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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帝传说

二人就这般结伴同行,彼此相依,是各取所需,也是命运的使然,或许他们都在对方身上看到了一种从其他人身上所无法体会到的感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在秦月夕的建议下,他们尽量选择了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行走,躲避与他人碰面的可能。

易小天觉得奇怪,他之前躲避外人是对这些人不了解,觉得他们充满了危险,但秦月夕又为了什么呢?从之前那么多人追击她的情况来看,似乎她的处境也不容乐观,只是那些人究竟为了什么,易小天虽然好奇却没有多问。

秦月夕显然也是在寻找一些遗迹洞府,不过似乎又不是为了洞府内遗留的功法遗宝,因为在寻觅的过程中,她连一些明显被人光顾过的洞府也不放过。易小天虽然惊讶,却还是没有多问,反而一马当先,亲自为秦月夕引路。

他在这里待了三年,对这里的情况远比这些初入者了解的多,有了他的指引,二人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秦月夕愕然的看向易小天,眼眸深处更是划过了一丝感激之色。

不过他们不去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他们。虽然二人行迹极为小心,最终还是被“有心人”给盯上了。自此之后,他们的麻烦便接连不断。

那些人显然就是冲着他们而来,确切的说是冲着秦月夕而来,目的性极强,而且似乎不的目的誓不罢休。若不是易小天对这里极为了解,且速度极快,而秦月夕的功法又有些特殊,修为更是犹盛易小天,二人恐怕早就陷入了苦战,甚至受创身陨都有可能。

正因如此,二人行进的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他们不得不花费更多的精力躲避别人的探查。易小天始终不发一言,而秦月夕看向他的目光却渐渐变得复杂,甚至多了一丝愧疚之色。

三个月后,当他们再度无比惊险的躲过一次追杀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处相对僻静之所,秦月夕突然安静了下来,易小天也没有说话,空气中有一种异样的沉寂。

“我们谈谈吧。”秦月夕终于开口说道。

“好”

易小天没做多言,在附近的空地上生了一堆炭火,夜幕幽深,二人围坐在炭火之前,凭添了一丝暖意。

“其实有些话你没必要告诉我,我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坐下之后,易小天率先开口道。

秦月夕摇了摇头,轻叹道:“其实这些话即使我现在不说,随后你也会知道的。”她的目光投向远方的黑夜,似乎陷入了追思。

“我之前曾告诉过你,这片时空名为‘天之髓’也叫‘天髓境’,在太古之时有很多天之骄子到这里试炼,只是那些到这里进行试炼的娇子,没有一个人回来。甚至太古之后,当天之髓崩塌之后,还是有一些强者克服万险来到了这里,当然他们的结果也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回来。”

说到这里,秦月夕的声音慢慢地低沉了下去:“而我的先祖就是其中一员。其实这次花费这么大的力气,送如此之多的年轻人进入这里,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各族先人的传承。因为万载而过,很多家族的传承都断绝了,这里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再度崛起的希望。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先祖名叫秦空月。”

说到这里,秦月夕忽然转头看了一眼易小天,见他没什么反应,眉宇间多了一丝讶然:““先祖秦空月生于上古初年,他是上古时期的第一强者,也被誉为太古之后天下间的至强者。甚至有人说,如果他生在太古,在任何一届的太古天榜上都足以位居前三,除了少数几届比较有争议外,大部分的太古天榜他都有夺取第一的实力,他被称为‘时空大帝’,当然因为功法的缘故也有人称呼他为‘虚空大帝’。”

本来易小天静坐一旁,只是想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不过听到这里,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惊容。不为其它,只因秦月夕口中提到的太古天榜。秦空月这个名字他是没听说过,但太古天榜他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在太古时期雄霸整个太古天榜的正是他们易族,可以说那天榜就是他们家族荣耀的象征。

而现在秦月夕却告诉他,她的那位先祖秦空月竟然有实力和太古时期易族最辉煌时期的至强者同居一列,当真令他震惊的无以复加。

而且秦月夕还提到秦空月被誉为太古之后的第一人,这不禁让他想到了另一个名字,易族先祖易天。不过易天是上古末年的人物,而秦空月却出生在上古初年,二人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不过秦空月被誉为太古之后的第一人,评价显然超过了易天先祖。

虽然这评价不知出自何人之口,但显然是有着一定的根据的。毕竟易天先祖就算再是不凡,也不敢说能与太古时期的先人媲美,更不要说在大部分太古天榜上都有争夺第一的实力了,从这一点看,秦空月的成就的确是要超过了易天先祖。

