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在场的哪家没个美妾、儿子、闺女什么的？这些都是帝都两‘恶狗’欺负的对象，甚至于还有不少人的纳的美妾都不知不觉就到了宰相家，若不是自己有些把柄在宰相手里，那些人哪一个不想弄死程辂？
“哦？何人如此大胆？城卫军怎么没有来报？可曾抓到凶手？”方世璋临时发难，城卫军统领方纯昊昨日带头帮镇南王说话，坏了他的计划，他岂能不怒？
还没等方纯昊出来说话，宰相边先一步说道：“陛下，杀人之人乃是镇南王世子周云扬，想来方统领现在还在纠结是否要缉拿吧？”
“嗯？”方世璋故作惊讶，“镇南王，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镇南王周浩海点头应下，“但是，其中另有隐情，请陛下容禀。”
本来，陛下没有问下去，作为臣子不能多言，除非关乎国家大事，但是镇南王却当中为子辩解，就是在告诉其他人，我儿子不是谁都能动的！
经过昨天的事情，镇南王的心已经有了些变化！
“嗯，说吧。”方世璋脸上不悦之色一闪而逝，但是却没有阻拦。
“扬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陛下听，不可有半句虚言！”周浩海叮嘱道。
“是。”周云扬点头，上前一步，但是却并没有立刻说杀人事件，而是向皇帝行礼道：“陛下，在说之前，臣想问一个问题，不知可否？”
“说。”方世璋沉吟一声，点了点头，当着满朝文武，向来以明君做比的他，自然不可能不让臣子问问题。
数白了就是一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
“陛下，若是臣子在禀报案情的时候，避重就轻，袒护家人算不算欺君？”
顿时，满朝文武心中咯噔一下，‘避重就轻，袒护家人’，这不就是说宰相的吗！
果然是条疯狗！
满朝文武对于‘镇南行省一疯狗’这一纨绔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陛下，臣……”宰相额头之上冷汗自溢，连忙站出来说话。
“大胆程辂，你眼里还有没有陛下？”周云扬立刻暴喝一声，单膝跪地奏请陛下：“陛下，宰相身为重臣，却藐视圣威，请陛下治其藐视圣威之罪。”
“陛下，老臣……”宰相温怒，自己在朝堂之上几十年，何曾被人如此侮辱过？
“程辂，你好大的狗胆，陛下让你说话了吗？”周云扬连忙打断宰相的话，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怒斥宰相，又一次奏请，“陛下，宰相死不悔改，请陛下赐其死罪，以儆效尤！”
顿时满朝文武背后全是冷汗，好一条疯狗，真能咬！
两句话不说就要杀人，你可真敢干~！
“你……”
“启禀陛下，宰相仗着陛下宠爱，还在藐视陛下的存在，请陛下赐其凌迟，以正法典!!！”
“……”宰相程辂气的发抖，但是却不敢在说话，再一再二不再三，继续下去，陛下就算是于心袒护也无力回天。
“呵呵，云扬爱卿果然忠心无比，面面俱到。”方世璋深深的看了周云扬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瞥了一眼程辂，道：“宰相你也是，云扬爱卿都已经为你指出错误，你却一再犯错，实在是太不该了，朕罚你三月俸禄，以示惩戒，以后不可再犯，知道了吗？”
“谢陛下教诲，老臣记住了。”宰相连忙跪地谢恩，古人云：天子所赐，雷霆雨露皆是恩典，必须收下。
随后，宰相还对周云扬拱了拱手道：“也谢谢周贤侄，让我受益匪浅。”
“不敢不敢。宰相大人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实乃我辈楷模。”周云扬妆模作样的回礼说道，不让宰相找到一丝一毫的失礼之处，免得他反咬一口。
周云扬的话无可挑剔，但是怎么听怎么像是嘚瑟，小人得志的嘚瑟。
楚月姬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是却一直在关注着周云扬，看着这个名声狼藉但是却异常怪异的少年。
没错，怪异！
在楚月姬看来，周云扬和传言差距貌似并不大，但是却非常怪异，或许他真的是属疯狗的吧，让人看不透。
“好了，云扬爱卿，你继续说吧。”方世璋将话题转了回来，毕竟正事要紧。
“还请陛下，为刚才小臣的问题作答。”周云扬恭敬的说道。
“哦，避重就轻，袒护家人是欺君。”宰相刚才的反应，让方世璋想到了什么，但是法典记载他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
“多谢陛下的回答。”周云扬点头，然后将昨日之事一字一句，甚至于连程勾皓的表情都一一描述出来，期间还不忘加点自己的见解，泼点脏水。
