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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

整个92年我都很忙,乐队的演出日程排得满满的,我们大江南北,东奔西走。海兰尔也加入了新理想乐队,代替孙默成为贝斯手。我们的第一张专辑《追逐理想》即将于1993年春节发行。

93年元旦的晚上,我和楚楚来到香雪海舞厅的音控室听歌。当放到黎明的《今夜你会不会来时》,我掏出一枚戒指戴在了楚楚左手中指上。

“你会永远抱着我吗?”楚楚问我。

“是的,抱到世界再无音乐为止。”我回答。

1993年1月份,我们乐队来到深圳,角逐全国摇滚音乐大赛总决赛。

比赛前的一天傍晚,我独自在海上世界附近散步,心里还默记明天要唱的歌词。踌躇满志间,我忽然想起一首80年代的电影歌曲《青春多美好》,并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

生活啊生活多么可爱

像春天的蓓蕾芬芳多彩

明天的遍地鲜花

要靠今天的汗水灌溉

……

想到那更美的未来

我要从心里唱出来

正当我唱得欢乐时,被一阵孩子的吵闹场打断了。四个看上去七、八岁模样的孩子正在玩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游戏,就是在一张棋盘上掷点走棋。棋子经过的地方就可以买地、建房、收租。

一个小男孩哭哭啼啼像是输了棋的样子,被几个女孩赶了出来。

我上前好奇地问男孩:“不过下棋玩游戏嘛,为什么哭呀?”

小男孩回答:“我输了,小丽以后不让我做她男朋友了。”

原来如此,我笑着让女孩们重新接纳他,但女孩们都不屑一顾地拒绝了。理由是:男孩玩棋总是输,没有地,也没有房子,连女孩都玩不过。

我灵机一动,偷偷塞给男孩十块钱,让他去对面的麦当劳店里给每个女孩买个冰激凌来。当男孩拿着冰激凌回来时,他果然又愉快地加入了游戏之中。

全国摇滚音乐大赛总决赛是在深圳的一个体育场里举行,我从来不曾看到一场演唱比赛会有三万名观众到场。我们站在高高的舞台上,俯视台下,一种王者至尊的感觉油然而生。

有座山上,一个老道,他告诉偷香炉的孩子,不要在这里面胡闹

有座山下,两个少年,女孩告诉胡闹的孩子,你是我永远的骄傲

因为有你陪伴,我充满欢笑

因为你会答应,和我到天涯海角

你若要飞翔

我是跟随的小鸟

你若要远航

我是避风的小岛

无论杏花春雨还是沧海桑田

为了理想

我们抛开一切逃之夭夭

当晚,我们唱的还是《和你一起追求理想》。第一次唱这首歌的时候,孙默为了不让我发现舒玟的秘密,故意将“香炉”改成了“桃”,所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我终于完整地唱了的这首歌,并等待评委的最终裁定。

我仰望天空,看见繁星闪烁。我和楚楚、陈维、大锤、海兰尔似乎站在一个高可及天的地方,接受人们顶礼膜拜。

我兴奋不已地接过一个作为奖励冠军的水晶杯时,我高举过头,就像以住获奖时的情景一样。

忽然,在我耳畔又响起了那首歌:

别哭,我最爱的人

今夜我如昙花绽放

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

你的泪也换不回的枯萎

别哭,我最爱的人

可知我将不会再醒

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

我的眸是最闪亮的星光

是否记得我骄傲的说

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不要告诉我永恒是什么

我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

……?

我脚下出现了摇晃,远处看台上的观众惊悚地尖叫起来。炫丽的灯光伴随着闪烁的星辰,成为我记忆中最后的辉煌。它们似旋转的尘埃,交织成明亮的天体,将我吸入另外一个世界。

(故事完)

2016年1月麦秀·两歧写于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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