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老医生把一个护士叫了进去,而后,那护士走到一边的房间里,捣鼓了一阵,又走进诊疗室里。
穆子堂想见缝插针了解下情况却根本找不到机会。
过不久,艾草就红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伤到哪儿了?伤得重吗?那老倌儿给你开了什么药,我看看。”
艾草只顾埋头走路,********只想离开这诊所。
她现在脑海中满满都是护士拿给她卫生巾时暧昧八卦的表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是第一次量并不多再加上校服裤子的颜色深并没露出马脚。
同时,艾草也暗暗祈祷着,在校期间最好不要生病,她再没脸来这儿了。
直到走在直通往学校方向的柏油马路上,艾草才算松了一口气
“我说你,倒是说句话。”
“如果走动不便,我也好背你回去啊。”
“你这又是在犯什么轴。”
“赶紧的,好好交代,不然我就把你吃隔三差五就吃冰淇淋的事说给我舅。”
默修闫会限制艾草吃冰的东西,只因为私人医生看着她捧着一大碗冰沙“咔嚓咔嚓”嚼动时的一句“女子吃冰总是不太好。”
可这样怕热的体质,到了夏天,不吃点冰根本过不下去。
默修闫虽然也会大发慈悲偶尔奖励她一下,可那些用冰块泡过的水果根本不够艾草塞牙缝的,要凉不凉的,只能用来挠挠痒痒,不能止痒。
这样,上初中寄宿后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至少,吃许多东西都不用看眼色了。
可千算万算,艾草没算到穆子堂看上去不是个长舌的,本质却极其幼稚的。
他惯常的伎俩,总会拿些日常小事威胁她,事情不大,可每次她都会很没出息的妥协。
原因无他,只是她不想让默修闫失望。虽然她知道很多事情并瞒不过他。可明说出来心里多少会有点疙瘩,藏掖着,反而会多些趣味。
就像艾爸喜欢藏着偷喝酒一样,艾妈知道酒都藏在什么地方,只要喝得不过分,并不会明说出来。
夫妻之间也会在一藏一找中生出许多茶余饭后的可乐事。
要在平日里,穆子堂把这些藏着掖着的事放在明面上说,艾草会忍上一二,稍作妥协。
或许是身上的不适让她心生烦躁,艾草一气之下就脱口而出。“我大姨妈来了。”
“你妈不是最大的,什么时候又多出个姨妈来了。别想转移话题,我才不上你当呢。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伤病,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穆子堂要是知道艾草接下来会吼出口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去逼她。
“我来月经了!”
虽然站在空旷的地方,可两人耳边都出现了回音,久久没有散去。
再配上,马路两边高耸的白杨树随风摇动着枝条时发出的一片“哗哗”声。
少男少女,身上都穿着校服,一高一矮,相对而站,本应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却因为这一句话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喜感。
恼羞成怒的艾草踢了穆子堂一脚后慌忙逃开了,穆子堂却仍旧呆若木鸡的停在原处。
看着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他才回过神来,只是追也是不追也不是,呆站了一会儿,才慢慢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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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完,温室花房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穆子堂骑自行车往返于学校和老宅,你是不是每周都坐他的自行车回家。”
穆子堂的话看来不是没起作用,默修闫很少这么斤斤计较,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说来惭愧,艾草对交通工具的驾驭能力低下,少时,学不会骑自行车,害得她只能花钱坐往返于城乡之间的面包车回家。
大了,学不会开车,只能天天蹭车。
“起先不是,那天,因为要写黑板报,出来的时间有点晚,已经没车子了,就坐了他的自行车回来。”
艾草说这话时想起少年斜依在自行车上,头上带着标志性的大耳机,眼睛望着夕阳,静静等待她的情景。
默修闫一看艾草呆呆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心思已经飘远了。
“很幸福吧!”
“嗯!”艾草点了点头,又觉得默修闫这话有点不对,当对上默修闫墨黑色的瞳仁时,她慌忙改口道。“啊,没……没有,怎么会呢,你不知道他的车子有多难做,骑得歪歪斜斜的,我好几次差点被甩出去,我也就实在等不到车时才会去坐。”
默修闫一听这话,瞳仁的墨色又加重了几分。微眯了一下眼睛。“是吗?”
他敢肯定那混小子是故意的,他都能想象到,少女因为害怕紧抱着少男腰身的样子。
艾草狠狠的点着头,深怕这人不信。
默修闫暗暗想道,“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应该让自己的专车常驻老宅。就不会发生这糟心事了。”
不对,问题的关键还是穆子堂。默修闫转念又想,“难道是我太过自信了,根本不把这毛小子放在眼里,所以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那你是不是可以说说,你上初中时那件闻名全校的事啊。”
艾草慢慢回过味来,上初中时,因为山茶树事件虽说和默修闫的关系又近了几分,可少女心思渐重,有些事情太丢脸就没有跟默修闫提及。
本以为,这些事情他永远不会知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就,却在这里等着她,跟她翻起了旧账。
“这些都是穆子堂说给你的。”艾草觉得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了。
“嗯。”穆子堂用鼻音作答。“照实交代吧。”
“是不是我交代不清楚,你今天就准备把我活埋了,当这花的养料啊。”
“这注意倒不错。”
“我说,我说。”在默修闫的认真劲儿下,艾草只能认怂。
“你也知道,初三课业重……”
“我不知道!”默修闫纯粹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好好好,你不知道。”艾草乖巧的改了开场白,“你不知道,初三课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