当晚,叶涛得知永润明天要和苏亦卿出游的事,联合苏敛,以公事硬把永润明天休息的提议否决了,然后那这个名额留给了嘲风。永渚对此,则没有发表任何一句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