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晏莉的心情又不好了,时常一句话就会把易南平噎得半天开不了口,有时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她就无声无息地挂掉电话,留给对方几声“嘟嘟嘟”的忙音。
这坏心情就像女人的“大姨妈”一样,隔段时间总会来一次,周而复始之后,如果久久没有再来,反而会让人觉得这有点不太正常。
吃晚饭的时候,易南平看晏莉有些精神不振,就好心地往她碗里夹了一块排骨。但晏莉随即就把它给丢了回去,而且还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吃,我要吃自己不晓得夹吗?”易南平望着她说:“你不吃就不吃嘛,用得着那么大声跟我说吗?”也许是晏莉自知理亏,低垂着眼皮,埋头吃着碗里的白饭,没有跟他争辩。
两岁多的女儿芊芊停下筷子,望望妈妈,又转头望望爸爸,然后稚声稚气地说:“不准你们两个吵架,我不喜欢你们吵架。”有了芊芊的干涉,两人都没有再作声了。
由于大家的情绪都不好,一晚无话。晏莉窝在沙发里玩着手机,顺带陪芊芊看动画片,易南平左顾右盼,倍感无趣,就早早地躺在床上去了。
第二天是周六,闹钟一般在周末的早上都处于安静的状态,所以易南平睡到了自然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像个长臂猿一样伸长手臂半摸半抓地从床头柜上的一堆杂物里摸到手机,一看时间,八点还差几分,比平时也就多睡不到半个小时。他又接着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翻身看看睡在身边的女儿和老婆,她们都还在熟睡之中。
女儿芊芊斜睡在他和老婆的中间,一双小脚丫抵在他的腰际,头却枕在她妈妈的胸前,一只小手臂露在被子外面,小小的身体竟然占据了一半的床宽。由于芊芊是斜睡在中间的缘故,因此他和老婆的身体也是呈一种倾斜的状态,一家三口在床上摆出一个斜斜字母“H”,像极了韩国现代汽车的车标。
易南平伸手把女儿的身体摆正,顺便在她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下,也许是胡子扎痛了她的脸,也许是打扰了她的美梦,她迷迷糊糊地挥起小手像是极不耐烦地推开了易南平的脸,然后又哼哼唧唧地侧身转向另一边继续睡去。易南平又伸手摇了摇老婆晏莉的臂膀,她也是“哼哼”了两声就又没有反应了,看样子这又是要睡到十点多钟去。
靠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又看了看躺在身边的一对活宝,易南平就穿衣起床了。
易南平和晏莉结婚四年多了,28岁结婚,婚后两年才育有女儿芊芊,加上婚前的三年爱情长跑,其实他们已经在一起同居七年了,实际上目前正处于所谓的“七年之痒”的阶段。传说有很多夫妻就在这个骚痒的阶段没有挺过而劳燕分飞。经过这些年的婚姻生活,昔日的爱情早已被侵蚀得满目疮痍:拥抱少了,亲吻少了,甜言蜜语也少了,甚至连做爱的激情也少了很多,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势若水火,各种不满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全都不请自来、乘虚而入。更让人不胜其烦的是老夫老妻的人了,还要经常问一些诸如你还爱不爱我的问题。
我爱不爱你自己感受不到吗?我不爱你我还要把你取回家,我是闲得蛋疼了吗?当然这些话易南平都只是在心里说说,从来没有敢把它挂在嘴上。
这所发生的一切不禁引人发问深思:这婚姻真的就是爱情的坟墓吗?总之,现在易南平对爱情的总结是:爱情犹如美食,但请在保质期内享用,而婚姻就是爱情的保质期限。
或许,就如《围城》里面的方鸿惭所说,“世间哪有恋爱?压根儿就是生殖冲动”。亦或如《红楼梦》中所述,“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因此,每当他看到单位上的那些姑娘为爱痴狂时,他总是摇头付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