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王刘辩,那不就是当朝的皇太子嘛!听到这个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止了寒暄,不约而同地朝着那大门口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头戴金色束冠,相貌清秀,气质儒雅敦厚的年轻男子率先从门口走了进来,而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三个相貌迥异,气宇不凡的雄壮男子。
这个时候,从天机阁的正殿大厅里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天机阁的阁主许劭,他们快步来到门口,对着走过来的太子弯腰拱手作揖,而这个时候广场上的所有人也都起身单膝跪地,并同声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刘辩亲切地上前扶起许劭,并示意在场的所有人都起身后,对着许劭微笑着说道:“听闻贵阁今日举行武林大会,本宫心向往之,遂不请自来,还望许阁主不要见怪啊!”
许劭爽朗一笑,道:“太子这说的哪里话,这本是我们江湖中人的小打小闹,太子日理万机,故而不敢打扰,不想太子竟然亲临此地,实在令我天机阁蓬荜生辉,老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见怪呢?”
刘辩扫了一眼许劭身边的那些人,微笑着问道:“本宫久居宫中,对外面的许多事情都不甚熟悉,这几位一看就非寻常之人,许阁主可否替本宫引荐一番呢?”
“瞧老夫这糊涂的,只顾着高兴了,都忘了介绍了,来来来,老夫这就为太子一一引荐。”许劭先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儒雅睿智的白袍老者说道:“这位名叫司马徽,字德操,江湖人称‘水镜先生’,乃是颍川书院的院长。”
听许劭一说,刘辩的眼睛一亮,走到司马徽的跟前,恭恭敬敬地施礼并说道:“早就听闻水镜先生德高望重、满腹经纶,有救国济世之才,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先生所一手创办的颍川书院更是号称大陆第一书院,为我大汉培养了无数人才国士,本宫仰慕已久,只恨本宫资质愚钝,不能拜入先生门下,聆听先生的教诲,实乃人生一大憾事呀!”
司马徽双手虚扶起刘辩,并说道:“太子真是折煞老朽了,老朽不过一个虚名而已,除了会教人读点书,识点理,再无所长,如何担得起太子如此看重,况且朝中能人无数,太子又是玉叶金柯、龙血凤髓,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见司马徽恭谦中带着疏远,刘辩心头略感失落,但他却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对着司马徽微微一笑,彬彬有礼。
许劭这时指着另一个衣着朴素,面相淳朴亲切,下巴蓄着一绺山羊胡须的老者说道:“这位乃是神农谷的谷主,人称‘医圣’的张仲景先生。”
刘辩走到张仲景的跟前,同样恭恭敬敬地施礼说道:“久闻先生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为世人所敬仰,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堪称天下第一,而贵派神农谷更是被世间医者尊为造福万民的医学圣地,为天下百姓解决了多少疑难杂症、拯救了数以万计的生命,功德无量!世间多少医者无不以出自神农谷为荣,今日能得见先生一面,实乃本宫之荣幸哪!”
张仲景弯腰回礼,并说道:“太子过奖了,老朽不过略懂一些医术,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实在是万万不敢当的,就老夫所知,就有几人的医术不下于老夫。”
“哦!竟然还有人的医术能高过先生?莫非是那个人称‘医神’的华佗吗?”
“不错,若论医术,此人胜老朽十倍不止,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对华先生而言才是实至名归的。”
“先生过谦了,华佗人称‘医神’,而先生你人称‘医圣’,两位是各有千秋,无分高下呀!”
张仲景笑了笑,不再谦虚客套。
许劭又指着一位身披金丝袈裟,面色严肃庄重的老僧介绍道:“这位乃是云天寺的静远禅师。”
刘辩同样恭敬施礼并说道:“云天寺乃大陆数一数二的佛门圣地,本王神往已久,不想今日能在此处遇见大师,大师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令本宫钦慕不已,日后若有机会,定要请大师为本宫阐述佛理、指点迷津。”
静远禅师双手合十,面带微笑地说道:“阿米陀佛!太子礼贤敬士,质朴敦厚,实乃大汉之福,百姓之福!”
