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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空云山

墨迁看着跪在地上啜泣的关得,眼中划过一丝鄙夷之色,墨迁道:“你放心,我会让你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

关得猛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墨迁看向火堆,旁边还有陌以给他带来的衣服,道:“我从你掉到初生河的那一刻起就注意上你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简直就是上好的人选!”

关得眼中露出满满的渴望之色,想起陌以那娇俏如花的容颜,她的一颦一笑都让关得无时无刻都在想念。忽地,关得目光一暗,叹了口气,道:“她是落霞派嫡女,仙子一般的人物,怎么能看上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穷小子!”

墨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是心中早有计划一般,胸有成竹道:“你且放心,等她再来,我便让你得偿所愿,教她再也离不开你!”

关得一脸欣喜,墨迁的手段他是见过的,只要墨迁帮忙,何愁陌以不会看上自己。此刻自己相貌早已不复往昔那般邋遢猥琐。到那时,她跟自己,二人郎才女貌,就这样做一对神仙眷侣,那该不知有多好。

想到这里,关得跪在地上对着墨迁哐哐的磕了两个头,道:“谢谢主子,只要主子能帮我,关得一辈子做牛做马都愿意!”

墨迁道:“我不是你主子,我从不收奴才。你只消记住,我借你这张脸,做这些事只是为了偿还你这张脸的恩情而已,别的你别想太多!”

关得连连点头,道:“关得记住了。”

墨迁看看天色,此刻天已微微发白,道:“现在落霞派人事繁乱,估摸着她得傍晚来,这样正好,倒省去我不少事!”

一夜过去,繁星隐退,初日勃生,乌铭看着远处的空云山,默默不语。旁边一个身穿黑衣的无机阁弟子上前抱剑施礼,道:“阁主,陌掌门派人来提醒我们该出发了。”

乌铭一夜未睡,但是却看不出丝毫疲惫。像他这种修为的人基本上睡与不睡都没什么差别。基本上修道人士会渐渐地告别食宿寝溺这些事的。这也正是修道人士跟凡人最基本的区别。一般修道人士,筑基之后便可辟谷不食,再往上,修道最终的目标便是达到‘不受外物,与天同辉。’的境界。到这种境界,基本上和成仙没什么分别了!

乌铭具体境界如何,左承也问过,但是却没得到答案,即便连他身边最亲近的无机阁弟子也不知道。因为每当碰到修为高的人时,他们的阁主会拿出更高的修为来击败对方。

或许,乌铭真正的修为已经高到了足以让世人仰视的地步!同样的,天机门的掌门天责,其修为也是颇为神秘!或许,这也正是天机门能够在天下十六仙山中摘得魁首的原因吧!

乌铭久经风霜的脸上无比平静,眉宇间的皱纹、睁了许久的双眼仿佛是铁铸的一般一动不动。片刻,乌铭吩咐道:“令同,你们三十六人,十八人随我同去空云山;十八人到空云山周围探查情况,尤其是魔宗那边!必要的话,抓一两个魔宗的人回来问话。”

令同点点头。乌铭又想了想哪里还有什么纰漏之处。片刻,敲定了之后,道:“我们走吧!”

空云山。

自从墨迁从这里脱逃后,空云山就变成了生人勿近的禁地。墨迁逃离当晚,住在空云山附近的村民都被从空云山底部传来的震动惊醒了,跑到外面一看,就见到一条黑乎乎的,又大又长的影子从空云山飞了出来。

据说第二天一些村子里有胆子壮的人结伴去空云山探险,还没上山,就看到山上住的虎豹豺狼等恶兽一个个吓得蹲在山下,瑟瑟发抖,时不时的对着山上哀嚎着,都不敢回到山上去!

然而当天上午,附近村子的村民就见到天上飞满了附近山上的仙人,这些仙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天上的云彩里时不时的发出各种亮光。

这一下子可是吊足了人们的胃口,一时间,空云山附近百里的人们成群结队的来到了空云山,有的是来瞻仰仙人风采的,有的是来看那飞出来的恶兽的。更有甚者,在空云山山脚下摆了香案祭台,焚香祈福起来。整个空云山人来人往,目所及处,全都是人。连空云山上的原住民——那些虎狼恶兽都被吓跑了,没跑得了的,被人们施陷阱、下绳套,给捉了起来。

那几天,空云山附近就跟过庙会一样。直到后来落霞派见来的人越来越多,大有遏制不住的势头,万一空云山再出什么变故,那可是生灵涂炭啊。掌门无泷子见此情况,当即下令——封山。

