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是吴国的首都城,要说吴国最繁华的地方当属这里了,外来的人,一从城门口进来,就可以看见满街的商贩和店铺,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小县城买不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买到,正因为如此,这里总是有很多人日夜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落雨纤住的王府和京都大街只隔一条巷子,走过一百来步再转个弯就能到大街,大街口有一个包子铺,生意很好,每日快到午时都有人候着。
欧阳雪儿是第一次来,到街口时见那么多人排队,心想这包子一定超好吃,非拉着落雨纤一起去排队被小绿和小岩拦着了,让她在一边等着,她们排队去买就行了。
落雨纤看见包子心中想起白无瑕不由得难过起来,那天如果不是她要吃包子,白无瑕就不会离开去买包子,那么后面的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但这世上的很多事情,早已是冥冥中注定好的,该发生的总是要生。
排队买包子的人虽然多,但包子做的也快,没一会小绿和小岩就买到了,离开时后面又多了一长条人,两人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这包子真有这么好吃吗?
“公……子,包子。”小绿把包着包子的纸袋给欧阳雪儿,刚刚忘了她们已经乔装打扮的事情差点叫错,被欧阳雪儿瞪了一眼才及时反应过来。
欧阳雪儿早就等急了,拿了一个自己咬着,然后递了一个给落雨纤,落雨纤一时没了胃口,接着但是没有吃,剩下的就让小岩和小绿分了。
欧阳雪儿几口就吃完了一个,见落雨纤手里的包子动都没动,问道:“二嫂,你怎么不吃啊?这包子真的很好吃。”后面的小绿和小岩也一边吃一边点头表示赞同,她们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包子,怪不得排队的人那么多呢!
落雨纤笑着把包子给欧阳雪儿,“你吃吧,我吃不下。还有,你叫谁二嫂呢?”
欧阳雪儿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口误了,接着包子咬了两口,“宋公子好。”
落雨纤被她逗笑了,几人接着向前出发,没走几步,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姑娘,请留步。”那听起来还有点耳熟,落雨纤寻找声音看过去,在她身后大概1米的地方有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正看着这边,只不过她不能确定说话的人就是他,他应该也是准备买包子。
“姑娘……”书生走了过来,落雨纤这才确定说话的的确是他。
欧阳雪儿不满的问道:“你叫谁姑娘呢,我们都是爷们,你眼睛瞎呀?”
书生也不生气,走到他们面前和气的笑道:“我就是不瞎才知道你们是姑娘。”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下意识的看着落雨纤。
从他的看自己的眼神中,落雨纤觉得这个人应该认识她,小岩突然咳嗽了两声,眼神指了指欧阳雪儿,书生似乎懂了什么,不再看落雨纤,而是同欧阳雪儿聊了起来。
“你们走路的样子和说话的声音都不像男人,所以很容易暴露。”
这么轻易的就被认出来,欧阳雪儿有点不服,上下把自己打量了一边,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问落雨纤,“真有那么好认吗?”
落雨纤不可置否,只是笑了笑,问书生:“你叫我们不会就是想说这个吧?”
书生解释:“姑娘眉宇之间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刚刚我以为你是她,所以忍不住叫了一声,走近一看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打扰到姑娘,是在下冒昧了。”
落雨纤摇摇头,小岩在后面扯了她一下,再看书生时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浅笑不语。
书生做了一个揖,“那在下告辞了。”弯腰的一霎那,一个东西从书生的袖子里射了出来,稳稳的落在落雨纤的手心。
落雨纤不动声色的握紧拳头,和书生告白后,她们继续朝前走。欧阳雪儿也是第一次来京都,和玉姑姑在深山里住久了,对外界的东西一无所知,见到什么都好奇,什么吃的都想吃。
欧阳雪儿啃着一个糖葫芦,前方一个打扮酷似书生的人在喝凉茶,想起刚刚的书生,她漫不经心的问道:“二嫂,你真的不认识那个书生吗?”
落雨纤反应过来才知道她问的是谁,摇头道:“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悄悄塞了一个东西给你?”
落雨纤一惊,难道她看见了?听见她们对话的小岩也是同样一惊,她并不知道还有纸条的事情,见落雨纤的手紧了紧,才知道是真的。
“都走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看看上面写着什么呢?要不我帮你看吧?”欧阳雪儿自小跟着玉姑姑学习巫术,拥有很敏锐的洞察力,所以很轻易的就发现刚刚的事情,但是不经世事的她心思十分单纯,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落雨纤没有办法,之好把纸条交出来,纸条已经被她的汗水浸湿了,字也化开了,不过内容还是可以看见。她并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但能猜出来不是什么能见光的内容。
欧阳雪儿念道:“烟花易冷,柳枝不败,楼前花月,与子常见。什么意思啊,看不懂。”
落雨纤撇了一眼,将它扔给小岩,“可能是随便写的吧。”
欧阳雪儿大失所望,“这书生看起来文邹邹的,怎么文采这么差?咦,前面怎么那么多人围着啊,我们也去看看吧……”
落雨纤也看见了,就在他们前面大概2米的地方,有大约三十来人围着什么东西,奇怪是,这三十多人都是女人,年纪有大有小,大多数和她是差不多的。
欧阳雪儿拉着落雨纤往里面挤,好半天两人才挤到最里面,里面坐着一个男人,正在桌子上画画,他画的是一株梅,欧阳雪儿挤的时候撞了他的桌子,导致他误了一笔。
他抬头望了一眼来人,没想到竟是个公子,但再仔细一看,这公子皮肤白嫩,面容姣好,料想应该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他身边也站着一个一个和她同样打扮的,一看就知道也是女子。
“不好……咦?你……”欧阳雪儿知道是自己撞坏了他的画,刚要道歉,发现他的脸有点眼熟,这不是那日在花城见到的男子吗?不等她问,落雨纤先开口问道:“无暇,你……?”
落雨纤的脑袋几乎要炸了,眼睛一酸,眼泪忍不住往下落,周围的人都在指责他们撞坏了宋景天的画,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见了,眼里心里耳朵里都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无暇,你是不是来接我回家的?”
宋景天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看着她眼泪一直掉,心一软也不知道说什么,站起来擦了她眼角的泪,“别哭了。”
“无暇,我好想你。”落雨纤不管不顾的抱着他,宋景天完全愣了,张着手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无瑕,我叫宋景天。”
落雨纤不信,抬头仔细看着他,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点和她的记忆不一样的,怎么可能不是他,她扯开他的衣领,寻找他脖子上的痣,可是……没有。
“你是,你怎么可能不是?”
“姑娘……”宋景天被她这样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见她满眼泪痕也不忍心责怪,“姑娘,请自重。”
落雨纤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崩溃,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周围的女人又开始嚼舌根被欧阳雪儿一一轰走了,她陪着落雨纤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哭的这么伤心,只能一句有一句小声安慰着。
宋景天也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背,“姑娘,你别哭了,要不我画一幅画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