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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地底宫殿

感受着从身边穿过的风,炎铭羽突然想起了一个同桌所说的一段关于跳楼的话。

“所有的自杀方式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跳楼,因为跳下去后,感觉就像是在自由的飞翔一般。如果张开双手去感受的话,你会感受到风从自己身边穿梭的美妙感。那种感觉真的很自由,很舒畅,死亡也只是一瞬间,一着地,人就死了,就算不死,那时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感觉,连疼痛都没有。不过呢,如果掉下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想死,那就足够蛋疼了,不,是蛋碎才对!那一刻啊,你将会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恐惧,明明已经知道要死了,可是离死亡还有那么一段距离,还那么几秒到十几秒去感受死亡来临的恐惧。”

炎铭羽现在深切地体会到了那家伙所说的真正的恐惧,就别说什么体会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地面了,这么大的风阻,就算能睁开眼睛也什么都看不清,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被摔成肉酱的样子,就足以让炎铭羽浑身发抖!

炎铭羽现在很想大叫一声“我擦…你妹……”可是炎铭羽是面朝下跌落的,强大的风阻让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举动。炎铭羽只能紧握着手中的血魂任由身体向崖底跌落。

炎铭羽想要挣扎,想要稳住落势。可惜没有支点,炎铭羽空有力气却完全无法使出来。如果炎铭羽的内力能外放的话,他完全可以做出像电视里面的轻功一样的效果,甚至比电视中的吊威亚的效果更好。可惜的就是他做不到内力外放,哪怕是一丁点。

时间就像过了很久很久,但是仔细一想,又好像只是一眨眼那么快。到底自己坠落了有多久炎铭羽完全不清楚了,明白了依旧挣扎也是徒劳的炎铭羽已经放弃了,虽说不到最后也不要放弃,但真正到了像现在这样不可抗力时,就算你再不想放弃,可是条件和环境都已经不许可了,那么再怎么坚持也只不过是白费力气。

炎铭羽紧闭着眼睛,心中不但不再像刚才那么急躁,反而出现了一种不正常的平静。他现在很想感受一下那个同桌所说的飞一般的感觉,可惜风阻太大了,这不叫飞一般的感觉,而是非一般的痛觉!

“这也太特么了吧,后半是说中了,可是和前面说的也差太远了……什么风从身边穿梭的美妙感,这特么的只有痛感啊,这个就叫作我猜中了结局,却猜不中过程吗?皮肤好像被刀子刮一样,这个样子就算想在死之前享受一下飞的感觉都不行啊。哎…真没想到就这样就死了,我的精彩人生还没开始呢……不过嘛,算了,活着是运死了是命,真正遗憾的,就只有她了……”想到这里,炎铭羽原来无比平静的内心突然就像遭遇到了海啸的袭击一样,满是惊涛骇浪。

“对,是她,我还要去找她!悦儿……”炎铭羽突然大叫道。原本因为充满死志的内心再次迸发出一种无比强烈的渴望,想要活下去的渴望。

炎铭羽没有理会强风冲击眼睛的痛苦,没有理会从嘴里灌进的气流,甚至是不顾一切地大喊道:“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我还要去找悦儿,悦儿还在等我,我不可以死,不可以!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给悦儿幸福,能跟悦儿在一起的只有我,只有我才可以,悦儿只能是我的,哈啊…。”

正在这时,炎铭羽右手中指上的盘龙型指环突然释放出一阵强烈的金光,炎铭羽只觉得眼前的强光一闪,而后就完全失去了知觉。金光只出现了数秒,金光消失之时,一同消失的,还有炎铭羽的身影……

安静,很安静,不,应该说是寂静才对!没有一点声音,就好像耳聋了一样,完全连一点声音都无法传进耳朵里,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就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很冷,很累……身体呢?怎么好像,没有了身体的知觉?我死了吗?”炎铭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甚至连头脑都没有清醒过来。现在的他完全只是刚苏醒时脑海闪过了几个念头而已。

这几个念头刚从炎铭羽的脑海中出现没多久,炎铭羽猛地从地上弹坐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四周。炎铭羽就这样呆呆的看了好一阵子,终于长吁一口气道:“还好,还没死,没死就好……哈哈,哈哈哈……”

过了几乎有一刻钟,炎铭羽才平复了心情,开始仔细地观察着这里。当炎铭羽环视了一周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容。喃喃道:“这里,是地下?没理由啊,我可是堕崖下来的,没可能会掉进地底的啊。”

炎铭羽抬头看去,入目的均是岩石,也就是说,因为摔穿地皮而掉下来的假设是完全不成立的。炎铭羽眉头深皱,沉思道:“原本最有可能的就是摔下水潭,然后顺着水流被冲进来,可是这里如此干燥,不像有水通过的地方啊,那我到底是怎样下来的?从那条通道进来的?”炎铭羽向右侧望去,那里有着一条漆黑的通道,除此之外这里并没有其他通道,简直就像一个密闭的地下石室一样。

“真的是右手上的戒指?”炎铭羽凝视着中指上盘龙形的指环道:“如果真的是那阵光,那又是怎样把我带下来的呢?”

