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确定出东方、西方以及中央三处阵胆所在的位置。在六相尸煞阵的每一相中,最关键的就是这个阵胆,它可以将四周十二具尸棺阵所聚集的阴气压制住,并收集起来,在大阵发动的瞬间一起释放,收集的时间越长,释放出来的煞气就越强,如今已经收集了千余年,一旦释放出来,必将凶恶无比,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兄弟俩冷汗直冒,完全了解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不能出一点差错。东川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师傅,您所说的阵胆中隐藏的千年阴气,有没有可能被我们一不小心将其引爆?”
“呵呵,这个你放心,要想引发这些阴气必须使用符咒的,除非你不小心把阵胆上所刻的聚阴符破坏掉,但我相信你们两个还不至于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噢,那就好,但昨天红硝石粉都用完了,咱们怎么解决这些阴气呢?”东平说道。
米大爷笑了笑说:“嘿嘿,这些阴气可是好东西啊,每一相所聚集的都是非常纯的单一属性阴气,而且已经积累了上千年,把它们都散了十分可惜,为师准备将这些阴气转化一下,为我所用。”
“转化?”东川一听便来了兴趣。
“对,转化,你给我说说在五行中,五个阴性属性都可以转化成什么!”米大爷问道。
“五行中,阴木生阳火,阴火生阳土,阴土生阳金,阴金生阳水,**生阳木,您打算怎么收集这些阳气?”东川问道。
“嘿嘿……”米大爷神秘的笑了笑:“你从大红手那里得来的骨玉,本身是土性,可以用来收集南相火性阴气转化的土性阳气,玉有清除人体浊气与毒素的功能,吸收了这些阳气后,会大大的增加功效,而且阳气十足,是非常好的护身符;而东平的天刺可以放在中央吸收土性阴气转化成的阳金之气,可以进一步增加它的威力,我的紫檀拐杖就放到北方来吸收水性阴气转化的阳木之气;而西方的金性阴气可以转化成纯阳之水,此水可以驱除身上的阴气,瞬间增强体力,是非常珍贵的大补之品,居然让咱们无意中得到了,天意啊!”米大爷感叹了一声,“至于东方木性阴气转换的阳火之气,就让它在那里散开吧,水库附近阴气太盛,正好可以调节一下。”
兄弟俩听完,心中十分佩服,师傅考虑的非常周全。”
经过了一天的调整,东川感觉右胳膊已经好多了,这种意外性的脱臼,只要将错位部分接好,休息休息就会好的。米大爷检查了他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只要最近几天右手别太用力就行了。
清晨,师徒三人来到了牛口峪东边的小山上。站在山顶,一轮红日刚刚从东方的边际探出了头,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米大爷通过罗盘的查找,最后来到了一块峭壁的旁边,用符破去了障眼法,立刻出现了一道石门。
推开石门,里面是一间人工开凿的石室,铺在地上那一层厚厚的灰尘,随着众人的脚步,开始杂乱的升腾在空气之中,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石室的面积并不大,中央的圆形的青石祭台,几乎占据了整间石室的一大半面积,祭台中心放置着一支一米多高的青石葫芦,上面刻满了字符。葫芦的周围还摆放着十二副两尺来长的青石棺材。四面的石壁上,到处都是斧凿过的痕迹,可见整个石室绝非天然,而是经人工开凿而成。
米大爷绕着青石台转了几圈,仔细的查看着葫芦上的字符,做到心中有数,
“你们看,这个青石葫芦就是东相的阵胆,周围的十二副小棺材,则代表着山下的十二副荫尸棺材,我们只要把阵胆破了,再将这十二副小棺材上贴上一道符咒,那么东相就破了,而山下埋着的那些荫尸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成死尸了,好了,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动手,东平,把天刺给我,好好看我是怎么画符的!”说完,米大爷来到葫芦正南景门的方向,用天刺在葫芦底部的青石上画了一串比较复杂的字符,最后那长长的符脚正直直的对着水库的方向。
