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凌晨两点多的大街上,但和昨天相比今晚多了几分惬意,再加上口袋里的五万块钱,郝仁更是心花怒放,嘴巴从酒吧出来后就一直咧着傻笑。
“仁哥,我们现在去哪”?祁飞打着哈欠道,显然熬了一夜有些撑不住了。
这时郝仁才回过神来,刚才只顾着高兴了,现在走到哪自己也不清楚了:“对呀,去哪啊”?
“要不我们去前面找家宾馆休息一下吧”。说话时祁飞那本就不大的小眼都快眯成一条线了,看来他是真的快要睡着了。
“睡睡睡,就知道睡,大把的时间都被你浪费了”。
祁飞一脸委屈:“那仁哥你说我们去哪”?
“那还要问,当然去干点正事了”。郝仁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牙齿:“我们去找那个黄半仙”。
“仁哥,现在是凌晨三点钟啊?!再说了,我们现在有钱了,我看那个黄半仙不怎么靠谱,我们还是换一家算了”。
“三点怎么了,顾客就是上帝。换什么换,哪里还有这么便宜的,省吃俭用、勤俭节约,你上学时没学过吗?就你这样怎么做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郝仁白了祁飞一眼便大步向前走去。
看到郝仁远去,祁飞连忙追了上去:“这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总得有人来跟我交接吧,你说我都等了二十多年了,这人咋还不来呢”?
幽暗的胡同深处,那昏暗的霓虹灯招牌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晕,木门依旧微掩,与白天不同的是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辆木制板车。
“哎呦,这么晚了这个黄半仙怎么还不睡啊,是不是在等我们”?祁飞看着那微掩的木门顿时又有了精神。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咚,咚,咚”。突然一阵古怪的敲打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响起,郝仁、祁飞两人瞬间吓了一跳,短暂的紧张过后才发觉响声居然是来自黄权的房子内。
“仁哥,这……”。祁飞顿时紧张起来。
不光祁飞紧张,连郝仁也是冷汗连连,灵尸的事情刚刚过去,万一这次再冒出个什么玩意那可真就没人救自己了,想到这里郝仁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可不能因为占点小便宜把命也搭上。正所谓好奇害死猫,郝仁可没有这么重的好奇心:“胖子,我们还是走吧”。
“好好好”。祁飞心里早就怕的要死,根本不愿再往前一步,听到郝仁说走,当下更是一点也不犹豫转身就跑。
“我X,你个死胖子又跑这么快,等等我啊”。郝仁看着祁飞逃窜的身影,突然想起了当日在西北荒野的那个夜晚,祁飞也是同样的动作,顿时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直觉告诉自己一定要追上祁飞,如果追不上或许真的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郝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向祁飞追去,但祁飞依旧越跑越快,任凭郝仁怎么喊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着郝仁渐渐消失的背影,郝仁突然感到无比的陌生和莫名的恐惧。
笔直的街道,昏暗的灯光,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像是被死亡笼罩一样,没有任何生机,静,死一般的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慌,郝仁站在十字路口突然失去了方向,恐惧袭来,整个人都变得惊慌失措。
“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该留……”。清脆的铜铃声突然想起,黄权左手拿铃,右手持剑,道袍加身,边走边念,黄纸遍天,随风飘零。
无助的郝仁看到黄权慢慢向自己走来,虽然在这种气氛下显得诡异无比,但却没有了任何害怕,仿佛黄权的到来驱走了所有的阴冷。
“黄权”?
“呵呵,怎么了小伙子,走吧,跟我回去”。黄权说罢便不再理会郝仁,向着自己的住处慢悠悠的走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郝仁还是静静的跟在后面,只凭感觉便知道黄权绝对不会加害自己,而且这个黄权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黄权屋内依旧没有电灯,还是那四根巨大的蜡烛在静静燃烧,中央摆放的两张棺材如今只剩下一张,屋内的纸人也都没有了踪影,估计都已经被人搬走。
“来,喝杯热茶吧”。黄权笑眯眯的递过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杯后,开始换下自己身上的道袍。
茶杯入手的一刹那,郝仁瞬间感觉好了很多:“黄先生,你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掐指一算你需要我,所以我便出现了,这就是天意,明白吗”?黄权也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热茶坐在了郝仁的对面。
郝仁听后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不解的迷茫,显然对于黄权的话似懂非懂。
“兄弟”。黄权思考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你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异的事情”?
“诡异的事情”?郝仁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灵尸,但夏千蝶说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所以郝仁便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
看到郝仁摇头,黄权只是轻笑一声,仿佛郝仁的反应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大概也猜得七七八八了,你应该遇到了什么邪物”。
“什么?!你也是降魔师”?!郝仁听后一惊,黄权居然一眼便能够看出来,一时激动便脱口而出道。
“呵呵,果然被我猜对了”。黄权轻轻抿了口茶:“但是我不是降魔师,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领,只是对于神鬼之事有所研究罢了”。
“你到底是谁”?郝仁开始有点紧张,他发现无论怎么都无法看透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
“牙医,一个真真正正的牙医”。
黄权说完郝仁突然感觉意思开始模糊,眼前的人影也逐渐跟着模糊起来,很快便全身失去知觉,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板上。
次日正午,阳光明媚,就连黄权这个阴暗的小屋也变得暖洋洋的。郝仁躺在床上悠悠醒来,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黄权这小子居然敢给我下药”!郝仁扑腾一下子便坐了起来,紧张的检查自己的身体,看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刀口才轻出口气:“还好不是贩卖器官的”。
郝仁走出房门这才发现自己依旧在黄权的家里,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放着五万元钱,郝仁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看来这钱应该是自己的。
“呦,你终于醒了”,黄权看到郝仁走出来,拍了拍手,在棺材的后面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在弄着什么。
“这究竟怎么回事”?昨天突然昏倒绝对和黄权脱不了关系,郝仁看到黄权走来,特意退了几步,与其保持着一定距离。
看到郝仁的动作,黄权也不恼怒,顺手从旁边拿起一面镜子:“别误会,不给你上点麻醉药怎么弄你的牙齿啊,看看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郝仁接过镜子仔细照了照,发现自己嘴里的牙齿全都补好了,虽然自己不懂,看还是可以看出材料绝对不是凡品,越照越是满意,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都说了是祖传的,绝对错不了”。黄权得意的笑道:“把你的钱拿好,这么晚自己揣着这么多钱也不怕碰到打劫的”。
“那怕什么,要不是那死胖子先跑了,怎么可能就我自己”。郝仁边收拾钱边抱怨着祁飞。
但黄权听到郝仁的抱怨,脸色突然莫名的难看:“胖子?你说得是哪个胖子”?
“还能哪个胖子,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那个胖子”。
这下黄权彻底坐不住了:“什么?!昨晚你们一直在一起”?
“切,多新鲜,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啊”。郝仁看黄权这么大反应嘲笑道。
“难怪,难怪,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东西会找上你”。黄权恍然大悟像是明白了一切。
“你什么意思”?
“你身上死气本来就重,再加上整天和那胖子混在一起更是重上加重,被一些邪物看上也是再正常不过了”。黄权道。
“死气?难道我们俩都是死人?您真逗,算了,不和您胡扯了,我要走了,这是五百块费用,谢谢您了”。郝仁现在只担心祁飞,哪里有心情再听黄权胡扯,而且还感觉越听越是糊涂,这黄权越来越像街边的江湖骗子了,直接扔下五百块钱便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看着郝仁离去的背影,黄权突然冲着郝仁大喊道:“离那胖子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