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烨轩皱着眉头听着暗卫禀报,脸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终于在听到暗卫说赵璇月把命人把毒放进香料里的时候,“砰”地一声重重地拍下面前的木桌,眼睛中布满了红丝:“好一个赵璇月,好一个月贵妃啊,朕当初就不该听璇清的话,将那个女人抬进宫来。她一来,就是来祸害朕的孩子的。”
“皇上息怒。”暗卫头微微低下,生怕被凌烨轩的怒气扫到。
凌烨轩闭上眼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他还得查明面上的证据,暗卫虽然紧盯着后宫,但不适合暴露。
沉思了半晌,凌烨轩睁眼道:“把赵璇月给朕仔仔细细地查一遍。”这个女人他不能再留着祸害他的孩子了。
“是。”暗卫低头领命。
早起,虽说依旧是昨日的阳光明媚,但那紧张的肃杀气氛有令人不寒而栗。
凌雪嫣平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敛起了眼底的一丝锋芒。果然不出她所料,父皇已经按想象中的那般动怒了,接下来,她就等着痛打落水狗了,想起那早早被自己发现的香料,凌雪嫣眼底快速地掠过一丝狠辣,抬起头时早已换成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啪——”一堆纸张被盛怒中的凌烨轩挥落在地,指着月贵妃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朕自认为,待你入宫以来已知不错,皇后宽宏大度不与当年的事计较,你倒好把主意打到了太子的身上,怎么,下次是不是就把注意打到太后的位置上来了?”
凌烨轩的话可算是诛心之语,赵璇月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惶惶道:“皇上明鉴,臣妾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给臣妾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储君啊!”心里却暗恨道:哪个黑心东西竟把这事戳了出来,下药也不知道轻重。不过只要她死不承认,谁能奈她何,更何况那些人的一家老小可都在自己的手里。
“呵,不敢?”凌烨轩看似慢慢冷静了下来,但熟悉他的赵皇后知道,凌烨轩眼中藏着的愠怒只增不减,赵皇后此时也只能为自己的妹妹惋惜了。不过敢动她的儿子,就算是她的妹妹,她也决不饶恕,更何况上次凌雪嫣遇刺的那笔账,她还没跟她的好妹妹算呢!
“来人,把太子身边的宫女殷然带进来,月贵妃,本宫希望你能好好解释一下你是如何无辜的!”赵皇后一字一句盯着赵璇月缓缓道。
殷然!赵璇月虽然面上不显任何神色,但内心却咆哮了起来:殷然这个叛徒疯了,连她的一家老小都不顾了吗?
“奴婢殷然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殷然虽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但也不难看出受过刑的模样。
“殷然,把你招供的一切给朕好好复述给月贵妃听!”凌烨轩看着赵璇月那假装镇定的模样道。
“是,奴婢遵旨。”殷然面向赵璇月清晰地说道,“奴婢殷然是太子殿下身边管香料和医药的掌事女官。一年前,贵妃娘娘突然找到了奴婢,说她找到了奴婢年幼时失踪的父母,让奴婢把要下到太子香炉的夹层里,这样即使查出来味道不对,但香料也是干净的。只要等太子身体开始衰弱,奴婢便可以停止药量,等奴婢二十五岁出宫与父母团聚,并保障奴婢这辈子衣食无忧。”
“胡说八道。”赵璇月听到殷然的回答时,一个巴掌瞬间甩向了她,“本宫何时与你见面,至于你的父母本宫连他们的姓名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威胁你向太子下药。”
“皇上,您可别被这贱婢的花言巧语所欺骗,肯定是受他人指使来污蔑臣妾啊!”赵璇月转向凌烨轩那边时,面对殷然时的狠厉已经荡然无存,只有那梨花带雨,两行清泪从脸上划过,被坐在一旁的凌雪嫣看到,也不由自主地佩服起了宫里的女人,毕竟就连她也做不到如此快的转换,还这么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