沉思了好久依然不得其所,炎铭羽最终还是放弃了,对于炎铭羽来说想太多也没用,既然想不出来了就别再转牛角尖了。况且,想东西是很累的,作为一个合格的懒人,动脑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用血魂把自己撑起,炎铭羽轻松地道:“嘛……反正路只有一条,除了走下去以外也没有其他方法了吧?还好血魂还在,至少不用担心什么。”

手持着血魂,炎铭羽边向着通道深处走去边故作乐观地大声说道:“哎呀,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这里会不会是什么强者开辟出来的呢?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奇遇呢,哈哈……说不定还要感谢一下肖云霄,不对!就算有再好的奇遇也不能感谢他,肖云霄你等着,等我出去之后你就死定了……嗯?对了,这里没有光源应该黑呼呼什么也看不见才对,为何我又看得那么清楚呢?这不会就是小说里说到的夜视吧?哇草,原来我已经能够夜视了啊……”

炎铭羽就这样不断地大声说着话不断行进着,只有这样才可以冲淡心中的不安感,也只有这样才能在无尽的黑暗中感受到那么一丝的希望。

黑暗,前方只有黑暗,炎铭羽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炎铭羽差不多受不了心底的孤独感的时候,前方突然闪过一点亮光。当炎铭羽看到这一点闪光时,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足足数十秒,炎铭羽突然向着亮光处奔去。

那一瞬间,炎铭羽只觉得无数情绪汹涌而至,想哭,真的很想哭,无论表面上多么的坚强多么的乐观,但是在这片仿佛无尽的黑暗中什么都会被消磨殆尽,无论是对她的思念,还是对外界的留恋,又或者是求生的本能,反正一切美丽的忧郁在这里都只会是致命的东西。

望着逐渐变大的光芒,炎铭羽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近了,更近了,希望就在眼前。当炎铭羽冲出通道后,一切豁然开朗……

“怎么会……”炎铭羽定定地看着前方,这里虽然很明亮,但却无法找到光源。虽然依旧是地底,但是却无比宽广,而最让人觉得震憾的是,前方居然坐落着一座宫殿。宫殿并不如何宏伟壮观,也没有给人金碧辉煌的感觉,甚至看上去还有点破旧的样子。但是炎铭羽却觉得自己与这座宫殿比起来,自己连宫殿里的尘埃都比不上。

炎铭羽皱着眉头,把那种令人不爽的感觉压下,大步向着宫殿走去。“不简单,建立这宫殿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很可能肖云霄和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肖云霄都这么强了,那比他还要强上一个层次的人,会有多强?”炎铭羽无故地打了个寒颤。

越是接近,越是能感觉到宫殿的大气以及一种要将人压得跪下的压迫感。强忍着那种想要下跪的冲动,炎铭羽艰难地向着宫殿正门走去,一步一步,异常的沉重。炎铭羽就像背着一块几十公斤的巨石一般,走得异常缓慢,虽不能说说是汗如雨下,但是衣服却也湿了大片。

终于走到了宫殿门前,这区区百米的距离却让炎铭羽觉得比走上万里还要艰辛,抬头看着眼前不算壮观的宫殿,虽然有些破旧,但是那种磅礴的气势却能把人压得无法站直身体。

深呼吸几次,炎铭羽盘坐下来准备行功,在这种高压下修炼绝对会事半功倍,而且,在不知道殿内的情况之前,让自己保持在巅峰状态也是必须的。炎铭羽可没有想过贸然进去会不会出事,反正在这里等也不会有任何情报,想办法?只是一座建筑就能发出这样的威压,就算知道里面有什么情况,以他现在的实力也无法对抗,不进就只能等死!