“…………，那队长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听见程勾皓像听见圣旨一样当即就带着手下把臣下给围住了！陛下，你想想，程勾皓不过是宰相之子，半点官职都没有，那队长显然是玩忽职守，而且一众人熟练异常，显然不是第一次了，区区宰相之子就如此猖狂，若是此人出生在帝王家，还不得弑君夺位啊？”
“周云扬你血口喷人！”
弑君夺位，这四个字一出，程勾皓再也忍不住了，其他的泼点脏水也就算了，但是弑君夺位这是随便说的吗？这可是要杀头的！
别说是他，就算是放在太子头上，也得吓傻！
“程勾皓你放肆！陛下让你说话了吗？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周云扬迅速怒斥道，仿佛早有准备一样，“陛下，程家一再冒犯圣威，陛下仁慈已经饶恕他们一次，没想到程家不思悔改竟然再犯，请陛下降罪程家，以儆效尤！”
“周云扬你……”
“陛下，程家门风败坏，请治罪！”
辩解？被周云扬咬住的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更不可能让你辩解！
“云扬爱卿忠心，朕心甚慰，不过这毛躁的脾气要改一改，程家小子有话说就让他说嘛。”方世璋不傻，一次被周云扬利用打了宰相一巴掌，岂会被他利用第二次。
“陛下，程勾皓要说话，臣自然不会拦着，但是他未经陛下同意便在朝堂之上喧哗，显然事在藐视圣威，若是他事先请示陛下，臣绝无二话。”周云扬既然要打脸，自然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早就知道这一点，并且相处了办法。
走一步看十步，周云扬的人生准则！
“嗯，云扬爱卿果然忠心。”方世璋无奈，周云扬简直滴水不漏，只能再次治罪程家：“程勾皓藐视圣威，罚……杖责军棍十下，以儆效尤！待朝会之后，自己去领罪。”
方世璋实在是无奈，周云扬一句一句都是为了自己的威严，自己岂能扫自己的面子？程家啊程家，看来朕实在是太宠爱你们了，太不没分寸了！
不知不觉间，方世璋已经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爱臣，有了一丝的不满。
群臣有人欢喜有人忧，但是对周云扬却都上了心，这小子太狠了，一点机会都不放过，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另一边的楚月姬却笑了，笑的很奇怪，一丝欣赏，一丝好奇，还有一丝不理解。
“是。”程勾皓硬着头皮应下，但是刚才的话他还没忘，“启禀陛下，草民有事启奏。”
“讲。”
“是。”程勾皓这回学聪明了，“陛下，草民虽然纨绔，但是从未有过谋反之心，请陛下明鉴。”
“程家忠心，朕看在眼里。你起来吧。”方世璋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对于周云扬的自我见解，方世璋又岂能看不出来，也是因此，在方世璋眼里，周云扬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的纨绔，不足为虑。
程勾皓心中大定。
然后，周云扬继续讲述。
……
“陛下，事情就是这样。”很快，周云扬便讲完了，和事实完全无差。
事情讲完，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终于不用被周云扬这小子东扯西扯了。
“程勾皓，周云扬说的可是实情？”方世璋问道，心中却在思索着怎么完成自己的目的，显然事情与原本有出入，让他有些手忙脚乱。
“是……是实情。”程勾皓不敢不应，他老爹已经给他使眼色了。
“陛下，既然程勾皓认罪，请陛下治其罪！”周云扬立刻站出来说道。
啊！终于到治罪了……等等！程勾皓认罪？不对啊，怎么换人了？不是治周云扬的罪吗？
群臣微微一愣，放在肚子里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周云扬这小子又要搞什么？
“治他的罪？你杀人就没罪吗？”方世璋冷笑，还想再支配朕，你小子也太天真了！
“臣，无罪！”周云扬铿锵的说道：“臣无罪，且有功！”
“哦？呵呵呵。”方世璋冷笑，“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无罪的，又是怎么有功的！”
“是。”周云扬不卑不亢的说道：“陛下，臣虽然是此子，但是却是世子，乃镇南王王位继承人，有王爵在身。”
“那程勾皓虽然是宰相之子，但是却并非继承者，乃是白身！那小队长虽然有官职在身，但是却是不入品的流职，也是白身！陛下，王爵乃是国之精魂之所在，象征着帝国的荣誉，白身攻击王爵继承人，实乃藐视国威！罪该万死！”
