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平和晏莉拍婚纱的这天是国庆小长假的5号。他还跟晏莉开玩笑说这个5刚好和他们结婚5周年对上,晏莉听了表情依然淡淡的,犹如一杯冷冷的白水。
易南平感觉晏莉从丽江回来后就一直这样,淡淡的、冷冷的,不燥亦不恕。仿佛对一切都没有意见,对啥都不在乎。她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是没有底。
易南平接到影楼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说来接他们的车已到了小区外等着了。他挂掉电话走进房间里去催晏莉,他推门进去看见晏莉正在跟谁打电话,见他进来了就匆忙挂掉了。“搞快点了,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易南平催促道。
在影楼化过妆,就直接驱车赶往拍摄地点,即一个有几处积水的洼地的公园,美名其曰湿地公园。摄影师倒是很敬业,一边指挥着助手怎样打反光板,一边全身趴在地上,低角度拍摄这对“新人”和他们面前的这小水池,硬是把一个小水池给拍出了湖泊的感觉。
“新娘子注意表情,多微笑一点,表情自然一点。”这是摄影师提醒得最多的一句话。
晏莉耐着性子,终于拍完了这套婚纱,在回去车上,靠着易南平昏昏噩噩似乎进入了梦乡。
在花季之时,曾经对那洁白的婚纱无限的向往,无数次梦想自已穿上它,洁白的婚纱,挚爱的恋人,手牵着手在镜头前留下一个又一个浪漫的瞬间。如今,那种愿望、那种感觉已随时光飘远,不再复返。如一个已婚多年的人,面对自己爱人,再也难有初恋的感觉。
易南平扭头望了望晏莉,这套婚纱照并没有让她开心,其实自己也并不是很喜欢。那今天所做的一切意义又在哪里?
为了今天,他一下刷爆了信用卡仅可透支的一点余额,在三天后还款的日子到来时,还完信用卡的透支,他所有储蓄卡上的钱加起来将剩下五千块钱,晏莉前几天还在说要换一部苹果手机,易南平听在心里没有吭声,他知道晏莉的工资每月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结余。现在,这仅剩的五千块钱差不多刚好够买一部苹果手机,如果,她还要的话,就给她买了,花个干干净净。
股票也被跌得一文不值,奋斗多年到今天,身上还背负着欠下申磊十万块钱的债务,更重要的是,跟自己耳鬓厮磨多年的妻子,似乎也越来越找不到幸福感了。
想到这里,易南平仰头靠在座椅上,颓废地闭上双眼。
刚回到家,申磊就打来电话问易南平在哪里,他说他看上了一款新款的奥迪,想把车换了,如果有空的话就陪他去看车。这个****的万恶的奢靡的资本家。易南平在心底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回答:“你怎么不叫闵昊那舅子?他整天闲人一个。”
“那个舅子要忙着找配种的对象,不想理我。”
“好吧,我在家里,你过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