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帅死后,梦雨芬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吸烟,喝酒,以此来折磨自己,赵熙凤见梦雨芬如此委糜不振,心痛不已,然而梦雨芬像烈日下枯委的叶片,水份已经被蒸发,在没有碰到适合自己水份子之前,决没有振作的可能。赵熙凤拼命给梦雨芬这片晒萎的叶片浇水,试图要也振作起来,梦雨芬虽然振作一点,便始终对赵熙凤满是仇恨,道:“你把我的黄帅给害死了。”
赵熙凤见梦雨芬心里还想着黄帅,开导她不要吊死在一颗树上,况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黄帅优秀的人多的是,接着又给他褒鸡汤、褒狗肉汤以慰王雨芬失恋的痛苦,梦雨芬对赵熙凤的鸡汤,狗肉汤索然无味,一点胃口也没有,赵熙凤风王雨芬没有胃口,便慌忙买来增味剂,力求增加雨芬的食量,雨芬喝了一口鸡汤,梦呓般的道:“黄帅还能回来吗?”赵熙凤道:“你别傻了,人死了就不能复生,你就别想他了”。
梦雨芬痛苦的看着窗外,看着慢慢下去的夕阳,道:“人死就如太阳落山,第二天还能出来,那该多好”。
赵熙凤道:“可是黄帅不是太阳,坠下去就坠下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梦雨芬只好断了希望,接着问赵熙凤道:“哥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了,他去哪里了”,赵熙凤见雨芬惦记她哥,道:“佳阳跟你王叔做生意去了”。
梦雨芬道:“可是哥会做生意吗?”
赵西凤道:"现在不会,将来会的",接着道:“过两天王官才要带人过来向你提亲,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给自己找一个婆家了。”梦雨芬经过一次失恋的痛苦,怕自己再痛一次,也就不再坚守那单纯幼稚的爱情,无所谓的道:“他要提就提吧,我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赵熙凤见雨芬同意了,忙拿狗肉煲伺候,要她补补身子,雨芬见赵熙凤对她如此之好,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什药,也许好的好就像狐狸对乌鸦,只是想骗取他嘴里的一块肉而已,赵熙凤见梦雨芬对她起了疑心,道:“我是你娘,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梦雨芬冷眼愣在原地,默不作声。
接下来的几日,王德贵给赵熙凤捎信过来,要王官才与梦雨芬尽快完婚。王官才虽已快到而立之年,但是并没有打算成婚的意思,说结婚后约束太多,没有那么多自由。王德贵道:“那你一天到晚都念叨着梦雨芬,成天缠着雨芬干嘛?“王官才道:”我只想玩玩她而已,并没有打算跟她结婚的意思”,王德贵给王官才扇去一记耳光,道:“成天就知道玩女人,我王家家大业大,如果你不结婚,那王家的产业谁来继承”。王官才只好就范,不情愿的同意了王德贵的要求。
然赵熙凤这边也传来喜讯,像买了彩票中了五佰万巨奖,兴奋不已。急不可待的把雨芬唤到跟前,道:“你该好好装扮一下自己了”。
梦雨芬道:“难道我这身打扮不够好吗?”
赵凤打量一眼梦雨芬,只见她把头发烫的五颜六色,青黄白绿蓝,五色俱全,嘴吧添了一层厚厚口红,仿佛是恐怖小说里刚吃过人的僵尸,嘴上还粘有人的鲜血,眉毛如勾,粗的像把割菜的镰刀。赵熙凤看了道:“这要不得,王官才向来喜欢清纯的女孩子,你打扮成这样,很不适合他的胃口的”。
梦雨芬见赵熙凤把自己当成一道菜,随时供奉给王官才来吃,怒道:“我可不是王官才碟子里的一道菜,我是一个真实的人”。
然梦雨芬就算是一道菜,也是一道半生不熟的菜,让王官才想吃却吃不下,王官才只有借助火候,把梦雨芬这道菜炒熟,对梦雨芬道:”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
梦雨芬没好气的道:“你喜欢我有什么用,可是我不喜欢你呀。”
王官才就像一只气球扎在钉子上,顿时泄了气,要想要这只气球继续鼓起来,唯有的办法是不断吹气,只见他把扎了一下脖子上的领结,手拂了一下西装上的灰尘,腰站的笔直,自信的道:“难道我长的不帅么?”
