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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战开始

崔家大郎崔炳宏抱好小儿子,牵上小女儿,走到老爹面前,细细的回答了老爹的问题。说一切都好,让老爹放心。又交代了这次进城的一些事情。就是遇到了以前的东家,给他帮了点忙,东家便给了自己许多的棉布和棉花。

“爹,我回到集上,请了两个人和我一起将棉花和布匹抬回了村里。结果家里一人没有,当时我可急坏了,幸亏老二他们回了村子,我才知道你们搬这来了。”木秀阿爹说着,仍觉得心有余悸。他把小儿子放下,卸下了背上的背筐。又对老爹说道:

“昨天傍晚,我就让老二他们帮我把东西搬到了洞里的竹排上。我点完准备的三个火把也没见着洞口,天太黑,我就在山洞里住了一宿。今早天大亮,我寻着亮光,攀着藤子,才出了洞口。我背了一个筐子,按照老二说的,顺着脚印从峡谷那走过来,还真看见你们啦。”

“你就那样把布和棉花放排子上啦?”阿爷有点生气。

“哪能呢,我都用油毡布包着呢。阿爹,快跟我去把东西搬回来吧。”听完木秀阿爹的话,阿爷的脸上才现了阳光。跟在儿子后面,招呼了同样被吵醒的风老爹,一起搬东西去了。缓坡上,四个孩子呆呆的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姑姑背着一背篓的野菜回来,笑着问木秀:“秀啊,我刚刚听着好像你爹回来了,人呢?”

“姑姑,我阿爹和我阿爷把晶晶爷爷叫走了,今天还回来吗?”木秀以为他们一去就是好几天,反正最近阿爷和二叔三叔都这样。

“你阿爹刚才说叫阿爷去干嘛去啦?”姑姑找来两个木盆,开始择野菜。

“崔大叔说叫去帮他搬东西咧。”旁边的于森抢着回答。木秀和晶晶“嗯嗯”的点着头,连小木潇也嚷嚷着“搬,搬。”

姑姑用围裙擦了擦手,翻了翻木秀阿爹放在大石头旁边的背筐,发现都是布匹。粗棉布的,整匹的布,都是常见的颜色。看着崭新的布料,姑姑欢喜极了。看着围在筐边的四个萝卜头,姑姑担心他们不小心会把布弄脏了,就想把筐子搬进去。可惜筐里装着七八匹布,将近两百斤,她怎么可能搬得动。

“你们乖啊,不要去摸布匹,姑姑给你们拿糖糖吃哦。”姑姑没办法,也只能利诱了。“谁要是不乱摸,我就多给一块糖。”说完,姑姑就掀起布帘进临时屋去了。几个孩子听到有糖吃,谁还记得什么布啊,都哗啦啦的跟了进去。

至于村里人为什么不先盖屋子呢?那是因为大家觉得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耕种,只有不误时节的播了种,人才能活着。人只有活着,不饿肚子,才有心思去改变生活环境。再说他们现在这样住着也淋不到雨,又是盛夏时期,就算山里晚上凉,人也冻不到。

几个孩子每人得了两颗糖,就乖乖的坐在大石头上面玩耍去了。姑姑才放心的继续择菜。这个山谷里能吃的野菜品种不少,艾草、马齿苋、白花菜、荠菜、青蒿等。今天姑姑采了马齿苋和白花菜两种,打算凉拌了马齿苋,用一个鸡蛋和白花菜煮个汤,再拍几颗蒜炒一盘腊肉就行。择好菜,姑姑抱上装了米的木盆,提着装菜的篮子,往小溪边淘米洗菜去了。去之前免不了又交代木秀他们几句,不能碰脏了布料。

小溪就离住的山洞两百多米,从东到西蜿蜒着穿过整个谷底。听说溪流的尽头在西边峡谷的乱石堆里,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半亩左右的小水塘。小水塘里长了一些水草,还有鱼,不过鱼不大,这是木秀的二叔说的。由于走到那里要半个多时辰,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去看过。反正时间还长,以后总能去的。

小溪不算大,也就三米多宽,水最深处就是水流下落击出的乱石窝处,水深大概两米不到。短短几天,从山洞到小溪之间就被人为的开辟出了一条小路。小溪边也砌好了石阶,做出明确的划分。上游的石阶平台是淘米洗菜用的,下游十几米远的地方才能洗衣洗被。姑姑和相约的几个大姑娘一起洗完了菜,就赶紧回家做饭去。

饭做好,下地的木秀阿娘和阿奶也回来了,但是木秀的阿爹和阿爷还没有回来。喝了水,休息了一阵的阿奶没看到阿爷的身影,就问姑姑:“你阿爹还没起来吗?这都快下午了。”

“阿娘,大哥回来了,好像叫了阿爹和他搬东西去了,晶晶的阿爷也被叫去了呢。”姑姑边摆碗筷边说。

“你大哥回来啦,什么时候的事啊?”阿奶赶到很意外,当初决定搬到这来时,大儿子去了府城,也没人留口信给他,他怎么就找来啦?

