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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归

似乎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又或是刻意的寻找着,汐和芷两人悠然的漫步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虽然在这种杳无人烟、魂兽聚集的野外,看到这样一对衣着怪异的“双胞胎”少女确实是违和感满满就是了。也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只知道太阳早已悄然的来到了两人的头顶之上。

忽然,两人如同到达了目的地一般,同时停下了脚步,只是这四周依然是一片旷野,似乎并没有半点能让人停留住脚步的风景。并没有在乎周围的景色,汐只是轻轻地牵住了芷的小手,随即一股银色的雾气瞬间出现在了两人的周围,扩散,弥漫,在银色的雾气笼罩之下,两人的身影一阵模糊之后,赫然消失不见。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之下,那片银色的雾气也随之散尽。

在一片幽暗的空间之中,汐和芷只是在静静地站着,小手紧牵。这片空间是哪儿?在哪儿?这些问题也许算得上是重要,但是汐和芷却从未想过,两人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巨大的金色鸟笼,赫然就是两人诞生的地方,两人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也是两人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虽说在七千多年前,汐的离去带给了这一方梦境魂力觉醒的新时代,但是在汐的离去之前,两人早已在这个巨大的牢笼之中存在了多久呢,即使是汐和芷,恐怕也早已记不清了吧。

这只巨大的鸟笼从何时而存在,是由谁创造?这些问题哪怕是汐和芷也是无从知晓,恐怕也就只有早已崩坏死去的青鸟才能知晓吧,汐和芷虽然是借由青鸟的灵魂和力量诞生,但是两人尚未继承青鸟全部的记忆,关于青鸟的记忆两人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这只鸟笼是为了封印青鸟而存在,但是强大如青鸟,又有谁能封印住她?但是这些也已经不再重要。在那无尽岁月的封印之中,愈发强烈的孤独慢慢的吞噬了青鸟,直到有一天,青鸟崩坏了,包括她的灵魂,无尽的力量和永久的记忆,她的灵魂一分为二,诞生了两个新生的灵魂,这两个新生的灵魂近乎于继承了青鸟绝大部分的力量和记忆,而余下的残破的力量和记忆碎片则是以这个梦境为中心,四散而去。

而青鸟的人格也随着灵魂的分裂一分为二,新生的两个灵魂各继承其一:青鸟心中的善良,温柔和慈爱,如同阳光一般温暖人心,如同芷兰一般沁人心脾,其名为,芷;而青鸟心中的恶意,狡诈和残忍,却像是黑暗一样深邃恐怖,像是夜汐一样反复无常,其名为,汐。伴随着青鸟的死去,从此之后,两人就代替着青鸟,继续的生活在了这个巨大的牢笼之中,眨眼之间又过去了无尽的岁月,如同青鸟经历过的那般的无尽的、枯寂的时间,但是正是因为彼此的存在,汐和芷都存在了下来,在这无尽的时光之中,就这样在彼此的扶持之下,走过了那么那么久。

两个人本应该就这样一直的,依靠着彼此而存在着,在这个牢笼之中,替代着青鸟,直至永恒。但是命运却从不介意给予一些它中意的人一些小惊喜,时间的刻度再次指向了七千多年前,无意间走出了鸟笼的汐惊喜的发现,原本为了封印青鸟而存在的牢笼,竟然无法封印住自己,瞬间汐心中被压抑了无尽岁月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开来,继承自青鸟的人格也开始慢慢的复苏,她渴望着外界,渴望着自由,渴望着血腥和杀戮,唯有如此才能释放自己被压抑了无尽岁月的心。无视了芷的挽留和哀求,汐决然的离开了鸟笼,来到了梦境中的地上世界,却也带给了这片地上世界无尽的灾难痛苦,与新的纪元。

血腥的屠戮,和用阴谋挑起的战争,带给了汐她渴望的快乐,同时也赐予了这片世界无尽的痛苦。在经历了不知多少年的战争与杀戮之后,这方世界中的人类早已是十不存一,就在这场浩劫之中,余下的生命在汐的灵魂气息的影响之下,慢慢的促成了魂力的觉醒,然而觉醒了魂力的却不仅仅只有人类,还有那成千上百倍于人类的野兽。在越来越多的魂兽的出现和肆虐之下,人类才第一次意识到,继续内战只有死路一条。各个国家纷纷停止了内战,随着各国共同对抗魂兽的脚步,各种各样的魂者组织也相继出现,自此,这方世界新的时代拉开了序幕。

而在此之间,依靠着战争和杀戮获得快感的汐,却是越来越少的回到鸟笼,最初的时候,汐会每天都回到鸟笼,兴奋十足的向芷讲述着外界的所见所闻,芷只是安静地听着汐的讲述,却在每每被问及是否要跟随着汐一起去外面的时候,都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后来,汐回去的间隔越来越长,几个月,几年,几十年,似乎是觉得芷很无趣,汐也不再跟芷讲述自己的经历,也不再去理会芷,却浑然没有察觉到少女眼中的失落,此刻的汐还没有察觉到,虽然是一心同体,但是汐与芷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此,汐的眼中有着这万千的梦境世界,而芷的世界中却只有汐自己而已。

