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神话时代的传奇人物。他根治洪水,平定天下,天分九州,铸成九鼎以镇之。”
“夏禹的传奇已经无从考证,但九州鼎却是真的传承下来了。即便历史前行,九鼎已经遗失了八个,剩下的那一个却由一位异人重新熔铸,变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乌金鼎!”
稚嫩的童声提问道:“为什么要铸成小鼎,有什么用?”
“这唯一流传下来的鼎却也是九鼎中最为独特的一个。即便巴掌大小,由它炼药却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它历经两次熔铸,在夏禹得到它之前,它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字.”
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飞羽看着这个即将死去的将军,不禁问道:“那你让我完成的遗愿便是与那鼎有关?”
白发苍颜,老将军微阖双眼,俨然日薄西山,大限将至。他吐出一口气,道:“是的。你要用它救一个人。”
思绪回到现实,飞羽已经来到了禁地门口。墨家禁地,机关重重。但此刻却是大门敞开,作为第一道屏障的绝天锁已经被破坏了。这等手段应该是公输家族的杰作,不过倒也帮了飞羽大忙。
他的目标就在前方,飞羽走了进去,燕丹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神农鼎?你为何要找它?”残月谷,峭壁悬崖之上,燕丹吃惊地问道。
神农氏,上古三皇之一。更是比夏禹还要古老的传说中的人物。神农氏遍尝百草,传说他在冰火两仪眼用神农鼎炼制成神之药,而后飞升上天。
之后,大陆上便出现了这样一群人,他们尊神农氏为祖,精通五谷之术。这便是农家,农家弟子遍布天下,其中不乏实力卓绝,侠隐之士。农家可算得上是诸子百家中人数最多的一家了。
传说未必是真的,但神农鼎却是真的存在的。飞羽观察过现今几位出众的农家后人,神农鼎,或者说现在的乌金鼎并不在他们手上。
而当今能知道它的下落的人寥寥无几,燕丹正是其中一位。
残月谷,燕丹惊讶于飞羽一口道破他的身份,但更吃惊于飞羽提出要找神农鼎的要求。
“你为何要找它?”燕丹再次询问。
“救人。”
燕丹可谓阅人无数,他看得出飞羽并未撒谎。“神农鼎,夏禹得之而铸成九州鼎,后又变成了乌金鼎。百年未用,是可以给你,只怕你却拿不到。”
飞羽惊道:“它在你手上?”
“是,却也不是。”
“哦?”
“我可以告诉你它在哪,但是现在的你却也拿不到它。”
飞羽眼前一亮,忙问道:“我该怎么做?”
燕丹转过身,下方的恶战已经结束。三百龙虎骑兵也挡不住那个男人!他望了一眼远方,半晌才说了一句。
“你,需要去一趟西域。”
飞羽几次起落,便穿过了虎跳,猿飞等两道关卡。这两关确实精妙,但难不住真正的高手,飞羽即便实力无法问鼎天下,但仅凭轻功却也能比他人更轻松地通过这里。禁地是墨家历练选拔巨子的场所,但真正的考验却不是这些,而是接下来的龙喉。
飞羽走了两步,便来到了龙喉。想通过这里,必须对星象之术和机关术有相当的造诣。不过,飞羽却发现这龙喉似乎已经无法启动,在确认安全之后飞羽便径直穿了过去。这最难的考验却是如此的简单。
再往前百步,地面赫然塌陷断裂,面前出现的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涧。飞羽轻笑一声,腾空而起,脚踩着两壁的岩石向前飞去。身后的深渊愈加深邃,青冥浩荡,深不见底。可惜,它未能拦住这来访的客人。
不多时,飞羽边看到了禁地的分岔点。这里便是墨问!出现在眼前的是两尊巨大地石像,左边的石像一身贵族打扮,右边却是一位剑客。高达数丈的两个人,背道而立,各指一方。肃穆庄严,不威而怒。
深谷一直撕裂到两个石像脚下,在这里,只能做出一个选择。没有回头的路!
“神农鼎便在侠道的最深处!”
飞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右边的路。他轻轻落到地面上,走到了石像面前。地面上苍劲的文字透着一股庄严。
王道侠道!墨问莫问!
千里挥戈,万众笃首,四海江湖,百世王道。
五步之内,百人不当,十年磨剑,一孤侠道。
“侠道,王道。”飞羽轻声念出这几个字,忍不住感慨起来,“天下皆白,唯我独黑。墨家真是看透了这个时代!只可惜.。”
如何为侠?如何称王?如自己这般的人,恐怕什么也不是吧。飞羽自嘲地笑了笑,他是为什么而活的?若完成了那人的遗愿,恐怕自己又将失去生存的理由!
“嘻嘻,喂,你怎么了?”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划破了寂静的空间,在禁地上空飘转。同时,也惊醒了陷入沉思中的飞羽。
这里怎么还会有人?飞羽连忙顺声音望去,吃惊之余他更想看看拥有这天籁一般笑声的是怎样的人。抬头一看,当真叫他惊讶不已。
只见在侠道的石像之上,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孩就坐在石像头顶。她双手撑在身后,一头如墨长发简单地绾在后面,一双水灵的褐眼不偏分毫地盯着飞羽,其中满含笑意,嘴角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双玉足轻快地荡在空中,方才沉重的气氛此刻已是荡然无存。
飞羽不觉晃神片刻,这是怎样一个女孩?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有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她相貌并不出众,但素朴的容颜却也赏心悦目,最吸引人的便是她的笑容了。
飞羽从未想过,在这个时代还有人能有这样的笑容,看着她,仿佛看到了盛开的桃花,春风拂面,感受到一股心底的愉悦!
飞羽瞬间回过神来,而后便是种种疑惑涌上心头。虽是第一次见面,但飞羽却感到这个女孩有几分熟悉。
女孩也在看着飞羽,他终于来了!来时轻松自如,忽而又消沉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十六岁的青年。此刻他又盯着自己不放,像个呆子一样。她却哪知飞羽此刻只是在思索问题中。女孩轻笑一声,抬手弹出一枚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飞羽额头之上。
“喂,看傻了啊!”女孩故意板起了脸,却更藏不住那眼里的取笑意味。
飞羽惊醒,他摸着被打中的额头,心中苦笑。当着别人的面,居然出神到这种地步。他微微红了脸,问道:“方才失礼了,不过姑娘为何会在此处?”
女孩美目流转,轻笑道:“当然,是为了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