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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阵旗之威

灭杀了张赫后,易小天和秦月夕继续寻觅其他的目标。有了阵旗的相助,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异常的顺利。

两人虽为“复仇”而来,在选择目标上却是非常谨慎的,并没有滥杀无辜。除了那些当初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大多都是给了一点教训就算了。

但即便如此,短短一个时辰内,陨落在易小天阵旗下的青年高手已经有十个之多,且由始至终都是由他亲自出手,秦月夕虽然也是气势汹汹而来,到了这里却沦为了“看客”。

“小……小天,差不多了,再杀下去恐怕我们就要成为全天下的公敌了。”

秦月夕虽然也想给这些“追击者”一些教训,却没想到易小天竟将事情闹得如此之大,要知道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大陆各族中的佼佼者,一旦被外界知晓,他二人今后的处境将非常不利。秦月夕因为自己的背景并不担心,她担心的是易小天。

之所以造成如今的结果,主要还是因为当初追击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了,虽然大多都是受了王腾他们的胁迫,但主动出手的仍然不在少数,毕竟时空大帝的遗迹实在是太诱人了。

秦月夕虽然同样感到不愤,但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她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在之前的接触中,易小天给她的感觉虽然远比实际年龄要沉稳的多,但那份真挚的朴实与善良她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否则她也不会在初次见面的情况下放心与之结伴同行。但现在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就连她都有些惴惴,易小天却由始至终都显得异常的平静,那份平静甚至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修真界中本就是弱肉强食,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强者睥睨,弱者匍生,也是千古不变的准则,我们既然决心踏足这条道路,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心硬如石,而且我们所杀的都是我们的敌人,你以为如果易地而处,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可是……可是……”

虽然知道易小天说的并没有错,但秦月夕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虽然她的身世背景异常惊人,所见所闻也远超常人,但在心境的磨练上,与经历过三年孤寂生活的易小天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毕竟她的年岁还是太小了一些。

“月夕,你知道人和野兽的区别吗?”

虽然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对于秦月夕来说会显得异常的残忍,但易小天看着对方眼中那清澈单纯的目光,还是决定给她一点警醒。

“人和野兽?有什么分别?”

秦月夕惴惴的情绪因为易小天的突然发问而瞬间平复了下来,转而疑惑的看着易小天。

“其实在我看来,人和野兽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生活准则,没有人会觉得不公平,也没有人去怜悯弱者的悲怆。你强,你就可以得到更多的食物,就可以变得更加强大;你弱,那么你就活该成为强者的口粮,变成强者的踏脚石。对于这点,二者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说两者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人类在杀死弱者的时候往往会找很多的借口,或者给对方强加很多莫名其妙的的罪责,以使自己的行为显得更具正当性。其实他们干得事情都是一样的,只是人类相比野兽更加虚伪。野兽的世界更加直接,一头黑熊即便相隔数丈你也能感受到它身上的杀意,但一个敌人即便站在你的身边,你有时也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因此可以说人类的世界比之野兽更加的凶险。”

易小天简单粗暴的解释惊得秦月夕良久回不过神来,她虽然很想辩驳易小天说得不对,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易小天的话虽然有些偏激,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不能说不对,特别是对崇尚丛林法则的修真界来说更是如此,所以秦月夕数度张嘴想出声反驳,都是咽了回去。

“这……这些道理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这些都是我自己领悟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秦月夕沉默了良久,竟是忽然哭了起来,她紧紧的依偎着易小天的肩膀,神色显得极为凄楚。

“月……月夕,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秦月夕突然的举动完全出乎了易小天的预料,他看着哭得极为伤心的秦月夕,一时手足无措。

“小天,你答应我,永远不要这么想。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也永远不要这么想了,你答应我。”

看着秦月夕梨花带雨却异常坚定的眼神,易小天的心中如敲下了一记闷锤,良久无言。

“好,我答应你。”

易小天知道,秦月夕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肯定是猜到自己一定经历过一些残酷的经历。他的心中蓦然生出一丝感动,这份感动让他感受到了那份久违的温暖,他将秦月夕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接下来的行程,二人继续在荒漠中穿行,却是再也没有杀伤过一人,除了给那些人一些既定的教训之外,易小天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找寻王腾身上。只要找到了这个“罪魁祸首”,他们这次的“报复行动”就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了。

而且在接下来的行进中,一有时间秦月夕便会出声开导易小天,告诉他人类与野兽还是有区别的,虽然都是杀生,虽然我们人类有时候总喜欢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但有一点却是野兽所做不到的,那就是我们人类有是非,有情感。

野兽的世界是为了生存可以滥杀无辜,但我们人类却不会,我们是有选择的,只有当我们认为对的时候我们才会杀人。有些人我们杀了,是因为彼此是敌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实属迫不得已。而有些人,我们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是要保护的,因为那些人是我们的亲人和朋友。人类不仅能够杀生,更重要的是敢于牺牲,这一点是任何野兽所做不出的。

这些道理易小天之前就已经明白,只是离开祖陵之后,他的所有亲人都已经离他远去,而且他背负的责任实在过于沉重,他要磨练自己坚硬如铁的心肠,因此有些道理都被他刻意的埋藏在了心灵深处。

此时听到秦月夕如此循序渐进的开导,他心中的温暖再度被焕发了起来,他紧紧的将秦月夕抱在怀中,郑重的道:“月夕,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亲人,所以我会永远的保护着你,即便付出我的生命。”

一直喋喋不休的秦月夕被易小天略显突然的深情告白打断了话头,她瞬间沉默了下去,眼角扬起了幸福的微笑。

其实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她已经了解,易小天是个非常理性且很有主见的人,他重感情,更有原则。对他好的人他可以付出生命,但对于敌人他却显得异常的冷酷。

这的他的是非观,也是他的行为准则,他可以为了某些事、某些人去改变很多东西,但内心深处的某些坚持绝不会轻易改变。而易小天能够因为她而去放过那些原本在他看来必杀的人,已经令她十分感动了。

随着了解的深入,秦月夕对易小天的情感非但没有疏远反而更加强烈了,相比于往常接触到的那些所谓“天子骄子”,易小天的身上确实有着太多的特性与不同,这些东西都深深迷恋着她,让她的心中涟漪四起。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离开这个少年了,她想要永远的待在他的身边,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这份奢望实现起来极为困难,因为在二者之间隔着一道巨大的鸿沟,眼下她不愿多想,只是紧紧的依偎着易小天,去尽情的享受着这份哪怕“短暂”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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