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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终将一战

朦胧的月光下,金灰两色交错,湖水不时飞溅。

岸边,一绿衣女子安静地观望着对战的两人,双手叠放胸前很是紧张。每每看到精彩处或者稍有感悟,又会显得很兴奋。

突然金色光芒炽烈,像一轮太阳,将黑夜照的一片通明。

“师傅,不要!”绿衣女子焦急地喊道。

“到底还是年轻啊,还打急眼了!”灰色身影立身岸边,望着不断扩大的“太阳”一声叹息,顺手抛出一轮八卦,掩盖住此地异常。

“唉,我说,咱们说好的是切磋,怎么还急眼了?生死相向可不是老熟人切磋该出现的场景啊!”

“老头子你少废话,都羞辱我整整一天了,最后一招,破了就算你赢!”金色太阳中传出愤怒的话语。

“我徒弟都让你给逼死了,你还想连师傅也杀了不成?你这混蛋招式远超出切磋比赛该有的杀伤力,赶紧给我停下,否则你逼得我两体合一会误了世间大事!”灰色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少给我危言耸听,老东西,接招!”金色太阳化成一只金乌扑了过来。

“小子,你气死我了!”然而灰袍人刚要结印,湖心突然射出一道黑色光芒,随后一把长剑破水而出,悬浮在湖心。

金乌飞到湖心正好撞进黑色光芒之中,似失重一般,竟一头栽进了水中。只听“啊”的一声闷哼从水下传来,随后一个骂骂咧咧的孩童抓着剑柄爬出水面,正是昨夜从此地消失的孙策。“妈的,刚出来就被砸了,这个世界就这么不能容忍我吗?”

持剑站在水中的孙策一眼看见岸边的绿衣,“你是那个大鲤鱼?诸葛老头子呢?”

绿衣错愕,僵硬的面部似是在微笑,本能地点点头,抬手指了指孙策背后。

孙策转头,一个灰衣老道士正朝自己和蔼地微笑。

“老不死的,说杀就杀,纳命来!”孙策气呼呼地持剑就冲了过去。

诸葛青云则苦恼不已,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个不成器的学生。拂尘轻挥,便挡住了孙策拼命的一击。

孙策坐在地上,来回打量这手中的长剑。本来锋利的长剑此时钝如铁棒,没有开锋,原本白亮的剑身亦是一片乌黑,怎么看都是一件失败品,一气之下,将长剑仍在地上,气呼呼地站起来。刚要指责诸葛青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突然一杆长枪从湖中刺来。诸葛青云移形换位,拂尘轻挥,扫开了长枪的攻击。

少年窜出水面,平稳地落在岸边,同时长枪倒飞而回,紧紧地握在手中。“你能护他几次?我早晚会杀了他!”少年冷漠地说道。

“从此,他再不需要他人护佑!”诸葛青云乐呵呵地道。

“就凭他?”少年再次感应孙策的变化,除了体魄强健了许多,其他和日前没有任何区别。

孙策看着少年,心中十分不爽,每次见了自己都要打要杀的,真当自己是他砧板之肉吗?抓起丢弃在地上的长剑赌气一般地喊道,“小矮子,我要跟你决斗!”虽然心中因气愤而喊对方为“小矮子”,但孙策能看出自己和对方身高还是有些差距,所以不禁有些底气不足。

“接受!”少年持枪指着孙策道,“你输了我会杀了你!”

“休要狂妄,你输了我打得你姥姥都不认识你!”孙策气愤地吼道。

然而,还没准备好,少年的长枪已朝孙策脖颈划来。“咚”的一声,诸葛青云再次为孙策解围,“比赛还没开始呢,选手应尊重比赛规则,哪怕是生死战!”

“你不是说他有能力自保吗?为何阻拦我?”少年内心充满了愤怒。

“我不是阻拦你,而是尊重比赛的规则!至少需要一个裁判喊一声‘开始’吧!”

“好,你做裁判!”少年冷漠地道。“不过你休想从中作梗!”

“放心!”诸葛青云微笑着同意,转身对孙策道,“你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哼,你个死老头子,我打他一顿接下来就是你!”孙策恶狠狠地道。

“好,希望你有那个机会!”诸葛青云微笑道,同时举起右手,准备开始。

孙策手持长剑愤怒地瞪着对面的少年,而少年持枪而立,神情冷漠。诸葛青云右手高高扬起,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诸葛青云一声叹息,“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学生,你死了我更是没法向孙家交代,你还是留个遗书告诉你家人你的死和我无关吧,要不然我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

“少说废话,凭你的本事会解释不清?”少年不屑地说道,“别费心思了,我不会放过他!”

“我又没蒙你,况且我们师徒说话,你插什么嘴!就凭你对我老人家这么不尊敬,我就得教训教训你!”诸葛青云装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

“少给我来这套,就是想比,也得等我杀了他!”少年依然冷漠无比。

“你别逼我,我老人家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真逼急了我,我……我……”两个倒霉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像话,即使胸襟再开阔,神经再大条也受不了自己的学生在自己面前被杀,对方还视自己为无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我杀定了,尊重比赛规则的你不会再阻止了吧?”

