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撕心裂肺的疼蔓至全身,让她透不过来气。猛的睁开眼,正对上一脸色相的乞丐围着她。似乎没想到她还活着,那乞丐一愣,脸上的表情兴奋到扭曲,向她扑过来。
“还是个活的,老子许久未开荤了,今儿就拿你开开荤!”
咔嚓——
女子干净利落的掐住他的脖颈,用力,将那乞丐摔在身后,这才有时间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处破败的胡同,除了刚才被她解决掉的乞丐,四周还围着三四个乞丐,邋里邋遢,怒目冲冲的盯着她。
“哥几个一起上,不信摆不平她。”
笑话,想摆平她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当她这个现代武痴是纸糊的么,只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她自己技不如人抢东西时才被人一枪端了。
正仇这口闷气没地方撒,这些人竟来触她的霉头。
找死!
那群乞丐看见她唇边扬起的笑,激怒般的冲了上来。她狠辣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身形诡异的冲入包围之中,身手利落的将一拥而上的乞丐放到。脚狠狠的踏在他们身上。
脑海中的记忆大片大片的袭来,连带着今日发生的事,也映入脑海。这身子的主人是上官家口不能言的嫡女三小姐,被人称痴傻废物,爹爹忽视,姐妹嘲笑,下人欺负。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裴国,被欺负的这么惨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说,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虽然原主痴傻,也不至于自己跑到这样荒凉之地,定是有人害她。可她的记忆只到坠湖,在之后就是眼前的情形,看来原主多半是淹死的,也是个不大光彩的死法。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饶命啊。”
不知道!
咔蹦——
她加重力道踩在叠起来的乞丐身上,叠在最下面的乞丐顿时断了几根肋骨,疼的昏了过去。
别的她不会,逼供的手段多的是。
叠在那乞丐上面的乞丐感觉到身下一片温热,吓得急忙开口。
“姑娘饶命,我说,我全都说,是一个穿藕荷色长衫的姑姑给我们钱,让我们处理了姑娘。”
藕荷色长衫的姑姑?
上官宁心微微眯起眸子,脑海中闪过那张貌若九天玄女的脸,原来是她身边的人,还真和她那副蛇蝎心肠不相配。
“滚!”她抬脚,大喝一声,吓得那群乞丐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那姑姑不是说她是个口不能言的痴傻么,即使没死也不足为据。
可这,真是奇了怪了……
上官宁心整理好衣衫,挑起地上锈迹斑斑的匕首入怀,目光如炬如,踏着凌厉的步子,沿着记忆中的方向朝上官府走去。
今日是她爹上官弘第四子的满月宴,上官弘官拜丞相,运城凡是有些头脸的人物都聚集于此,就连那些和上官家有一面之缘的小家也削尖了脑袋的往里送礼,只求能得上官丞相另眼相看。
上官府的门口的停靠着的马车已排出去几条街远,即便不刻意寻找,单看这些马车也不能迷了路。
上官宁心站在正门口,朝里望了眼。刚想抬步入内,却被门口的家丁拦住。
“三小姐,正门不是你能走得地方。丞相吩咐,请小姐安生呆在紫青阁,不准外出。”那家丁说话全不看她一眼,眼里满是鄙夷。
她倒忘了,她是整个上官家的耻辱,恨不得被他们抹灭的存在,今日来的都是贵客,自然不能让她这个口不能言的痴傻小姐冲撞了贵客。
被人拦了一下,她只能从‘偏门’走。上官府统共三道门,正门走的是正经主子,侧门行的是身份高些的奴才,角门走的是末等奴才,偏偏没有‘偏门’这门。
可府中的下人仗势欺人,得了主子的授意在墙上开了个狗洞称为‘偏门’,平日她出入丞相府走的都是这个狗洞。若是她不走,他们就要扒光了打她。
看着眼前的狗洞,上官宁心面色阴沉,一脚踹在墙上将那个‘偏门’硬生生变成了门,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这座偏门开在花园里,隐在杂草之后若不仔细寻找很难被发现。
“三,三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一道震惊诧异的声音传来,让她顿时紧了眸光,眼神凌厉的看过去。
来人不正是耦合色长衫的姑姑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慧姑姑说我应该在哪里?”上官宁心根本不给她惊讶的时间,继续呛声,“是不是想说,我应该躺在街上,任乞丐糟蹋。”
一时间,慧姑姑的脸上换了好几个颜色,向后退着步子。
“三小姐你,你说什么呢?咦,你,你能说话了?太好了。奴,奴婢这就去禀报丞相和夫人。”
想走,没那么容易!
慧姑姑脚底抹油打算开溜,她岂能给她这样的机会。素手一抓,就将人捞到自己身旁,锈迹斑斑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上。
“说,今日游湖落水之事,是谁在背后策划的!还有是谁让你把我丢到乱巷的!”
她逼供历来没什么耐心,抵在慧姑姑脖颈间的刀子又近了一分,割出血来。
她早就在看见上官宁心出现在府中的那刻吓丢了魂,她明明看见她断的气才把人丢到乱巷的,怎么会活过来。如今又闻到血腥味,更是六神无主,上官宁心问什么她答什么,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是,是二小姐出的主意,大小姐动的手。也是大小姐吩咐奴婢将你的尸体丢到乱巷的。”
又是她们两个,平时就不少找她的麻烦,今日竟然直接下手算计让她去死!
慧姑姑心里也翻了好几个个,如今三小姐不仅没死,还治好了口不能言的毛病。这事要是被大小姐知道了,她一准得不了好。
“大,大小姐你怎么来了,救,快救我。”
上官宁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哪里有人。忽然手臂一痛,慧姑姑已经挣脱开,抱起地上的石头对着她的脑袋就砸过来。
“找死!”她本想放她回去,如今看来也不必了。
上官宁心一脚将人踢昏,连人带石头扔进湖里,不消片刻就沉了底。
“哈哈哈。”忽然湖边的假山石后传来爽朗的笑声。
她皱眉看向假山石的方向,暗自惊奇,“谁在那,出来。偷看算什么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