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四楼,对着一处单元门敲了敲防盗门,一会门打开了,我叫了句:姑父。
魏清杨开了门,史坚强和朝鲁,一看,连忙说:魏老师好。
我领着他俩来到了叔伯小姑照月莲家,当然,姑夫是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魏清杨,在学校里叫他魏老师习惯了,叫姑夫还有点不太习惯。
“原来是骉子来了,还有你们俩,快进来。”姑夫欢迎着三位“不速之客”。
三人落座,这会我倒没有了在田贝蓓家时的紧张,他们俩个坐在沙发上还是有些不自在,手都该不知道放哪里了。
客厅正面电视墙上,挂着一幅横匾毛笔题字:清风沐杨。字迹飘逸洒脱,笔翰如流。沙发上方,一幅装裱精致的水墨画“月莲说”怒艳在墙壁上,瓣蕊叶蔓,栩栩如生。一字一画落款全是:喂青羊。姑夫魏清杨的笔名。
听小姑暴露过他的一点隐私,姑夫读大学的时候,练手画的食堂饭票可以以假乱真,同寝室友偷拿几张去了食堂,打回了一大盆的红烧肉,从那一刻起,他就成了同学们争相递烟拉拢的红人,以至于社会上办假证假钞的人都“慕名”前来“拜访”过他------
“发什么呆呢?骉子,喝茶。”
姑夫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的茶壶冒着热气,依次用矮脚玻璃杯给这三个“学生”斟满。
“小姑和羊羊去哪了?怎么没在家呀?”
我接过茶杯问他。
姑父说:“羊羊去他奶奶家了,你小姑逛街去了,这都几点了,还没回来,你们几个别走了,我给你们下厨。”
我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希望刚才在台球桌旁看到的一切全是幻觉,来此找个答案,看来,事实胜于虚幻,来得过于真实。
“说,想吃什么?”姑父问道。
“哦,我们吃过了,过来坐会,没事就先走了”我将一口茶水咽进空空的肚子,起身给他们两个使了个眼色。
世界撒谎日的魔力继续蔓延,挥之不去,这两个小子屁股还没坐热,听我这么一说,也连声附和,拍拍瘪瘪的肚子,故作精神说着,都吃饱了,现在还撑着呢。
在老师面前撒谎是每个学生应掌握的本事,我们做到了,且如鱼得水,水到渠成。
听我们三个这么“义正言辞”的理由,姑父也没好挽留,叮嘱几个人路上骑车注意安全,让我给家里人捎个好。
三个“身姿挺拔”的下了楼,保持着在老师面前好学生的形象,到了楼下,全都饿得佝偻了腰。
史坚强拍着前心贴后心的肚皮说:“骉子,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呀,说来蹭饭的是你,不吃的还是你,你是不是给饿糊涂了。”
朝鲁也道:“真想尝尝魏老师的手艺,老师给学生下厨,是何等的荣耀。”
我蹬上加重28,嘴一撇,底气不足的喊道:“走,刀砍面伺候着,可劲造,管够!”
两车三人重新抖擞着精神,S型前后画龙前行,将一地的哀声怨气碾压冲灭,向学校边的刀削面馆急行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