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佐年无法呼吸,周身被桎梏着动弹不得。“好难受……”佐年心下痛苦地呻吟着。
过了一会儿,在佐年感觉自己快要气绝身亡时,她发现身体恢复了行动能力。迫不及待地张大嘴巴喘息,略带咸味的水便涌了进来。
佐年用手捂住嘴巴,发现整个身体都在下沉,这种感觉好像溺水。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掉落山崖,怎么这会儿却在水里?山下也没水啊?
佐年想要睁眼确定周围的情况,却怎么也不能如愿。救命,救命,谁能来救救她?佐年心中大声呼救着。
“噗通!”耳边响起重物落进水里的声音,紧接着佐年便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双臂往上游去。
“姑娘,醒醒,醒醒。”上岸后,来人拍了拍佐年的面颊,听声音是个男人。见佐年没有反应,男人开始给佐年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佐年意识很清醒,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就在她将胸腔中的积水吐出时,她的眼睛终于可以睁开了。
初开始,佐年眼前一片混沌。等视线清晰后,佐年扑进了男人怀里。“爸爸,小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男人一把将佐年从自己怀里推出去,然后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才十八岁,怎么可能是你爸爸。”
“十八岁?”佐年这时才注意到男生的年龄,看起来确实很年轻。只是细瞧那眉眼,分明就是佐格。
“姑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送你去医院?”男生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生怕佐年再次扑向他。
“不是他……”听出男生话语里的生分,佐年抱头痛哭。不是他,不是佐格,佐格不可能和她这样说话的。
“姑娘,你冷静一下,别又想不开啊!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死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男生拉住佐年的手臂,以防佐年再次跳河。
“死?对了,这里是哪里?”佐年反手抓住男生的手臂,语气很是焦急。
“诺兰河啊!”男生觉得佐年的问题很是莫名其妙。什么情况,这是跳河跳失忆了吗?
“诺兰河?”佐年愣在了原地,这里不是华山,而是她所居住的城市。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会掉进河里?
“你刚刚为什么说我想不开?你都看到了什么?”佐年迫切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男生此刻终于肯定佐年脑子有问题了,他不会无意间救了个神经病吧!
“快点说。”佐年见男生支支吾吾,不禁催促道。
“刚刚在天桥的时候你撞了我,连声抱歉都没说。我想叫住你理论,你却一直不理睬。我看你脸色苍白,精神恍惚的往河边走,察觉有问题就跟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你跳进了河里,再然后我就把你救上来了。”男生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你看到我从天桥来河边?还跳进了河里?”佐年只觉得事情相当匪夷所思,男生说的内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她坠崖前分明在华山,为什么醒来却是在河里。华山离此距离颇远,就算坐飞机也要几小时,难不成她坠崖坠的瞬间移动了?想到此,佐年自嘲地笑了,自己真是脑子有病。
“谢谢你救我上来,麻烦说下你的名字,回头我会好好报答你。”佐年低头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我叫佐格,这事不用道谢,你只要不再自寻短见就好,你还这么年轻……”男生后面说了什么,佐年没有听清,她满脑子都是男生刚刚的自我介绍。佐格,佐格,他说他叫佐格。
望着男生的面容,佐年只觉得头晕目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佐年再次晕了过去。
“姑娘,姑娘……”陷入黑暗前,佐年听到男生在她耳边焦急地叫着。
等到佐年再次清醒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扭头看向四周,房间空无一人。
“刚刚那个梦还真是光怪陆离。”佐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十八岁的佐格,意外的傻里傻气呢!
“你醒了?”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十八岁的佐格走了进来。
佐年笑容僵在了脸上,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这是做梦,这一定还在梦里。”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帮你叫医生?”十八岁的佐格走过来坐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不用,我很好。”稳住心神,佐年从病床上坐起身。“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恩。”将住院手续和费用相关的纸条放到桌上,十八岁的佐格点点头。
“你叫佐格?”
“对,你昏迷前我和你说过的。”
“那你……”突然,佐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挂在墙上的老式日历,上面显示的日期是一九九二年三月份。
“现在是一九九二年?”佐年惊叫出声。她忽然觉得,自己会不会还在另一个未醒来的梦里。
“对啊,现在是一九九二年。”十八岁的佐格取下日历递到佐年手中。
看着手中的日历,再看了看四周老旧的摆设,佐年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她,穿越了。
“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十八岁的佐格好奇地问道。
眼前之人,佐年终于确定了他的身份。他是佐格,是自己爱了许久的那个男人。只是现在的他,才刚刚十八岁。“我叫佐年……念格,我的名字叫佐念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