“好了!”米大爷画完符起身说道:“东平,你先留在这里,一会儿看见我的信号后,立即念我昨天传给你们的咒语,将这个符阵启动,然后再将这十二张镇尸符贴到这些石棺上,东方的相位就算破了,我和东川马上到另一个相位去!”说完,将十二张符交给了东平后,便与东川一起下了东山,直奔西面的小山而来。
西山上也有同样的一个石室,只不过石台、石棺、石葫芦都是白色的山石做成,米大爷在北方休门的位置画了另外一串字符,最后在长长的符脚的末端放了一个二锅头酒瓶子,上面贴了一道符咒。
“东川,一会儿你看见我信号也同样将这个符阵启动,这个瓶子上的符咒可以将转化出的阳水气息收集到里面,凝聚成纯阳之水,看见我第二个信号后马上将瓶子盖起来,然后同样把这十二张镇尸符贴到棺材上,西方的相位也就破了,我马上到中央位去调节剩下的三种阴气。”说完,老爷子匆匆下山,奔着水库前的那片树林走去。
横亘在两山之间的拦河大坝规模并不算小,露在外面的一层是由水泥和花岗岩组成,在阳光照射下显得非常明亮。大坝的南面就是牛口峪村,之间有一片树林,阳光从茂盛的枝叶之间射了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条斑斑点点的路,米大爷正拿着罗盘穿梭在其中,
很快,米大爷便在树林的中央找到了一个入口,里面是条通往地下的隧道,这条隧道比想象的要长,而且非常直。大概走了五六十级台阶,终于看到了一扇石门,将其打开后,里面的空间比东西两相的石室要大很多,但是布局还是一样的,中间一个褐色的圆形大石台上摆着一个褐色的葫芦,二十四副小石棺分两层分布在葫芦周围。
看清周围的环境后,米大爷在石台的南北方向各放一个罗盘,用来监控南方火性阴气和北方水性阴气的变化情况,然后又在石台的侧壁上贴了十六张黄符,其中八张聚阴符,八张聚阳符,这样就可以通过调节土性阴气的强弱来平衡南北两相的阴气,从而保持整个气场的平衡。
一切准备完毕后,米大爷又从通道来到地面,找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将事先准备好的礼花弹点燃,“嗵——”礼花弹腾空而起,在数十米高的天空中炸了开来,兄弟俩看到信号,便开始念咒破阵!
在六相尸煞阵形成的气场中,如果失去了东方木,那么与之相克的土性气息会上涨,而与之相生的水性和火性气息都会下降;如果失去了西方金,则与之相克的火性气息会上涨,而与之相生的土性和水性气息又会下降。
现在东西两相同时被破去,米大爷在林子中央,通过控制土性气场,来平衡剩下的水和火两种气场,如果火盛水衰,则减去几分土性阴气,那么水由于对手土的减弱就会增强,而火就会为了增加土性阴气而减弱;如果水盛火衰,则增加土性气场即可。
就这样,经过米大爷的不断调节后,南北两个罗盘逐渐趋于稳定,整个气场又形成了一个新的平衡状态。于是,他返回到地面,又放了一个礼花弹,不一会儿,兄弟两个陆续来到林子里,与米大爷汇合。
“师傅,您看,一千多年的阴气却只收集了这小半瓶子水!”东川拿着瓶子冲着米大爷摇晃着。
“你就知足吧!”米大爷接过瓶子看了看,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这里的每一滴水都是可以活命的灵丹妙药,据你们师爷讲,一些丹鼎派的人用了毕生的精力也不过收集几滴而已,你却还嫌少,真是太不知足了!”
“啊!这么厉害,刚才下山的时候口渴,我还想喝几口呢,对了,如果喝了会不会增长功力什么的!”东川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电视里孙悟空偷吃仙丹的情景。
米大爷听完照着东川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小子要真的喝了就是暴殓天物,这水虽然可以救人治病,但身体正常的人喝下去,除了能提提精神以外,没有任何好处的,你以为你是电视剧里的妖精,还想增长功力?”
东平听了也笑了起来,“师傅,如今东西两相已破,下面咱们要破南北相了吧!”