“哼,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稍有长进尾巴就翘上天了,为了保我学生,我造个大魔出来又何妨?”说完,诸葛青云走到孙策身旁,“把剑给我看看!”孙策略作犹豫,将长剑递给诸葛青云。诸葛青云手持长剑,不禁一声赞叹,“好剑!”然后仔细盯着孙策看,“这剑怎么来的?”

“哦,一个老神仙给我的!”孙策很干脆地答道。

“什么样的老神仙?”

“问够了没有,我要比赛了!”孙策不满地道。

“哼,不知天高地厚!你有把握赢他吗?如果没有,现在最好听我的,不然待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师,你有危险,我能不管吗?”

“好好好,我告诉你,我被你杀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一个晶莹剔透、五光十色的精致宝瓶,好奇之下我就把瓶盖打开了,谁知里面居然困着一个老神仙,他说自己遭奸人所害,被封在宝瓶中有万年不见日月了,所以感谢我放他出来,答应会满足我三个愿望,于是我就说了,首先我需要会背课本,否则有人总唠叨;其次,我需要身体,否则连家人都见不到我;最后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就要了一把宝剑!”

虽然孙策说的绘声绘色,跟真事儿似的,但诸葛青云内心依旧十分的怀疑,不过还是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这次你赚大了,这可是一把世间难寻的宝剑啊,内含幽冥石。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炼出这样的神器啊,我来帮你开锋吧!”说完,伸手迅速抓起孙策的右手,持剑轻划,接着将他滴血的手腕对准剑身剑脊处由上至下缓缓划过,在剑身两面均留下一串血线。

诸葛青云将长剑定格在空中,双手结印,一串串符咒不断飘向长剑处,贴满了整把剑。顿时,宝剑轻颤,似是兴奋,发出欢愉的嗡鸣声。

少年眉头紧皱,预感情况不妙,对诸葛青云虽不满,却也并未阻止。绿衣则感觉浑身不舒服,空气似乎像是凝固了,感觉压抑难忍。只有孙策随着剑鸣变得异常兴奋。

剑脊处血液逐渐向剑刃处流动并渗入其中,幽黑剑身逐渐变得光亮,银芒闪烁,剑刃也逐渐锋利起来。随着血液不断地减少,整把剑的符咒开始汇聚向剑格中心处,在此处形成一张哭泣的鬼脸,形象而逼真。当血液和符咒被宝剑吸收殆尽,宝剑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伴随着无比兴奋的嗡鸣。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布满了星辰,此时陡然聚集无尽的雷电,朝着长剑劈来。长剑毫不示弱,一声剑鸣,飞向空中,狠狠地劈在雷电之上,顿时雷电消散于无形。长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飞向孙策的手中。

孙策接住长剑,来回打量,此时的长剑银光湛湛,锋利无比,剑格中央两侧各出现一张鬼脸。长剑之神异孙策已亲眼所见,爱不释手地摸着两张鬼脸,一张像是婴儿在哭泣,另一张则是婴儿在酣睡,他似乎能感应到这剑的情绪,因重生而兴奋,却似乎又夹杂着些许的担忧。

“你破坏了比赛规则!”持枪少年直视诸葛青云道。

“何出此言?”诸葛青云无所谓地道。

“生死战前,你赠他阴阳双子咒,岂不是偏袒于他?”少年不忿地道。

“你的枪从何而来,你的修为又是从何而来?”诸葛青云反问道。

“九尺乌桓枪,我父所铸,可我的一身修为却是我千年来日积月累修炼所得!”

“真是如此吗?据我所知,在你还是个婴儿时,你父预感天地将变,强行为你们姐弟两人易经洗髓,从此才有你们修炼路上的突飞猛进吧!”

“哼,无理取闹!”少年愤恨地一甩手道。但其中隐秘却不便多说。

“哈哈,这可不是无理取闹,你有九尺乌桓枪,他得幽冥双子剑,保证比赛公平嘛!”诸葛青云脸不红心不跳地答道。“比赛可以开始了吗?”

“随时奉陪!”少年面色冰冷,虽然孙策有了倚仗,但在他看来,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孙策爱不释手地捧着宝剑,早就把生死战抛到脑后,此时听诸葛青云说起才恍然,持剑而立,摆出一副大战前的标准姿势。

随着诸葛青云右手自上而下划过,少年持枪逼近,孙策手忙脚乱,急忙手持长剑挡在胸前。预感危险来临,长剑自行格挡,孙策紧握宝剑,不愿放手,只是手随剑动,身体姿势显得极其怪异。少年接连数枪,皆是常人难以防卫住的死角,可谓枪法纯熟,攻击犀利,却被长剑轻易化解,心中开始警惕。遂持枪后退,将长枪掷于空中,枪尖对准孙策,双手连连结印,大喝一声“去”,顿时成千上万道枪芒笼罩住孙策,极速射来。

见此情景,孙策心中顿时胆怯至极,慌忙喊道,“诶呀,我的妈啊!”手中长剑随手朝空中一扔,双手抱头,一个跟头翻进了湖中。

少年不忿地一声冷哼,万没想到自己这对手这么没品,比赛中途竟弃剑而逃。绿衣站在一旁,觉得孙策此举甚是可爱,素手掩住小嘴,不禁笑出了声。诸葛青云默不作声,嘴角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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