面对那么多人,所有的落霞派弟子,无论内门还是外门,包括长老都被调动起来,好不容易才把人们劝了下去。有的人见仙人都派人来封山了,于是私心作祟,传出谣言,说空云山里有宝贝,那天晚上跑出来的那东西是看守宝贝的仙兽。

这样一来,人们更是蜂拥而至,拦都拦不住。落霞派弟子经常在附近村子行走,他们的话,当地人大多都会听的。但是外来的人并不知道落霞派是什么东西。甚至有的人不听劝,还动手打了落下派的弟子。

落霞派掌刑长老严宽闻此大怒,一掌拍烂了桌子,下令谁要是再敢上山全都给带到天上,然后从天上扔出去;谁要是动手打落霞派的弟子,就祭出法器给他吓个半死!

于是乎,等乌铭来到空云山,便看到了这么一幕:整座空云山周围的天空上,飞满了落霞派及附近门派的内门弟子,各色法器、灵兽、阵法一股脑的堆在了上面。空云山山脚还摆了神像祭坛,旁边有人跪地祭祀着。这些东西弄得空云山是仙气环绕、瑞意满山、七彩霞光从天而降,仙禽绕山长鸣!时不时的还有人从山中飞出,手里提着一两个脑子不开窍,非要进山的人。这些人被带到半空中然后被扔了下去,下面地面上一般都会有人接着,接到后立刻被扭送进了监牢,先关上三天再说。

乌铭一眼看出这些法器灵兽皆是一些不入流的法器,不过这样做倒是能震慑一些不明真相的凡人。

乌铭看着一个个被从天上惨叫着扔下去的人,面色古怪,苦笑一声,对着身边一位面色肃然,怒眉环眼的老者说:“这几日真是苦了严宽长老了!”

严宽大笑着摆了摆手,一巴掌拍在乌铭背上,拍得乌铭一个趔趄,道:“说什么话,我这番作为,不是为了乌老弟你吗,不用跟我客气。哈哈!”

乌铭点点头,环视着空云山道:“这空云山外边倒没什么,但是空云山里面可千万不能让人进去!”

严宽哈哈笑道:“乌老弟放心,你看见空云山内洞的入口没有,我让我手下的弟子把那围了十六层,谁也进不去!里面只有宗门派遣出的一些专门的弟子在里面收集信报!”

“这我就放心了!”乌铭点点头,回头对着站在他身后的无机阁弟子道:“你们随我下去吧!”

十几人化作道道霞光,飞进了洞中。

一来到洞中,顿时觉得周围昏暗了起来,只有一束孤零零的光芒透过洞口投射下来,这个山洞自成一境,山洞顶端还漂浮着一层云雾!

乌铭隔着云雾,一眼就看到了被墨迁撕裂的那棵古树,乌铭纵身落在树旁,对着身后的无机阁弟子摆摆手,那些无机阁弟子立刻分散开来,四处查探着。乌铭则是走到树下,静静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树干。

因为根茎被破坏,古树上叶子的边缘已经有些发黄和干枯。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乌铭的身材颇为高大,但是在这棵古树面前,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渺小!

存在了许久的东西,即便是故去,仍然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树根之间、在树干的裂口处、在依附的青苔上、在层层叠叠的树叶后面。虽然微弱,但是却仿佛扑面而来!这种感觉乌铭知道,那就是天下世人苦苦追寻却又不可得的道!

一棵树,无神无智,居然比身为万物之灵长的人还能轻易的领悟到道!

乌铭抚摸着树干上被撕裂的裂口,用手比了比树干上的爪痕,顺着裂痕手摸到了地上,望着下面深幽幽的,足有二丈高宽的洞口。洞口上呈现着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菱形花纹。那是墨迁身上的龙鳞印上去的。

这便是龙吗?

乌铭静静想着,手放在花纹上,一股神秘的气息还残留在上面!

乌铭感叹道:“九千多年了!墨迁的气息怕是早就化进这里的每一寸泥土里面了!”

“阁主!”一个无机阁弟子上前道:“墨迁身上的封印本来好好的,若是不出意外,以这里灵脉的强大,足以镇压住他的肉身。似乎是他的龙魂突然觉醒,挣脱了封印,这才醒过来的!”

严宽道:“典籍所载,龙族终将出世,但为什么只出来这一条龙。而且出世的这个墨迁算不得厉害,想当年他们龙族万龙当空,当中强者不知多少!但是其它镇龙地传来消息说并无异动。不过他们还特地加强了封印,每天无论日夜都有人值守!”

乌铭面色沉重,道:“现在,我们一无所知,只能加紧搜索,抓住墨迁严加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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