直到地面上的世界已经再也不见了战争的痕迹,汐又开始感觉到了无聊,然而此时的汐却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并非唯一,无聊至极的汐做出了一个让她悔恨至今的选择,汐打算封印住自己的力量和记忆,投身于这个世界的轮回之中,就在汐准备重入轮回的前一晚,汐再次回到了鸟笼,无视了芷隐藏起失落强挤出来的微笑,淡然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但是语气却并非征询,而是告知。芷听了之后,并没有阻止,她也明白自己也无法阻止汐的决定,因为是汐啊,汐的决定自己只要默默地遵循就足够了。芷只是用小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语气却难掩悲伤与失落,“要是,要是你在外边玩够了,就回来,嗯,回来,到时候,我会陪着你直到永久永久。”似乎是没有体会到少女的悲伤失落,和语气之中带有的那一丝丝的坚强与祈盼,汐只是默默的转身,却没有理会身后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少女。而这一走就是七千年。

看着眼前依然如同是自己刚刚离开时的样子,想着七千年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想着两人相互扶持走过的无尽的岁月,汐忽然觉得自己亏欠了身旁的少女太多太多了,汐牵着芷的小手不禁又紧了几分。一旁的芷似乎是察觉到了汐的情绪,小手也是微微用力的回握着汐的手,看着汐转头看向自己的眼神,甜甜一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汐开口询问,“你是怎么会出现在实验室之中的?”而听到了汐的询问的芷,像是忽然被说了羞人的话一样,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红晕,“那,那是因为,我太想你了,就走了出去,顺便就控制了那个叫萨菲还是什么的人,让他帮我寻找你。”说着,芷就低下了臻首,羞得不敢去看汐的眼睛。说到这儿,汐才明白过来,那间地下实验室的用处。

两人在鸟笼前伫立了良久之后,汐轻轻地转过身,看向芷,并举起了两人牵着的小手,柔和的说道,“走吧。”闻言的芷也是看了看汐的眼神,轻声的回应了一句,“要离开了吗。”只是语气之中却全无疑问的意思,只是在诉说着一件必然的事情。汐看了看芷娇俏的小脸,又看了看芷身上的拘束衣和自己身上的轻质纱衣,淡淡的笑了一下,“不过看样子我们得先换一身衣服呢。”说着,汐右手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瞬间银色的雾气包裹住了两人的全身,片刻之后,银色的雾气渐渐散去,两人的装扮也跃然眼前。

芷一身淡蓝色的长连衣裙,长裙上一层一层淡色的花边微微点缀,上身则是一件半长袖子的小衫,如瀑般的黑色长发温顺的梳在了脑后,一只灵动的银色蝴蝶发卡点缀在了芷的发间,而脚上却是一双棕色的小皮靴包裹着穿着白色长筒袜的小脚,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清新,让人不禁生出了一副想要和她亲近的感觉。而汐则是一身漆黑的装束,一身漆黑的连衣裙,裙裾堪堪能遮盖住半截大腿,黑色的连衣裙上则是点缀着大量的褶皱和鲜红的蕾丝花边,一条黑色的披肩差不多能遮盖住汐的半个后背,而披肩在胸前的丝带打结处则是坠着一只银色的蝴蝶,长袖的袖口处伸展而出的红色蕾丝花边甚至遮盖住了汐的大半个手掌,脑后梳着的清新的高马尾却在一大堆红色的发饰装点之下,竟显得有几分妖异,而汐的腿上则是一双红黑相间的过膝袜,与汐脚上的缀满了银色装饰的皮靴相得益彰。

虽然对于汐露出了半截大腿的装束感到有点害羞,但是芷还是看着汐的装束,微微抱怨到,“为什么你的装饰那么多,不公平,哼~我也要!”而没有理会芷的抱怨,在自顾自的拽着自己的刘海的汐,看了看芷,从袖口的蕾丝花边中伸出小手,佯装要掀起芷的裙子一般,一边还说着,“来,让我看看,给你准备的内衣合不合适。”此言一出,吓得芷赶忙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与汐之间的距离,而汐只是停下了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芷,看到了汐的这幅表情,芷哪儿还能不知道自己又被汐耍了,刚要板起脸准备抱怨几句的芷,忽然停了下来,眼睛好奇的看着汐的动作。只见汐的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一汪宛若泛起涟漪的湖面一样的门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而一身哥特装的汐则是微微欠身,伸出右手,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眼中却没有了调笑的意思,而是一脸认真,“呐,芷小姐,我们该出发了哟。”而芷楞了一下之后,微微一笑以示回应,慢慢的走到了汐的面前,轻柔的把小手交到了汐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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