梦雨芬看了一下王官才,见他有着老鼠的眼睛,大像的鼻子,和猪的耳朵,简直就是动物中的四不像,鄙夷的道:“亏你也说的出口来,你也不去照照镜子。”
王官才赶紧从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来,自己打量自己一番,也倍感失望。
梦雨芬道:“现在有自知之明了吧”
王官才忙背对着雨芬,像个害羞的少女,道:“我知道我自己长的不好,可是这能怨我吗,要怨只能怨我爸的遗传基因不好,生了我这样一个丑陋儿子”。
梦雨分见王官才有了自知之明,道:“像我这般花容月貌的女孩子嫁给你,岂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王官才见梦雨芬把自己形容成一堆臭气扑鼻的屎,想自己即便是一坨屎,也要保持这坨屎的尊严,道:“别把自己想的太过完美”,
这时赵熙凤过来,要梦雨芬去化妆室化妆,王官才有如碰到救星,做着受委屈的样子,道:“赵姨,雨芬净说我的坏话,还打击我呢”。
赵熙凤心痛她的未来女婿,道:“雨芬怎么打击你了?”
王官才做作般的道:“她说她是鲜花,我是牛粪。配不上她。”
赵熙凤道:“女孩子虚荣心太强,你不要放在心上”。
时间飞逝如流水,很快就到了王官才和梦雨芬结婚那天,他们结婚的地点设在广州市最豪华的帝王酒店,酒店内外装修的别俱一格,有着欧州那种古典的韵味,酒店的前面有一个人造的小池塘,池塘里满是荷叶,料想是建筑建筑者想把”蔗天莲叶无穷碧”的概念引进这片池塘来,只可惜池塘只有手掌那般大,荷叶并不能遮天,只能遮手掌,在池塘中间有一个小亭子,亭子里坐满了休息的人,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吃饱了没事做的人,只见他们坐着,或卧着,或站着,躺着,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从这亭子过去有一痤假山,假山上有一条瀑布,这瀑布从上到下虽然只有5米多高,但也足以让人联想到”飞流直下三千丈,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那种状观场面,这瀑布也许是建筑师们最得意的力作。
王德贵的奔驰在前面引路,后面跟了几十辆车,宛如一个车队,引得路人争相观望,只见他们的车鱼贯般的驶入帝王酒店。帝王酒店的迎宾小姐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他们来了这么多车子,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对他们也格外的热情,迎宾小姐见他们人多,把他们引入一个大厅,这大厅装饰的金壁辉煌,有如古代皇帝住的宫殿,料想帝王酒店的“帝王”两字就由此而来,看得出这里早已经过布致,显得错落有致。整齐划一,有如待检阅的士兵。王德贵见众人都入了座,于是循视了众人一眼,只见自己这边的人有王官才,王虎,王德贵,赵熙凤、王官才,梦雨芬、梦佳阳、王虎、胡大黑等人,紧接着他们一行人陆续入了座。王德贵坐在最前面,位置最为优越,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局势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环视众人一眼,见来者众多,高朋满座,绝大多数都是他豪廷地产的重要职员,他于是缓缓站起来道:“承蒙各位对我王德贵的厚爱,前来参加官才和雨芬两人的婚礼,我对些表示衷心的感谢。”说完带头鼓掌,以为会引来一片排山倒海的掌声,没料到厅内雅雀无声,王德贵以为众人反应迟纯,复鼓掌一次,还是没有效果,王德贵大失面子,只好失望的坐下,唉声叹气的没完没了。
王虎见王德贵感到失望,走到他面前道:“王老板您不必叹气的,既使大家不支持你,我支持你呀。”说着弥补性的拍一下手掌。王德贵见迟来的掌声有嘲讽的味道,不高兴的道:“刚才要你拍你不拍,留到这时候拍,有用吗?”王虎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拍错了位置,只好暗自叫苦,道:“大家也太不给您面子了,像王老板这般有头有脸的人物,发表那般热情洋溢的讲话,连掌都不鼓,那还了得。”
王德贵原本与王虎素不相识,只知道他给王官才做事,遂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王虎啊,与您还是亲戚呢。”王德贵印象里并没有王虎这么一个亲戚,吃了一惊,“哦”了一声道:“你是我什么亲戚呢?”王虎道:“我是您的侄儿子啊。”
王德贵更加不可思议,满脸疑惑,王虎忙解释道:“我现在认王官才做我哥哥了,所以我就是您的侄儿子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你这侄子比我儿子还要儿子了”
“那当然了,以后您就是我的干爹了”
“哦,那你家是哪里的?”
王虎道:“俺是河南的,从小生长在黄河边上,是喝黄河里的水长大的。”
在场的河南人见王虎下贱的像只狗,认为丢了他们河南人的脸面,纷纷谴责他拍马屁的行为。王德贵见大家吩吩起哄,猜测是局势动荡的前兆,稳住大局道:“大家不要责怪王虎,王虎说的其实没错,大家都是豪延地产的一员,以后豪延就是你们的家,你们应该亲如兄弟,应该相互帮助,和衷共济才是。”
王虎像是一个落水的人,被人拉上了岸,得了救,忙对这救命恩人“报以感激的微笑”马屁拍的更凶,道:“您对我这般好,简直比我亲爸还亲。”
胡大黑见王虎拍马屁愈拍愈越起劲,也看不过去,走过硬把他拉回他的座位,王虎坐下来,抱怨的看了胡大黑一眼,满脸不悦,骂人道:“他妈的,怎那般爱管闲事,你没看到我跟王老板谈的正起劲吗?”