“你大哥真的到这来啦?”木秀阿娘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嗯,是真的,木秀木潇都看见了。对了,大哥带了一背筐的布回来,大嫂你来帮我搬一下,我一人搬不动。”说着姑嫂两人就往外走,看见木秀和木潇还坐在大石上向东张望,就叫上他们搬上筐子进去。

“阿娘,我要在这等阿爹回来。”木秀听到母亲叫他们,鼓着小腮帮子回头对她说道。

“嗯嗯,等,等,等阿爹。”旁边的木潇也一边用力点头,一边嚷着。由于他还处于吐字不清阶段,听起来有点费劲。但是老和他呆在一处的木秀就听清了,主动翻译道:

“木潇也说要等阿爹呢。阿娘和阿奶就先吃饭吧,吃完饭好干活。”

经常听阿爷阿奶说这样的话,木秀也学会了这种语气。只是带着奶味的童音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人忍俊不禁。姑嫂两个也不理她们了,抬了筐子就进去。临时竹屋里开始传出了一些惊讶的声音,慢慢的变成小声的讨论。

木秀他们也没等很久,阿爷三人背着抬着东西就回来了。五个大麻袋,两个大背筐,和一个枣红色的大木箱子。三个人将东西放在缓坡下,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木秀带着弟弟欢呼着迎了下去,阿奶她们听到声音也都出来了。姑姑抱起背着身,撅着屁股就要往下滑的木潇,走到下边才放他下来。

木潇好似很喜欢那口木箱,围着转了两圈。木箱上绑了三个大麻袋,每个都仔细用油毡布包裹着,上面的绳索上还穿着一根小腿粗的木棍,显然是抬箱子用的。旁边还有两个大背筐,上面也都绑着一个大麻袋,同样包着油毡布。最让人好奇的是那口大木箱子,居然挂着锁。

等三人喘匀了气,就把东西都往回搬。之前木秀阿奶和阿娘还有姑姑都搬了一些,就剩下那个大木箱子和上面的三口麻袋。三人合力搬进木秀家的竹排屋,风老爷子也没留下吃饭。一家人合计了一下,就决定晚上整点好菜,请老爷子过来喝两杯小酒。反正村里人几乎家家都会酿些米酒,阿爷上次酿的红薯酒还有将近十斤。即使对拿回来的东西很好奇,但是现在还真没什么时间翻看。不赶紧开荒,错过夏播,大家就要饿肚子啦。于是吃完午饭,家里除了木秀两姐弟和姑姑,其他人都下地开荒去了。

木秀和弟弟睡了午觉起来,就看见早上和风二郎风于林去掏兔子洞的五叔回来了,和风家二郎做在大石头上吹风。大石头旁边的背篓严严实实的盖着盖子,还不时的晃动着,显然里面有活物。木秀赶紧凑了过去。

“五叔,你抓兔子回来啦。我告诉你哦,我阿爹回来了,还带了许多许多的东西呢。”

“哎,五叔知道了,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五叔说着,回头举起手上鹅蛋大小的青背大山蟹。

“这是什么呀,好多脚咧。你看这两个脚还会夹东西。”木秀说完,就好奇的伸手去摸蟹钳。

“阿秀别摸,那东西夹人可疼了,不信你看,你五叔就被夹了。”旁边一直笑眯眯看着木秀的风于林,赶紧捉住木秀伸出去的小手,还让木秀五叔展示伤口给木秀看。

木秀五叔也吓得举高了右手中的青蟹,伸出左手食指。虽然上面只是一道红痕,根本不算是伤口,但对于木秀来说可是相当疼的。木秀害怕的把小手背在身后,叫五叔把蟹拿走。五叔看见吓到小侄女,赶紧把青蟹给了刚刚过来看热闹的大堂伯家的小堂哥,让他拿回家玩去。然后变魔术般的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大大小小的蜗牛壳,有漩涡式的,也有喇叭式的。木秀看了就好喜欢,放到大石上挑选排列起来。

因为村里孩子本来就少,加上农忙,十岁以上的都去干活了。所以木潇起床后,木秀带着他去找晶晶玩去了。五叔和风于林折腾着钉笼子,把没死的兔子先养起来。晚上为了请于林阿爷吃饭杀了一只兔子,用阿奶她们开荒时捡回来的蘑菇红焖。主食是下了三斤的宽面条,还有中午煮剩下的饭熬的粥。面条是上次阿爹从府城带回来的,只有十斤,一斤一把,一直没舍得吃。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村里唯一一个黄姓人家的媳妇就来找阿娘拿药,她家的女儿发了高烧。她家的女儿比木秀小一年多,没满三岁,娇娇气气的,有点内向,平时不出来和人玩。木秀母亲的亲叔叔是一名老中医,言传身教的,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她还是会治的。加上外祖一家出去避难前,还给母亲配了许多的药。那媳妇走的时候,还邀请木秀去她家玩,木秀答应了,说等妹妹病好就去。

当天下午,木秀阿爹去东山峡谷那里,把山洞暗河里的木排牵回上游,就是老鼠洞山小水潭山洞那里。原本那里有三个竹排,但是被他牵回来两个,要是不送回去,买粮食回来的人就没有足够的交通工具。谁知道木秀父亲这一去,不仅带回来了去买粮食的人,还带回来一个令人不喜的消息。

祁宋和交趾两国开战了,就在两国的边界友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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