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言霏,你可以叫我霏儿,嘿嘿!”
“我叫夜木熙,你比我年幼几岁,我字初七,叫我初七哥哥吧!”
莺声绕空,草木葱脆,正是四月飞花梦若轻纱的季节。
这时,眼前环境一变。
“霏儿,过几天我就要随父皇亲信回国给父皇贺寿。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玩的。”
“好呀好呀!我要吃好吃的。”
银铃般的稚嫩童声萦绕在树林。
南宫绯颜皱着眉,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脑海里被灌输着一段记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她想要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四周的树木丛林逐渐褪去,另外一个画面像风吹尘土一般习习卷来。
他们站在山顶上,男孩青葱若玉的手执着箫,声声悦耳的声音从他的指尖流蹦而出。温转缠绵的声音让女孩沉醉。
他放下箫:“霏儿以后嫁与我为妻,好吗?母妃说,如果舍不得女孩子离开,那就娶她为妻,这样就不会分离了。”
“嗯嗯!”她想都没想,就猛地点头答应。她没想过,或许她跟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一切蓦地燃起星星点点之火,渐渐地,四周都是筑房的木头。
火光越来越亮,大火越烧越烈。她在火的魔爪吓得拼命地往黑暗处奔去。
突然,有一双比她更加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细滑小手。熟悉感传来,让她莫名的安心。
这就是安全感吧!
南宫绯颜猛的挺身坐起来,豆大的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来。她大口的呼吸使她的胸脯剧烈起伏。
她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抓了抓头发,把头发捋脑后。但是这次手感不一样,她的头发是栗色及腰梨花卷,而现在是腰下长发。这提醒着她,这不是现代。
这时,她瞥见门外有一抹黑影在晃动着,像是在四下张望,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难道是强盗?南宫绯颜捏着被子的手又增加了些力道,原本没有一丝褶皱的被子此时已经褶皱层叠。
南宫绯颜是真的怕,在现代的时候觉得学武术很辛苦,所以每次都逃课,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眼看着已经到了门口的黑影,南宫绯颜脸色苍白,手已经在发抖了。正当她欲开口大喊的时候,黑影迅速推开门,然后关上,明明要走七步的路,他却三步就到了床前捂住她的嘴。
“死丫头,才几天不见就把师父当外人了?”
玄机子对她吹胡子瞪眼睛,不满地看着她。
几天不见?敢情这身体的原主人认识他,不然也不会在万籁俱静、夜半无人,“深夜造访。”
玄机子另一只手在梳妆台上摸索着烛台,然后把它点上。
南宫绯颜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是一位大约五十岁的老头,透过他的眼睛可以看出他会使的奸诈诡计绝对不少。
玄机子看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珠不停地转动,“额……怎么了?”
她眼睛盯了盯还捂在她嘴上的手,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高抬贵手,”否则就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玄机子会意地松开了手,尴尬道“呵呵,太激动了,所以就忘了松手了。”话音刚落,他的话锋又一转:“你个死丫头,你居然不跟师父说一声就跟初七那混小子私定终身了!”
南宫绯颜先是愕然,随后想起刚才脑海里的画面,好像原主的确和他私定终身了。
见她不答话,玄机子有些诧异。这丫头往年话多得可以和夏季夜晚池塘里的蛙声相媲美了,今晚却一句话都不说,难道这半年和初七在一起所以改变了?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相信。
“你怎么不说话?”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她对这一切都不熟悉,刚刚也只收到了原主的一些零碎片段的记忆而已。
而且还是关于夜木熙的。
“你不会真想以后成为她的妻子吧?你现在才七岁就想这样的事,你……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玄机子指着她,像一副教训不成器的儿女一样。
“难道不好吗?”南宫绯颜压低声音,小声嘀咕道。
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你懂什么,他是皇族之子,将来势必会涉足党争夺嫡。成功了倒是好,可时局千变万化,谁又能知道结果,万一输了呢?还要连累你。”玄机子因为生气,所以声音提了几个调,吓得南宫绯颜捂住了耳朵。
“你身上背负着重大的使命,所以你不能死!”玄机子的低低地道,神色镇定,没有一丝戏谑。因为捂住了耳朵,南宫绯颜只听见了不能死这三个字。而她也没打算问,既然和死都扯上关系了,自然就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他又提高嗓门,把自己轰炸一顿怎么办?她才不会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