胡大黑僵着脸道:“难道你没看见大家都在说你吗?”王虎摆下一手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和王哥是世交,血浓于水的兄弟,他爹就是我爹,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虎不脸红,在一边的胡大黑都替他脸红,要他注意形象,王虎道:“人家要说我的坏话,我也没什么办法,谁叫他们都是小人呢。”言下之意自己就是君子,如果王虎是君子,也只能是拍马屁的君子。王虎接着道:“王总您这般年纪了,还为官才的婚事奔波劳累,真是辛苦您了。”
王德贵被王虎拍的晕头转向,迷去了方向,赞王虎善解人意,比自己儿子还要要孝顺八分,笑着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说我不去操心,谁去操心呢?”
王虎哈了一下腰道:“其实,我就像您的儿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去做的。
王德贵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这时主持婚礼的人登上讲台,把手在空气中一拍,意思要大家安静,大家都是听话的好孩子,闻言都不作声了,主持人用口水润了润喉咙,口水也是难得的润滑剂,说起话来就如拉肚子,有着畅快淋漓的快感,只见主持人拿着一根话筒,道:“女士们,先生们,今日大家有幸齐聚帝王酒店,特意前来参与王官才先生和梦雨芬小姐的婚礼,我对前来参与婚礼的嘉宾表示衷心的感谢,说着虔诚的向众人鞠了一躬,然后道:”现在有劳两位新人上台,跟大家说几句感言”。
王官才拉着林雨芬从幕后走了出来,于是众人的眼齐齐聚在两位新人身上,只见王官才打扮的像个绅士,头发疏得贱亮,穿一挺黑色笔直西装,脚上皮鞋擦得发亮,明晃晃的能照出人的影子。梦雨芬却穿一袭白色裙子,裙子像一把倒插在腰上的白伞,站在台上,两者黑白分明,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王官才长的比梦雨芬还要矮,王官才见众人有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解释道:“长的矮不是我的错,过错来自上帝”。
众人见王官才如此容智,纷纷抱以热烈的掌声,王虎拍的更起劲,恨不得两只脚都可以当手来鼓掌,王官才待众人掌声完毕,深情的拉着梦雨芬的手道:“芬,自从我认识你之后,我就深深的爱上你了,我发誓,我今后就坚定不移的爱你一个人,我会像呵护鲜花一样的呵护你”。
梦雨芬将信将疑,道:“如果美色当前,充满诱惑时你怎么办?”
王官才头一扬,掷重其事的道:“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要和你白头到老的”。
梦雨芬对他的话不可置否,凭她的直觉,她和王官才的婚姻是维持不了多久的,仿佛一张写满文字的白色,一旦粘有一滴水就会变的面目全非,她不敢预测她婚姻的未来,叹了一口气,满脸愁云。王官才见自己的新娘这般不高兴,愁眉苦脸,也眼着犯愁,哄她开心道:“雨芬,我出一道迷语让你猜,看你能不能猜出来”。以为定会引起雨芬强烈好奇心,没想到雨芬一口拒绝道:“我没你聪明,猜不出来”。她以为王官才受到挫折之后定会放弃,没料到王官才像曾国蕃率兵打仗,屡战屡败,继续道:如果你对猜迷语不感兴趣,那我们换别的,譬如顺口溜。”
梦雨芬道:“你还有完没完?”
王官才只好有完,像只沉默的羔羊,这时摄影师扛出一个巨型照相机,在离他们前面两米处架好支架,预备给他们两人拍婚纱照,王官才大摆pose,朝着镜头大笑不已,摄影师纠正道:你笑错了,笑的时候不应出声,也不要露出你的牙齿”。
王官才聪明的道:“是笑不露齿对吧?”说着把嘴吧闭起来笑
。
摄影师道:“哦,那就是了,接着道:”两人靠紧点,我给你们拍照了,王官才忙拉梦雨芬的裙摆,轻轻的揽住她的纤腰,道:“我们准备好了,你尽管拍吧”。
摄影师见王官才比梦雨芬个子要矮,要服务员拿几块砖头过来,命令王官才站到砖头上去,梦雨芬见王官才站在砖上和自己拍照,感到特别的尴尬,道:“我不要拍,我不要拍了。“
王官才见自己的新娘洁傲不驯,一点也不听话,生气的道:“不就几块砖头吗?难道会丢了你的脸?“
梦雨芬只好作罢,朝摄影师吼道:“你拍吧,你拍吧,摄影帅怕梦雨芬反糊,等一下又不拍了,赶忙咔嚓咔嚓的按相机,镜头里五官才笑的比吃了蜜糖还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