“嗯,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方法和刚才一样,咱们趁热打铁,马上就开始!”说完,师徒三人由分别来到南北两个山头,由东平带着米大爷的紫檀拐杖吸收北方的阴气,而东川用自己的骨玉吸收南方的阴气,米大爷依然守在中央,在兄弟俩将南北两相破掉的同时,将中央阴土气息封印住,然后用天刺将其转化生成的阳金之气吸收。就这样,经历了千年所聚集的阴气,被这师徒三人全部散去,威胁了牛口峪近十个世纪的六相尸煞阵从此便被破解了。
半个月之后,东川右手的伤已经痊愈,而大学开学的日子也即将来临,于是全家上下齐动员,为东川的大学生活做准备。开学的那天,王贵亲自开车将东川送到学校,并帮他办理完所有的入学手续之后才回去。
九月的天气还夹带着一丝闷热,但从未名湖上吹来那和煦的秋风,却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秋意。东川拎着行李,走在北大校园里,用全身感受着大学里的气息,心里面十分舒畅,心想我的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
终于来到自己的宿舍楼前。这是一栋非常老式的五层楼房,坐北朝南,外墙被刷成青灰色,更加衬托出它那悠久的历史。
楼房里面,每一层南北各有宿舍十二间,东川的宿舍是在二层阳面的第一个房间。一进门,便看见里面有三个人正在聊天,一轮自我介绍之后,才知道他们都是自己的室友。体形稍胖的戴眼镜的那个是来自西安的林博;又瘦又高的大个子叫王琦,是从天津考进来的;还有一个叫曹嘉,有着一张非常阳光的娃娃脸,家就住在学校附近,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
看到又进来一位室友,这三个人非常热情地过来帮东川拿行李。东川看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一共三张上下铺,分别放在东南角、西南角和西北角,而东北角的位置放着一排衣柜,在屋子的正中央是一张长长的铁皮桌子。见东南角的下铺还空着,东川暗自高兴,因为他的命相为火,如果睡在属性为木的东或者东南的位置,将会非常有利于健康,于是便将自己的行李放到了那里。
没过多久,剩下的两名室友也陆续进来,一个是来自四川绵竹的秦蒙,另一个是来自黑龙江的谭超。六个人相互认识之后,决定晚上一起到附近的餐馆庆祝一下。
夜晚,华灯初上,北大附近各处的餐馆都是爆满,大家找了好久,才在北大西门附近的芙蓉里找到了一家老北京炸酱面馆。众人坐下后,由曹嘉点菜,不一会儿,什么爆肚、guan肠等各种京味十足的菜肴上了一桌子,虽然校规明文规定学生不许喝酒,但大家都处在年少轻狂的时代,最少也要喝几杯啤酒才显豪气。
几杯酒下肚,那种相互之间陌生的感觉就全部消散了,一个个打开话匣子,抢着说自己的故事。东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别人讲,从每个人的表情来分析这个人的性格,其中讲话最多的就是曹嘉了。
“兄弟们,在以后的四年里,大家都要生活在一起,同甘共苦,荣辱与共,下面咱们都报一下自己的年龄,排一个顺序吧!”曹嘉说话如同讲演一般,十分有煽动性。一报年龄,林博最大,秦蒙老二,东川老三,谭超老四,王琦老五,就属曹嘉最小,排老六。
经过这一排序,大家感觉像拜了把的兄弟一样,显得又亲密了很多,于是开始新的一轮猛喝,一直到学校快关门的时候,众人才歪歪斜斜地回到宿舍。
秦蒙一进门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东川到水房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回来也躺在了床上,听见曹嘉正趴在自己的上铺给大家讲着酒的来历。
“你们知道酒是怎么来的么?下面我给大家讲一下,很有意思。”此时曹嘉也有点喝多了,说话磕磕巴巴的,“说有一天,杜康晚上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神仙,传给了他一个酿酒的秘方,于是,早晨起来后,他就开始按照这个秘方造起酒来。酒酿出之后,还需要在酉时加入不同人的三滴血作为引子才能完成,于是杜康就站在门前的大道上,等待着过路人。不一会儿,来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杜康将意思说明后,书生十分乐意地捐献了一滴血。紧接着又来了一位将军,也捐献了一滴血,杜康十分高兴,就差一滴血了,于是接着等啊等。但酉时马上就要到了,还是没有人来,无奈,杜康只能向路边躺着的乞丐要了一滴血,在酉时来临之际将这三滴血投进了酒里,这才酿出了美酒佳酿,所以酒字是由三点水和一个酉字组成的!”
“而我们平时喝的酒里,都含有这三滴血,刚喝第一杯的时候,君子的血起了作用,每个人都是非常有礼貌,文质彬彬的;喝着喝着武将的血就起了作用,大家开始豪迈起来,你推我敬的犹如将军一般,而喝到最后时,乞丐的血就起了作用,一个个的都趴在地上不动了。你看,秦蒙现在睡得就跟乞丐一样。”众人听完哈哈大笑。聊着聊着,大家就都困了,一个个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北大的夜晚宁静而又安详,点点灯光散散地洒在未名湖上,倒映出博雅塔的影子,风儿在湖面上卷起了波纹,时隐时现,为整个校园添加了无限的灵气。
宿舍楼区,几盏路灯发出的淡淡荧光,照射在青灰色的墙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朦胧。东川躺在床上,突然,从楼道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女人啼哭之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让人顿时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