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着马在林中又逛了一会,落雨纤离开的那五年,欧阳羽经常到这里来,每次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他就会到这里走一走,这里的空气和回忆总能让他心旷神怡,这里是他和落雨纤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问落雨纤还记不记得这里。
落雨纤摇头。
欧阳羽说,“七年前我们就是在这林中认识的,那时我受了重伤晕倒在这里,是你正好路过救了我。”
落雨纤笑,开玩笑的说:“然后你就为了报答我以身相许了?”
欧阳羽摇头,头搭在她的肩上,手抱着她纤细的腰,想起当年的事情不自禁的想笑,“嗯。”
她的头发很香,他把头往她的头发里靠,很喜欢她软软的头发扫在他脸上的奇妙感觉,这种感觉像吸食了罂粟一样会兴奋会上瘾。
落雨纤被他弄的后颈很痒,想逃也逃不开,“可我不是青楼女子吗,你当时就没介意?”
“介意有什么用,心都已经被你偷走了。”说完,他忍不住在她脖子后面咬了一口,很轻,但也留下了牙印。
欧阳羽接着又给落雨纤讲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她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欧阳羽讲的时候一直在洋溢着笑容,那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幸福感是装不出来的,他很珍惜和落雨纤所经历的一切。
落雨纤想,如果她当年只是故意接近欧阳羽而并没有付出真心的话,那就太对不起他了,她也相信自己一定是爱过他的,不让不会失忆后还记得他的名字。
回到王府后,落雨纤才知道小岩因为逃跑的事情被关押起来了,欧阳羽命人放了她,把这次逃跑的事情压下来,还撤走了锦绣苑外的所有守卫,他答应落雨纤,从此以后不会再禁锢她任何事情。
两人一起在锦绣苑吃了午饭,欧阳羽告诉她再过几日就是皇上50大寿,到时会在御花园摆寿宴,她肯定是要出席的,让她别忘了准备一份合适的寿礼。
这件事落雨纤先前已经有所耳闻了,但那时一直在忙逃走的事情,并没有想过会去参加寿宴,这下欧阳羽一说,她才又想起来,可是要准备寿礼真是为难她了。
想了一下午,落雨纤一点头绪也没有,她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的看着小岩,她正垫着脚想把一些不用的东西收到柜子上面的一个木箱里,只是那木箱放的太高了,她够了几次都没够到,最后还是借助凳子把箱子搬了下来。
落雨纤问她:“小岩,你说我该准备点什么呢?”
小岩清理了一下箱子上面的灰尘,打开把东西叠好往里面放:“你都想不到我就更想不到了。”
落雨纤瞧见箱子里好像有一个小木头人,指着问小岩,“那个是什么东西?”
小岩把木头人拿出来,“这个吗?这个是你小姐以前刻的一个木偶,刻的是无忧公子,我怕被王爷看见了误会就帮你收到这箱子里了。”
“是我刻的吗?”落雨纤特好奇的拿过来看,这木偶刻的很好,脸上虽然带了一个面具,但能看出在笑,很难想象是她自己刻的,“我还会这个啊?”
“嗯,你会刻的东西很多呀,而且都刻的很好。”小岩把木偶放回箱子里,“这个还是收起来吧,不然王爷见了又要误会你了。”
落雨纤眼前一亮:“小岩,我知道要送皇上什么了。”
落雨纤让小岩去城中采购了一根上好的南山木回来,她要送皇上一个寿比南山的木刻。
这个想法虽然好,但对方是皇上,小岩始终担心送这么轻的礼不好,问落雨纤要不要再买一个千年灵芝什么的一起送。
落雨纤说不用就是因为是皇上,平日里都是要什么有什么,最不缺的就是贵重东西了,她送的这份礼物虽然不贵重,但是她亲手刻的绝对是心意十足,送给皇上再适合不过了。
这么一说,小岩也觉得合适,毕竟她们也不可能像赵蝶衣一样花那么多钱买一块从极北雪地猎来的白狼皮,就怕到时候有人故意拿这个说事。
为了保持惊喜,落雨纤在院子里没日没夜的刻,谁也不见,有时候欧阳羽非要来,她就让小岩用一块红布遮着,不管欧阳羽怎么求她也不许看。
欧阳羽心中欢喜,本来怕她想不到送什么,还帮她买了一颗南海夜明珠做寿礼,现在估计是用不着了。
欧阳羽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放到落雨纤面前,“送给你。”
”为什么突然要送我东西?”落雨纤奇怪,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
“你是我妻子,我想送东西给你就送,还需要挑什么日子吗?”
落雨纤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块梨花玉佩,这个她见过,欧阳羽的腰上一直有一块,从不离身。
“这个?”她发现欧阳羽的那块还在。
“我身上的这块是从你送的,昨日去买寿礼时发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就买下来了,以后我们一人一个。”不等落雨纤回答,欧阳羽就把玉佩拿出来系到了她腰上,“你以后再别说我抢你东西了,这个算我还你。”
这话落雨纤听着就有点不对劲了,她取笑欧阳羽,“哦……这玉佩不是我送给你是你抢的呀?”
欧阳羽语塞。
这玉佩是宋锦绣十分宝贝的东西,有一次他过生日,宋锦绣没有给他准备礼物,他一生气就抢了她的玉佩,要她拿礼物来换,但宋锦绣买了礼物他又各种耍赖皮不还,那个时候,他也就是逗着她玩,就喜欢看她天天缠着他又骂又闹的样子。
后来宋锦绣走了,他想把玉佩还给她都找不到人,只能每天都带着玉佩,希望她看见了能从某个地方突然跳出来,指着他骂道:“欧阳羽,你这个王八蛋,快把玉佩还给我。”那一想就是五年,现在她真的回来了,却不会再骂他了,果然应了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
落雨纤看他表情不对,笑道:“欧阳羽,你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不好意思吧?”
欧阳羽不满的哼道:“我堂堂王爷,要什么没有,拿你一块玉佩是你的荣幸。”
那一年,他二十岁,她十五岁,高她半个身子,他把玉佩举的高高的,她怎么跳也够不着,那时,他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此时,已经傍晚,小岩在桌子上点了烛火,落雨纤的脸在烛光下笑了,那笑容好熟悉,和十八岁的宋锦绣一模一样。
她们说:“欧阳羽,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欧阳羽笑了,时光荏苒,物是,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