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她付出了太多,也成长了太多!
只是这一切的辛苦,让她紧紧的跟随了某人的脚步,比肩站在他身旁,所以她甘之如饴!
缀满宝石的厚重盖头质地很好,整个视线都遮的严严实实的,苏兮眨了眨有些迷蒙的眼睛,扭着头,执拗的去看比肩站在她身旁的人,哪怕入眼只是一片喜红。
“回房等我,嗯?”
礼毕,温热的手掌在她手心轻捏了捏,苏兮娇羞的一缩手,手掌骤然一空,身旁熟悉的冷冽气息就顿时远去,苏兮愣了一愣,还未回过神,身旁就有喜娘哎呀呀的迎了上来,一左一右架了她的胳膊就往喜房里去。
成亲的规矩苏兮不太懂,忽略心里那抹异样,她任由着喜娘扶了她进了喜房,规规矩矩的在床头坐下。
蜡烛哔剥燃烧,喜娘已经退了出去,苏兮顶着足足有十余斤的头饰,有些无聊的把玩着喜服上一颗颗如龙眼大小的珍珠。
奇怪!
皇后的喜服不是用金线描龙凤才正式吗?
不过夜澈那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苏兮拨了拨珍珠,欲起身找些吃的,一路行来匆忙,整整半个月她都用干粮和水对付了自己,现在她疯狂的想吃肉!
想到肉,苏兮紧跟着又想到了另外一层含义,脸红了红,刚要起来,门口一阵喧哗,吱呀一声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来人步伐轻巧,不是夜澈!
只是这一国之母的喜房重地,何人有那个胆子随意闯入,苏兮敛了敛眉头,手轻抬,还未触上红盖头,眼前白光一闪,视线豁然亮堂,一个衣着装束同她一般无二的女子骤然闯入了她的眼帘。
苏星儿?!
苏兮凛了一凛,视线从她身上凌厉的扫过,只一眼,金丝线绣龙凤的裙摆霎时就如赤火般灼伤了她的眼睛。
皇后,竟然是她的义妹,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那她算什么?!
笑话嘛!
“呀!姐姐,妹妹给您请安了,最后一次!”
两人视线对上,苏星儿嘴角牵了一抹似嘲似讽的笑意,微蹲了身子,假模假样的给她行了一礼,而后直起身,用怨毒的挑衅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苏兮。
“哦,对了。顺便告诉姐姐一声哦。”
“澈哥哥他忙得很,你的盖头应该来不及揭了,不过妹妹已经帮忙代劳了,姐姐你没事的话就早些安置吧,澈哥哥他今天歇我那儿,你就不要干等了,长夜漫漫,姐姐不像妹妹我,一个人可是很难熬的呢。”
澈哥哥?!
苏兮冷笑,好亲昵、好不要脸的称呼!
心底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苏兮冷眼看着她,输人不输阵,她强装出一副淡定的姿态,不轻不重的自鼻息间冷哼出一个“滚”字,她需要静静,可她现在平静不了!
宽心?!
娘亲说的宽心竟是这个意思吗?
骤然,苏兮脑海中闪过城门口将士、苏府门口下人的惊愕眼神,现在细细回想来,那惊愕中似乎还带着同情。
五指骤然成爪,漆红的雕花木床上抓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指痕,个个入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