对于这一点,身为易族的后世子孙,特别是易天先祖大道的传人,易小天的心里虽然不舒服,却也没有出言反驳。毕竟天下之大,能者辈出,没有一人敢说举世恒强。历史滚滚数万载,出现的强者实在是太多了。

秦月夕看到易小天脸上的惊愕表情后,终于闪过一丝笑意,似乎能让易小天惊讶一下也是一件无比开心的事情。

“先祖的确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他幼年体弱,直到十三岁时才踏入所谓的先天之境,但从此之后可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十四岁进入上天,同年跨进天元,二十岁时他已经成为了天下间少有的强者之一,而当他三十岁的时候,他成为了整个天下公认的至强者。”

秦月夕口中的数字一个个蹦出,而她每说出一个时间点,易小天的心都猛得一跳。短短七年的时间,由一个灵根未成的小修士成长为纵横天下的巨人;短短十七年的时间,由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锐变成主宰天下的至强者。

三十岁的年纪即便放在太古也绝对算是至强者中少有的才俊,更别说他达到这一惊人的成就只用了短短十七年的时间。大帝之名果然不负虚言,而他的一生更是将“天才”这两个字推演到了极致。

所谓“天才”者,天生之才也。而秦空月却是打破了这种传统的认知,他的少年经历碌碌无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平庸,但最后的成就却是称得上是震古烁今。听闻他的人生事迹之后,每个人都得大呼一声“天才!”,然何谓天才,在他的身上却又有了新的定义。

秦月夕继续娓娓道来,再没有关注过易小天的神情,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实。

“先祖秦空月三十岁凌绝天下,举世皆寂。这本是一个韵射天地的荣耀,但据族史记载,晚年后的先祖却极为的落寞。”

“这是为何?”

听到这里,易小天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此刻已经完全被秦月夕口中那个恒照千古的人物所慑服,无意间已经将自己代入到了秦空月的人生轨迹当中,这就是巨人的魅力。

“先祖秦空月少年孤寂,三十岁便已至绝巅,举世无敌便也承载了举世的寂寞。他想更强,想寻找一个能够与之匹配的对手,但他已然成为了这片星空下的至强者,即便他成长得再强,无敌依然是无敌,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易小天的心情激潮澎湃,他叹服于秦空月的强大,但也为他举世孤寂的情怀所慑服,漠然的叹了口气。

“先祖少年时锐绝天下,但三十岁之后,他变得越来越沉默,甚至有些神秘。在别人眼中,这样的神秘似乎更加体现了他的强大与不凡,但只有我们这些族中的后人才略微知晓,成为至强者之后,他的岁月是多么的落寞。他逐渐的意识到,他所要寻找的对手已经不在这片星空之下,但太古过后,天道崩塌,世间已经再也找不到一条通天之路。”

“如果放在太古,以他的实力恐怕早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到更高的位面上去了吧。”易小天由衷的叹息道。

“不错!”

秦月夕转头看着易小天:“这句话当年先祖也曾经说过,据族史记载,先祖时常将‘太古’两个字挂在嘴边,对太古时期强者林立的时代充满了向往,并对那个几乎称霸了整个太古的易族无比的推崇,经常自叹不能与那些星曜太古的名字同处一片天空之下。”

“‘众生皆强我独隐,众生皆寂我方行;众生慨叹独行日,唯有时空知我名。’这是先祖当年经常喟然自叹的话语。”

“每当先祖说出这句话时,其身影之寂寥,很多亲眼得见的族人都是默默流泪。他们不了解至强者的苦闷,却也被先祖那份孤寂所感染,族史中记载,后期的先祖更像是一个可怜的老人。”

说到这里,秦月夕已是泪眼婆娑,或许她不理解秦空月的忧闷,但身为秦空月的嫡系后人,她却感受到那种来自血脉,来自灵魂深处的伤感。

“先祖一生一直有一个愿望,想要探寻太古易族突然衰落的秘密。他一直困惑,为何称雄了整个太古一世的‘皇族’竟然在短短的数十年间就如巨厦崩倾般土崩瓦解了。”

听到这里,易小天的身子猛然一震,眼中精光四射,同时心中更是嘭跳个不停。

关于这一点,也是他迫切想知道的,没想到今天却从秦月夕的口中再次听到了这一说法。

秦月夕似乎还沉寂在之前的伤感中,对易小天的反应全无所觉:“世人都说易族的衰败是天地异变所致,但先祖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用了整整一生的时间去探寻。他有种预感,只要能解出易族衰败的秘密,或许就能挣脱整片天地的束缚,冲霄而上,去往他心中向往的至强位面——最终他来到了这里。”

“什么!”

易小天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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