只要有希望,只要不是徒劳的挣扎,炎铭羽都不会就这样等死,就算真的会死,他也要拼过再死。

收拢心神,调整呼吸,内力涌出,再次沿着回天功的经脉路线运行起来。然而,回天功只行了一周天,炎铭羽便停止了行功。

“真是……糟糕透了!”炎铭羽面露难色道,“现在的内力高级过头了,回天功居然已经无法起效了。”

的确,炎铭羽揉合阴阳二气无疑是非常成功的,他把体内的阴阳二气完美的融合成了太极。然而,这对于现在的炎铭羽来说,同样有一个最大的弊端,体内练出了太极,让炎铭羽的内力发生了质的变化,已经超脱了原来阴阳二气的范畴,这也昭示着回天功已经无法满足炎铭羽了。

回天功修至大成,也只是在体内分化出阴阳二气,但是现在阴阳合一化为了太极,那么再修炼回天功也只是无用功,现在的太极内力已经不是回天功这种层次的功法所能提升的,别说提升了,单纯就是补充缺损的内力的那种速度就已经慢得让炎铭羽抓狂了。

“呼”炎铭羽一声轻呼,道:“在这个末法时代,没有高级功法是一种硬伤。”这种刚进入一个更高的层次,却发现前路已断的感觉真的让炎铭羽很郁闷。

你说是个人问题,无法修炼高级功法那还好说,学艺不精,不是学武的料,那是谁都怨不了的。可是现在呢?只能怨生错了时代。

炎铭羽沉默了好一阵子,炎铭羽看向前方的宫殿,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道:“可别让我失望了。”说罢,直接提剑向宫殿的入口走去,没有一点的犹豫和胆怯。

正当炎铭羽走到门前时,炎铭羽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危机感,炎铭羽几乎一瞬间就摆好姿势。

只见宫门前的土地上微微地涌动了几下,突然,一个手掌骨破出了地面,紧接着,一根手臂骨随即而出。正当炎铭羽看得目瞪口呆之时,手掌在地上一撑,尔后整副骸骨就如此破土而出,只剩右手腕以下还在土地中。

骸骨以半跪之势守在宫门之前。骸骨晶莹剔透,洁白如玉,很难想象人类被埋在地下腐烂后的骨头会变得如同羊脂白玉一样。“这要是什么样的强者才会有这样的骨头?”更让炎铭羽觉得奇怪的是,从骸骨出现的那一刻起,周围的威压却全部消失了。

炎铭羽的脑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的骸骨却突然抬起头来,那一刹那,炎铭羽只看见骸骨那原本空洞的眼眶中闪过两点暗红的光芒,和小说中描述的一般无二。

“这家伙,亡灵族?”炎铭羽脑中只来得及出现这样的念头,下一刻却只看见一道闪光向着自己的左胸袭来,炎铭羽条件反射地向右卸马转身,同时血魂也向着亮光挡去。

“铛”“呜”一股巨力从血魂上传来,炎铭羽直接被击退了五六步。稳下身形,炎铭羽有点讶然地看着对方,只见骸骨已经站起来了,离开地下的右手上却拿着一把雪亮的三尺长刀,由于动作太快,炎铭羽完全看不清对方是何时站起来并向自己挥刀的。

“武士……刀……”当看到骸骨手上的长刀时,炎铭羽觉得好像有什么在自己的脑中一闪而过一样,然而炎铭羽自己却无法抓住这一丝想法。也在这时,骸骨的眉心闪过一点微弱的闪光,双眸中的两点灵魂之火也一阵闪烁。

“擅闯宫殿者,死!”一阵精神波动传来,让正在懊恼的炎铭羽从新回过神来,突然接收到骸骨传来的精神信息,炎铭羽真的被吓到了,他完全没想到这句骸骨原来还保留着理智。

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炎铭羽当即臭着脸道:“突然向人挥刀很危险的,你妈妈没教你第一次见面要先打招呼吗?真是没礼貌的家伙!”

“对于触犯大帝尊严的人,没有必要打招呼!况且,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当确定对方是要斩杀的敌人之时,可别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直接杀掉!居然希冀敌人在杀你之前还给你准备的时间?那不干脆在出手前还要告诉你‘我动手了,而且我的刀要从你的左边斩来,你挡好’更好了。真是个天真的家伙。”听到炎铭羽的嘲讽,骸骨毫不犹豫地反击道。

炎铭羽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狰狞地道:“哦哦哦,说的真好,那我就不客气,以毫无礼貌的暴力把你敲成碎骨,让你享受一下所谓的自己所说的天真带来的痛苦!”

脚一蹬,炎铭羽便向骸骨奔去,手中血魂挥动,宛若一道黑色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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