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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忆

云雾森林是华夏西北部一个有名的森林,它的有名不是因为这个森林里有着很多稀有珍贵的药材、也不是因为这里矿物质丰富;而是在云雾森林里常年弥漫着浓雾,这浓雾每天从下午五点起雾,早晨八点消退。森林里到处是生长了上百年的老树,枝叶繁茂。在夜里,这样的森林里本就不通月光,行走起来本就很难;再加上夜里浓雾密布,伸手不见五指,更是难上加难。在森林里生活着各种各样的生物,有很多生物都是夜里觅食,如果夜里还是在迷雾森林里没有出来,十有八九是出不去了,这也都是生活在云雾森林周边的居民的经验之谈。

对于这样一个森林,本就让人心生畏惧,再加上西北部本就地处偏远,有很多人都是迁居到东部去了,留下来的大多是老弱病残以及忠实祖宗遗训,誓死守护本家,不愿离开。以此常往下来,经济严重落后。东部的人们如今都过上了极其奢华的富贵生活,西北部的这些‘本家’还在过这一天不工作就饿一天的贫困生活。

“爷爷,你在哪?”

“爷爷——”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独身一人站在一颗大树旁,这颗大树很特别,看这棵树的规模想来也该有上千年的树龄了;离树的底端大约半米的高度向上开了一个约高半米的树洞,洞内很是敞亮,里面除了有一个包袱和一个用芦草堆砌的小窝,其他里什么都没有,幸好有一截和洞口几乎大小相同的圆木用来塞住洞口,防止野兽进来。显然,这是一个人工打造的临时避难所。

喊了许久,少年嗓子几乎都喊哑了,回应他的仍然只有空洞地回声和树林深处那传出的若隐若现的兽吼。

少年面露悲戚,眼神绝望。

“爷爷走了,爷爷不要小龙了,呜呜——”

少年钻进树洞,用圆木堵住出口,坐在芦草堆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

一缕阳光从上方斜射进树洞里,将狭小的洞穴里照的混体通亮。想来,这个在上方另外开辟的小洞是用来让阳光照射进来,以及能够让空气自由出入,否则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定会窒息而死。

少年那无神的目光在树洞里看来看去,试图找到自己一个能够让自己熟悉的东西或是和爷爷有关的事物。

看着四周,狭小的空间里一览无余,空荡荡的,空寂的让人胆寒。少年悲伤的低下头,想要埋起头独自默默的哭泣,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心中的痛。忽然,一个东西进入了少年的心神,空洞地眼神变得发亮起来。

“包袱!”

少年扑天抢地的爬向包袱,一把搂住包袱闻了闻,接着狂喜的紧紧的搂着这个小小的包袱,生怕这个包袱被人抢走或是自己溜走。

“哈哈,是了,是了。是爷爷的包袱,我记得爷爷的味道,爷爷的包袱还在这,爷爷没有走,爷爷没有抛弃小龙,爷爷没有不要小龙。呜呜——”

少年喜极而泣,搂着包袱低低的抽泣,哭着哭着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少年看到自己那慈祥的爷爷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告诉他,爷爷回来了。

少年高兴的四处乱跳,欢呼雀跃。告诉爷爷,自己最乖了,自己以后一定不会惹爷爷生气,自己一定很乖很乖的!

爷爷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的小龙长大了,该独当一面了,爷爷先走了,在森林外面等着你。”

接着,爷爷的声音渐渐消失,爷爷的身影也渐渐模糊起来,直至消失不见。

“爷爷,你不要走。爷爷!爷爷!”少年见失而复得的爷爷又消失了,急的泣不成声。

“爷爷,您不要走!爷爷!!”少年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黑暗与孤寂。

“爷爷,你在哪?”

“爷爷,你可知道小龙一直在等你……”

少年从梦中醒来后,又重新进入了空洞地状态。

第二天,早已日上三竿,森林里的浓雾也早已消退。阳光从上方树洞里透射进来,正好照在少年的脸上。

少年渐渐睁开眼睛,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抬起右手挡住从树洞透射进来的那一缕阳光。

突然,少年好像想起什么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迫不及待的拉开圆木,走出树洞,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什么。

“唉!爷爷没有回来。”

少年耷拉着身子慢吞吞的最回来,进入树洞重新推上圆木。

“咕咕——”

“咕咕——”

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少年的身上传出来,少年捂着肚子,苦涩的咧咧嘴:“爷爷不在,我自己一个人上哪找吃的啊。”

“咕咕——”

“别叫了,再叫也没有东西吃。”

少年无奈的坐在芦草堆上,揉着自己的小肚子抱怨道。

“对哦!包袱!”

少年精神一振,连忙把包袱拿出来,快速的打开,定睛一看。

“哇呜!烤番薯!我的最爱。”

“哇噻!竟然还有好多饼干呢!”

少年抓着番薯就往嘴里送,也不管外面是否有焦番薯皮了,现在是看到焦番薯皮也能当作美味大餐,可想而知,少年是饿到什么境地了。

一个番薯三作五除二,很快就消灭一空了。伸手又抓向一旁的压缩饼干,抓着就往嘴里送。这时,一张纸便显露在少年的面前。少年一边大口大口的嚼着饼干,腾出一只手拿起纸张放在面前,看着看着,大片的饼干屑哗啦啦的从少年的嘴里落下来,看着看着,少年哽咽了起来。

只见纸上白纸黑字:“小龙,你如今已经十二岁了。在我们张家的祖训中,先祖明确族令,凡是张家男丁达到十二岁,必须接受属于自己的一场试炼。张家人成长之路异于常人,必须经历这场只属于自己的人生试炼,这样才能更好的在这世界上好好活下去。这场试炼中,家族长辈不得干预小辈试炼,小辈试炼是生是死皆由自己决定;如果家族长辈干预,则将被逐出家族。爷爷一生征战四方,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求家人一生平安。但你可知道,爷爷这一生最最骄傲的是身为张家人。在爷爷年幼的时候,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在冰冷的大街上乞讨遭人唾弃,任人拳打脚踢、遭人唾弃。但爷爷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在对这个世界绝望的时候,我父亲,也就是你的老太爷收养了我。给我温暖,更是给我赐名,归入张家族谱。爷爷感恩张家,感恩我的父亲,爷爷誓死守护张家。你不要怪罪爷爷心狠,留下你一个人。你放心,爷爷会在你的试炼真正结束的那一刻,亲自迎接我的乖孙子回家!”

少年看到‘回家’二字,心里激荡开来,攥紧了拳头,慢慢的说出一句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话:“身为张家人,谨遵祖遗训。试炼终成功,陪爷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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