许劭又把太子带到一身着白色长袍,背负长剑,面色冷峻刚毅的中年男子面前,介绍道:“这位乃是天剑门的门主秦昊天。”
听了许劭的介绍,刘辩颇有深意地抬头看了一眼秦昊天,施礼说道:“若论剑术,首推天剑门的天剑决,本宫颇好剑道,无奈资质平庸,一直不能领会其中要领,若有机会,定要请秦门主为本宫指点一二。”
哪知秦昊天只是很平淡地微微回礼,并略带讥讽地说道:“太子客气了,我们天剑门的剑法稀松平常的紧,哪里及得上令师王越的御剑决呢?毕竟这‘剑神’的名号可不是乱叫的。”
天剑门和御剑宗的恩怨纠葛在世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剑神”王越在成名之前正是拜在那天剑门门下,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在学成一身本领之后却脱离了天剑门,并在泰山论剑一战成名之后,另立门户,创立了御剑宗,这几年凭借着皇室的大力扶持,甚至后来居上地隐隐有超越天剑门之势。而就在两年之前,王越一纸战贴送到那天剑门中,指名道姓要天剑门门主,即他曾经的师傅人称‘剑痴’的公孙羽亲自赴战,两人在天堑峰大战三天三夜,最后公孙羽一招告负,而就在对战结束后的第三天,公孙羽突然病逝,死因不明。在公孙羽尸体下葬之日,王越曾独自前往吊唁,可却被群情激愤的天剑门弟子拦在了山门之外,可偏偏王越一句话也不解释,只是在山下对着山上的山门方向鞠了三躬,而后就自行离去,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自此之后,御剑宗一跃成为大陆第一剑派,而天剑门反而却是日见没落下去。
而这秦昊天正是当年和王越一同拜师学艺的同门师弟,当年天赋超绝的王越令他崇拜不已,他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王越身后,两人间的情谊不可谓不深厚,可如今造化弄人,沧海桑田,公孙羽猝死之后,天剑门群龙无首,他在人心惶惶,愁云惨淡的氛围之中被众人推举为新任门主,仓促接任。所谓情之深,恨之切,对于王越的背叛山门,甚至还可能是欺师灭祖的仇人,他内心的痛苦和愤怒可想而知。而此刻面对这个仇人的弟子,他也就自然提不起好感来了,之所以还能如此客气,还是看在对方尊贵地位的份上,若不然,只怕他都懒得搭理一下。
许劭怕秦昊天克制不住情绪再说出一些无礼的话来,赶忙挡在秦昊天的身前,指着一位娇柔妩媚,风韵犹存的********说道:“这位乃是极乐宫左上使邹兰姑娘。”
听到极乐宫三个字,刘辩的眼神有些尴尬,而在场的许多人,尤其是男子都像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偷偷抬起头一个劲地朝着那个性感风骚的美妇人瞄去。只因这极乐宫乃是一个充满神秘和诱惑的门派,谁也不知道它是何人创立,又是何时创立,若是这样倒还不算神秘,毕竟大陆上尚武之风浓厚,门派林立,而其中不乏来历神秘的门派。而极乐宫之所以奇特却是由于这个门派它只招收女弟子,而且门中弟子各个美艳不凡,仿若仙女下凡。而她们所学也不像传统门派那般统一单调,而是五花八门,庞杂多样。有专攻武艺的,有痴迷灵修的,有潜修琴棋书画,修身养性的,有醉心歌舞媚术,游戏人间的,其所学涉及之广堪称大陆之最。大陆上的很多父母们无不以能把自家女儿送进极乐宫为荣,而世间男子,也无不以能娶到极乐宫的弟子为荣。当今皇帝身边的许多妃子正是极乐宫的弟子,便是刘辩自己的生母何氏也是出自极乐宫。当年何进费劲心思把自己还很年幼的妹妹送入极乐宫,十多年之后,昔日天真稚气的少女成长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美艳姑娘,被送入皇宫之后极受汉灵帝宠幸,那何进更是凭借着这一机会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甚至到了如今位极人臣的尊贵地位。这极乐宫的魅力可见一斑。
邹兰扭着水蛇腰,风情万种地白了许劭一眼,掩嘴笑道:“许阁主真是爱说笑,奴家都快人老珠黄了,怎么还敢自称姑娘呢?倒是太子爷英姿勃发、俊朗不凡,奴家只恨不能晚生十几年,好有机会能够侍奉太子左右呀!”
听着邹兰那深沉妩媚的声音,看着那一副柔若无骨的性感身姿,刘辩不由得面色微红,差点被迷乱了心智。他赶忙镇住心神,心中暗骂一声:狐狸精!表面上却很是认真地正色说道:“母妃倒是时常跟本宫提起邹上使,说你是风华绝代的当世佳人,今日一见,方知母妃所言不虚。论辈分,本宫还得称您一声邹姨呢?”
邹兰嫣然一笑,道:“太子爷可真会说笑,奴家哪敢跟太子爷攀亲带故。况且要说美貌,你家母亲才是当之无愧的绝色佳人,只可惜自从她进宫之后,我们姐妹再也没有相聚过,奴家可甚是想念呢?”
“这好办,等今日事了,本宫就带你进宫去见母妃,想来她要是知道你来找她,一定欢喜得紧呢?”
哪知邹兰却盈盈一笑,酥声说道:“太子的美意奴家心领了,只是奴家一向自由懒散惯了,这皇宫那么多繁文缛节,奴家可受不了,要是一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触犯了皇家威仪,再降下罪来,那奴家可就冤死了哟!”
刘辩本就非诚意相邀,此刻见邹兰婉拒,他也就顺水推舟地笑了笑,不再提及。只因他的母亲何氏曾隐晦地提醒过他,极乐宫远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不但实力底蕴深不可测,而且里面的同门之间也是明争暗斗,貌合神离,何氏曾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他,在面对极乐宫的人时,最好是能避则避,避不了则敬而远之!
介绍完了这几位身份最高的江湖人士之后,许劭让开前方道路,同时举手带路并说道:“太子里边请,这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刘辩点头微笑,正想说话,可这时从门口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刘辩身体微怔,停下脚步,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
只见在门口处,那个负责接待客人的弟子高声叫到:
“御剑宗宗主王越,陈留王刘协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