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等你的人就在那里了,请。”住持摆了摆手,示意意皘皘可以进去了。
“好,多谢。”意皘皘回了个礼,又吩咐小香,“小香,你可以在这里等着,也可以随处转转,过一会儿我会自己上马车的。”然后她便独自走进了那间屋子。
她不知道里面的人等了有多久,反正她进去的时候,看到凌晔正一脸疲态的趴在桌子上,那样子让她的心又软了。
“你来了。”凌晔睁开眼睛,跟他预想的一样,意皘皘果然像以前那样呆呆的看着自己,或许她自己从没有察觉到,但凌晔一直都知道,她一发呆所有的破绽就都显露出来了。“坐吧。”
“恩。”意皘皘移开了眼神,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骗谁都好,她最怕的就是骗凌晔。
凌晔倒了杯茶给她,“皘皘,不知你叫我来此,有何事?”
一听到这个问题,意皘皘放下茶杯,神色立马严肃起来,厉声道,“凌晔,你跟穆昔展说了什么他都告诉我了,身为一国的太子,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对不起国家的百姓么!天下比我好的女人多的是,你犯不着为我这样!就算你这样子做,我也不会跟你走的,难道你还不明白?”
“是,你说的很对。这天下的女人是很多,可她们没有一个人能与你相比。”凌晔说得十分真诚,眸中流光微闪,“皘皘,你真以为直到现在、我仍是什么也不知道么?”
“凌晔,你..”
凌晔握住意皘皘的手,幽声道,“我都知道了,可我不在乎。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么?”
意皘皘苦笑着,把手缩了回去,“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就应该明白我为何这么做。锥心咒如今是无药可解,我们与其在一起痛苦,不如早早分开。”
“皘皘,你了解我的,我决定的事情,无人可以阻拦。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你带走。”凌晔黑眸里的光闪烁了几下,“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皘皘,你应该相信我!为何就这样自暴自弃?!”他心里早就打动了主意,这次一定要带她走,而且她竟然就这样嫁给了别的男人?!
自暴自弃?她何尝不想有那么些许自信,可是父王不停的替自己寻找名医,七御也帮自己找着。她千等万等,等来的就是一个死字,直到把她那仅留的点点信心磨灭掉。“好了,凌晔,我已经不想说那么多,事已至此,你好好做你的太子,我好好的做皇后,不要再跟我扯上关系了。”意皘皘站起身,刚想迈步离开,却觉得头部晕沉沉的。
凌晔立刻扶住了她,脸上有几分冷色,“皘皘,我说了,一定会带你走的。”
“你.”意皘皘倒在凌晔怀中,就连想骂他一句傻子也骂不出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这样就死掉太可惜了不是么?没想到她竟然造成了这样大的变数,不过这是好事。凌晔将脸上的笑容一凛,抱着意皘皘,刚打开房门,就见一名戴着黑纱的女子拦在门口。
吕盈拿着长剑指着凌晔,声色俱厉,“站住!竟敢私自将皇后娘娘带走,就算是夏于太子我也不会放过你!识相的就将娘娘放下!”
无视凌厉的剑锋,凌晔淡然的一笑,“姑娘,你看错了,这并不是你们灵索的皇后娘娘。”
“站住!再不将人放下,就别怪刀剑无眼了!”吕盈甚为气恼,早知就不该听皇上的只身前来,现在只凭自己一人的力量,真怕拦不住夏于太子,让他硬生生将皇后带走。
“姑娘,你还是让开吧,在下不想伤你。”
“少废话!”吕盈立马刺向凌晔,可是凌晔只手便化解了她这凌厉的一招,然后一个手刀就将她手中的剑砍落。
“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让我走吧。”凌晔想从一侧绕过去,却仍被吕盈阻拦,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姑娘再如此固执下去,只会受伤。”
吕盈却猛的出手,一拳打向凌晔的脸,凌晔立马腾出一只手相抵,不料吕盈的手一下子张开,白色的粉末直接朝着凌晔散过去。
“哼,硬拼拼不过你,就以为我真的没办法了?!若你不是夏于太子,我早就毒死你了。”吕盈看着凌晔倒下去的身体,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接着又瞟了眼意皘皘,眉头皱着紧紧的,“你这个女人真是红颜祸水!招惹了这么多男人!麻烦死了!”言罢便扶着意皘皘,一步一步的朝外面走去。
“请问施主,你这是?”
吕盈疑惑着,她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人喊住。
不过,是个人都会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吕盈一身黑紫衣服、加上黑纱蒙面跟那双略带杀气的冷清眸子,让人看起来像是劫持了意皘皘一般。
“不知那位姑娘可是得罪了施主你?”
“啊?”吕盈从小就舞刀弄剑的,脑子直得很,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尹夕双手合十作了个揖,毕恭毕敬的问道,“施主,切莫滥杀无辜,我看你不像是妄杀之人,不如将那位姑娘放开来吧。”
“什么?!”吕盈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尹夕低垂的头,“你觉得我要杀害皇.这位姑娘?!”眼看着前面的人又作了个揖,吕盈气得真想拿剑来砍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出自己不是个好人了!“你给我滚开!这不关你的事!”
“施主,莫要动怒。”
“我.”吕盈愤恨的咬牙,杀气四溢。
“发生了何事啊?”住持听到了声音,便走了过来。
随行的小香看到自家主子昏倒在一个黑衣女人的身侧,急急忙忙的就跑到了意皘皘的身旁。
吕盈待小香扶住了意皘皘,便抽身而出,微微对着小香点点头,然后愤恨的看了尹夕一眼,就飞身离开。
“阿弥陀佛,不知这位施主可否安然无恙?”
小香细细查看之后松了口气,“多谢大师关心,我家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昏了过去,如今还是早点将小姐送回去比较好。就此告辞,改日定会亲自再来谢谢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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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索的皇宫内,吕盈正向穆昔展禀告着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
“陛下,今日皇后娘娘确实是在红叶寺见了夏于太子。”
穆昔展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他们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不让夏于太子再纠缠于他,可夏于太子不但不听劝,反而在茶水里下药迷晕了皇后娘娘,妄图趁此机会将娘娘带走。属下拦住了他,还下了迷雾,这才没让他的奸计成功。”
“哼,这夏于太子也太胆大妄为了!竟然妄图将皇后劫走!”穆昔展气愤的拍了下桌子,俊脸完全黑了,可又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确定是皇后亲口说的要跟夏于太子划清界限?”
吕盈点头,“是这样没错,不过,这夏于太子似是下了决心要带皇后娘娘离开,属下担心、他仍不会死心。”
“这里可不是他的夏于,想要干什么便能干什么!吕盈,你现在立刻多派一些人暗中保护皇后,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知道么?”
“是!”吕盈想了片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将自己在浴池看到的事情说给皇上,毕竟事关重大,她决定再观察意皘皘一阵子,于是恭敬地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穆昔展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反倒愈发不安,他也听外人说过意皘皘跟夏于太子的关系颇为亲密,再加上那晚她的异状,穆昔展越发的担心,若有一日意皘皘自愿跟着夏于太子离开,那是不是谁都拦不住她?可他的心里也有一丝的安心,至少现在,她并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